131 陛下:孤覺得你還是殺了他更好(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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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東耀不知為什麼忽覺四周涼颼颼的,他小心翼翼看了遲聿一眼,見他垂著眼帘,看不到眸光,臉上也無任何表情,心中一陣發虛。

  他……也沒說什麼啊?看言妃娘娘那麼想知道言語的事,他滿足了她的要求,主子不應該高興嗎?

  祁東耀這邊一肚子疑惑,那邊言一色已經開口,說了她從沃野那裡得知的言明在無京中藏了女人和孩子的事情。

  祁東耀試探地說了幾句有的沒的,見遲聿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將他知道的事情,盡數告知了言一色。

  基本就是言序也查到的那些東西。

  言一色在聽到和言明暗度陳倉的女人,竟然是無憂國的陽慧長公主時,著實驚了一下……言明不愧是一域家主,心思深,膽量大,挑中的女人如此有身份,讓人輕易動不得。

  不過,陽慧長公主的身份是雙刃劍,雖然能讓寧王府忌憚,不敢下手,但他如果處理不好自己和她的關係、言域和皇室的關係,還有那個兼具言家和皇室血脈的孩子,只怕會招致滅頂之災。

  言一色和祁東耀聊完言域,又聊了些別的,無京的局勢啊,京中的風雲人物啊,奇聞異事啊……

  雖然大多都是祁東耀在說,言一色在聽,但已足夠讓被冷落的遲聿心生不滿和怨氣。

  他忽地掀起眼帘,暗紅霸道的眼眸鎖住正在興頭上的祁東耀,聲音陰沉危險,「你今日上門的目的,就是找孤的女人聊天?嗯?」

  祁東耀正說得歡,冷不丁聽到遲聿這一句,張開的嘴巴一僵,下一瞬,匆忙合上!

  他就是再傻,此刻也明白他家主子為什麼莫名給他臉色看,何況他也不傻——因為他占據了言妃娘娘的目光!他家主子占有欲作祟,能高興才奇怪了!

  祁東耀識趣地一拍腦門,好似才想起正事,臉色一肅,拘謹地沖遲聿道,「主子要不提,我還真忘了……主子恕罪!」

  說著,他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封灑了金粉、帶著馨香的宮宴請帖,雙手舉著,恭恭敬敬呈給了遲聿,「主子,這是太子殿下命人送到我手上,囑託我轉交給玉公子的仲秋宴請帖。」

  遲聿沒有接,見言一色似乎很是好奇,向她遞了個眼神,「想看就看。」

  言一色聞言也不客氣,拿過祁東耀手中份量不輕的貴重請帖,翻了翻,瞅了一遍上面的內容,便合上。

  「一年一次的仲秋節到了呢。」

  言一色感慨了一句,想想她穿越過來的時候,還是早春,如今轉眼,已到了闔家團圓的節日。

  團圓?

  言一色心下微微抽痛,她想要的團圓恐怕再難實現,而沒了她的那個時空,仲秋節對很多人來……也難以高興罷。

  言一色沒讓自己再想下去,眯了眯眼,轉頭朝身邊的遲聿笑道,「請帖上的內容言辭懇切,落款是太子親筆,誠意十足,看來,他對玉公子很看重啊!陛下去不去?」

  遲聿無所謂去或不去,宮宴大多枯燥無聊,但他覺得言一色似乎喜歡熱鬧,當下沒有一口回絕,「先擱著。」

  「嗯。」

  言一色想想,又提醒一句,「明日就是。」

  遲聿隨口一句,「如此晚。」

  他指的是請帖送來的晚,一般宮宴的請帖少說也要提前三四日送到各人手中。

  祁東耀對遲聿的話外之意心領神會,笑著解釋,「昨日玉公子隨我去了寧王府,無意中鬧了一場,太子殿下這才得知玉公子來到了無京,臨時親寫了一份宮宴請帖,因為不知玉公子下榻何處,所以派人將請帖送到了我手上,托我轉交。」

  言一色撥弄了下手上鐲子,瞥了一眼遲聿,「還是你來的晚。」

  遲聿沒說什麼,吝嗇地看了一眼祁東耀,語氣平平,但音調鋒銳,「還有事?」

  這是變相趕人了!

  祁東耀秒懂,他相當識時務地開口,「沒有!眼下快到飯點了,府上母親還等我回去用膳,主子若沒有什麼吩咐……」

  遲聿揮手。

  「屬下告退。」

  祁東耀話落,走出花廳,然後,麻利地開溜!

  花廳里一時只剩下了言一色和遲聿。

  周遭終於安靜,也沒有礙眼的其他人在,縱然言一色不和遲聿說話,遲聿也不覺得無聊,他很享受兩人獨處,尤其是有她在身邊時的寧靜。

  言一色在想要不要去仲秋宮宴,過一陣子去言域,是鐵定不變的行程,但在去之前,他有些在意陽慧長公主以及她和言明的孩子。

  言明的打算,她已經從祁東耀的口中知道,她如今有心做言家繼承人,而那個孩子的存在,對她來說,其實正合她意——只有權沒有名,而且在他長成後,還要將權利移交給他。

  言明的精心算計,完全符合她的未來打算!

  拿到言家的權,達到自己的目的,然後還能在一個合適的時間點,毫無牽絆地抽身而退!

  到時,她依舊只是她自己,而不是擔負撐起言家責任的少主!

  所以,那個孩子必須活著,還要健康地長成!

  言一色眼眸幽幽發亮,那個孩子再過不久,應該就會被秘密送往言域,左右她也會去,乾脆同行好了,還能保護他萬無一失。

  那,陽慧長公主,她有必要見一面了。

  言一色在心中慢悠悠地做了決定,抬臉轉向還在喝茶的遲聿,「陛下,仲秋宮宴,陽慧長公主可會去?」

  遲聿側臉看她,暗紅如砂的眼眸神秘妖美,臉上似笑非笑,「你想見她。」

  「我想護送她和言明的孩子一起去言域。」

  「孤覺得你還是殺了他更好,杜絕他日後長成與你爭權,省事。」

  「我倒覺得,留著他日後與我爭權,更有意思……畢竟,與人斗,其樂無窮啊。」

  「隨你!何必管她去不去,長公主府沒長腳跑不了,憑你的本事,何時何地都能潛進去,要她生要她死,都在你一念之間。」

  「陛下,我今日才發現,原來你也會拍馬屁。」

  「你的意思是,孤吹噓了你的實力,其實你很弱。」

  「啊不……我知道你那是實話實說。」

  「想去宮宴就直說,你扮作婢女,跟孤一起進去。」

  「又是婢女?」

  「侍衛也行。」

  「那還是婢女!我說,無憂國太子是因為玉叱覺的醫術才如此以禮相待吧?」

  「你擔心我不懂醫,到時被他邀請治病救人,會露餡。」

  言一色勾了下唇,「嗯哼。」

  遲聿看她一眼,抬手,一掌蓋在她發頂,意味深長地笑,「那到時,就要靠你這個婢女浴血奮戰,將孤救出去。」

  言一色:「……」

  ……

  轉眼到了宮中設宴的這一日。

  遲聿以玉叱覺的身份顯露人前,言一色易了容扮作他的婢女,兩人坐宣平侯府的馬車,與祁東耀一起進了宮門,到了設宴的長樂殿。

  三人來的有些晚,殿中的氣氛正酣,觥籌交錯,熱鬧談笑,樂聲繞樑,美人起舞,酒香、薰香、脂粉香混合在一起,濃郁撲鼻,算不上太難聞,但讓從外進來的人,有那麼一陣,覺得很是不舒爽。

  遲聿已然冷了臉,暗自閉了嗅覺,言一色在聽到殿中樂曲聲時,就閉了聽覺,唯有祁東耀,似乎很喜歡這種場合,一頭扎進殿內熱鬧的人群中,幾句話就與人打成一片,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遲聿抬眼一掃,便瞧見了上首席位的寒瑾,寒瑾也幾乎同時看向了他。

  遲聿沒有給寒瑾回信,寒瑾以為遲聿不會來,沒想到眼下卻在宮宴上見到了他,一時的怔愣過後,便是微笑頷首。

  遲聿帶著言一色向他走過去,寒瑾四周坐了不少身份尊貴的男男女女,其中不乏言一色見過的人,但遲聿只和寒瑾見禮,「太子殿下。」

  寒瑾起身,言語中幾分敬意,「玉公子。」

  說著,請他坐到了自己身邊的位置。

  言一色微垂頭跟過去,侍立在遲聿身後。

  寒瑾沒有向眾人介紹遲聿的身份,但卻敬重有加,眾人一時心思各異,探究的視線不時往遲聿這邊掃,言一色免不了也受到波及。

  但對她沒什麼影響,她視線落在中央高台上美人們的曼妙舞姿上,看的津津有味。

  忽而,一道格外炙熱的視線從她右手邊襲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一時收回了目光。

  這視線倒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遲聿身上,但因為她就站在遲聿身後,所以也感受到了。

  言一色抬眼望去,就見明目張胆瞪著遲聿的九公主,在人群里格外顯眼。

  言一色挑了挑眉,嘴角噙著笑意,原來是九公主啊,自己假扮成她在寧王府大鬧了一場,她事後定然已經知曉,以她霸道又狠毒的性子,只怕做夢都想把自己找出來,碎屍萬段呢。

  眼下,自己就在她面前,但易了容,可惜,她認不出來。

  但大暴君版玉叱覺,她即便沒見過他本人,但方才寒瑾的那一聲『玉公子』,她應當也認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是被玉叱覺帶走,所以才用那種快要噴火的眼神瞪著她身邊的大暴君。

  言一色正琢磨著九公主的心理,忽然手腕被人一拉,她垂眸,就見拽著她的正是遲聿,順著他的力道走,她便從遲聿的左後方走到了右前方,將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側,而九公主從右邊射過來的目光就全落在了言一色身上。

  言一色:「……」

  ------題外話------

  今日份更新奉上~朋友們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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