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色色:陛下,要不你傳喚她來花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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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語一驚,臉色沉下,「你的意思是,在正選大會之前,殺了那孩子,讓言明的盤算成為泡影?這不好得手……你要我如何做。」

  在她看來,殺陽慧長公主的孩子無異於鋌而走險,一來她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貴,保護她的人自然不少,二來言明拿她的孩子當眼珠子看,派過去保護的人必然是厲害角色,防守之嚴密難以想像,企圖殺了她的孩子只怕艱難。

  況且,就算真的成功了,先不說言明狗急跳牆會不會做出魚死網破的事,陽慧長公主就絕不會善罷甘休,她萬一找上無憂皇帝,說動他對寧王府打擊報復……到時的局勢只怕不妙。

  不過,言序既然敢如此提議,應當是自有城算,她眼下需要做出點什麼,在寧王府站穩腳跟,這次是個機會,她若放過,再等下一個就不知猴年馬月了,對她來講,時間拖的越長,局面就越難說,她依言照做就是。

  言序並不說透,「後日你自會知曉。」

  話落,他起身,朝里走去,「來人,送客。」

  言語注視著他的背影遠去,直到菡萏進來,輕聲說送她出門,才緩緩站起來,滿腹心事地回了留白院。

  ……

  翌日,無京中的鴻雁山莊。

  待客的花廳里,一身華麗絳紫錦袍的祁東耀坐在椅子上品茶,喝第一杯時,他還有興致環顧花廳的布置,欣賞一下掛起的字畫,喝第三杯時,他已有幾分不耐煩,一朵朵折了花瓶里的鮮花,喝第五杯時,他臉色陰沉下來,手指扣著木質的座椅扶手,扣出了好幾個小坑。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不遠處拿著撣子掃灰塵的墨書,「你們鴻雁山莊的座椅不行啊!這用的什麼劣質木材做的,隨便拿手扣一扣就掉木渣,一看就是便宜貨!」

  一襲撒花純面百褶裙的墨書手上動作不停,抽空回頭看了他一眼,撫媚嬌艷的臉上笑意動人,「便宜貨用來招待便宜貨……哪裡不合適,耀世子你說一說。」

  祁東耀一噎,暗惱自己給了墨書話柄!咬牙切齒地哼哼一句,「沒有不合適!方才本世子那是雞蛋裡挑骨頭,這鴻雁山莊裡待客的座椅,都比得上宮宴規格了!」

  見祁東耀改口,墨書繼續拿著撣子干自己的活計。

  山莊裡的下人夠用,本輪不到墨書親力親為,但她不久前得知她家陛下和言妃娘娘睡在一間房裡,眼瞅著日上三竿還沒起來,心情就莫名激動,渾身熱血沸騰,她要找點事情做,才能掩飾一下興奮到輕顫的手腳。

  至於祁東耀,他是一大早就趕過來的,墨書問他來意,他憋著不說,非要等遲聿出來,當面親口說。

  墨書無所謂,隨他故弄玄虛,這花廳里,她正好有個人做伴,也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壓抑住腦中的胡思亂想。

  「墨書,陛下怎麼還未起?」

  祁東耀這句話已經問了第十次,一個字都未改,墨書也回了句她說過十次的話,「陛下何時起,我不敢置喙,你著急就去敲陛下的門。」

  「唉……」

  祁東耀唉聲嘆氣,他可不敢,因為他不想死,更不想被主子打成殘廢,主子的殘暴之名,那是鬧著玩兒的嗎?萬一他的貿然敲門,惹怒了不想被打擾的主子,他今日就別想從鴻雁山莊走著出去了!

  「主子主子主子……」

  祁東耀垂頭喪氣,聳拉著肩,嘴上開始不停地念叨,連珠炮式的『主子』聲甚為吵鬧。

  遠處,蹲在一個角落裡打掃屏風底部的墨書,忍不住皺了皺眉,『蹭』地站起身,眼睛鎖定祁東耀,正要說上幾句,眼角餘光忽見一道倩影出現在花廳門口,身穿一襲曳地水袖百花裙,身姿曼妙,氣質脫俗,不疾不徐踏進花廳,行走間帶著說不出的慵懶和清靈。

  墨書不看她的臉,就知她是誰,畢竟這山莊裡除了婢女,就是他主子身邊唯一的女人——言妃娘娘!

  不過……怎麼言妃娘娘一個人來了花廳,她家陛下怎麼沒一起?這不正常!

  不行,她要去浮雲院看看!

  墨書想著,身影如鬼魅般,從花廳窗戶溜了出去。

  「咦?這不是耀世子?我還沒走進來,就聽見你瘋魔的念叨了……」

  言一色坐到了祁東耀身邊,身體斜靠在椅背,手肘撐在扶手上,扭頭笑問,一臉揶揄,「你想吃竹子?口味很獨特麼……」

  等了半晌總算見到大活人的祁東耀,剛坐直了身體,就聽言一色來了這麼一句,差點閃到腰,他吃什麼竹子,他想見主子!

  祁東耀若無其事搖頭,一本正經道,「我那是在念經……」

  「奧……」

  言一色沒多想。

  祁東耀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言一色看,神色間流露出驚艷,「我這回真的信了你和寧王府表少爺長一樣,但總感覺你們不像……而且你比她好看多了……」

  言一色笑容燦爛,隨手打了個響指,肯定道,「耀世子慧眼哦。」

  祁東耀見她這一笑,一時失神。

  「你來找玉公子?」

  言一色一邊說著,一邊在花廳四下看了看,沒發現其他人的身影,「這裡除了你,沒別人?」

  奇怪,她不久前換洗好,從浴房出來後,問了山莊裡的婢女,說墨書就在花廳啊,怎麼只有一個瞎念經的世子。

  祁東耀狐疑地朝四周看去,「有啊,那不是……咦?」

  祁東耀正想給言一色指墨書的方位所在,卻驚奇地發現她人不見了!

  莫非……她在躲言妃娘娘?她和陛下都還未向言妃娘娘表明身份,想繼續偽裝下去?若是的話,她今日未易容成冰峰的模樣,是該躲開!

  祁東耀一時之間心念急轉,「剛才還在這兒,可能在本世子沒注意的時候,出去干別的事兒了。」

  言一色聞言起身,祁東耀一把攔住,「你去哪兒?」

  「找人。」

  言一色要去找墨書問言語的事,無意與他多說,但祁東耀一下子站起,一臉熱情,「本世子幫你!在花廳坐了幾個時辰,手腳僵硬,正好活動活動。」

  言一色無所謂,「那走罷。」

  祁東耀頓時精神抖擻,正要邁步和言一色走出花廳,忽聽花廳外飄進一道低沉凜冽的聲音,「走去哪兒?」

  祁東耀渾身一個哆嗦,定睛一看,正走進花廳的人果然是他家主子,臉上立即浮現諂媚的笑容,正要開口問禮時,才發現,他家主子——沒易容!

  他霎時扭頭去看言一色的反應,見她一臉淡定,唇角含笑,頓時恍然,方才大概是他想錯了,言妃娘娘已經知道他家主子的身份,且看二人的樣子……似乎已經重歸於好了!

  遲聿目不斜視走過祁東耀身邊,順手將站在他身邊的言一色拉走,兩人在花廳的主位落座。

  看著遲聿的真容,祁東耀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家主子什麼意思?言妃娘娘可在呢,這是要暴露他不僅認識玉叱覺,還知道假扮玉叱覺的人是他家主子?

  言一色瞅了一眼呆立的祁東耀,一時也摸不准他和遲聿之間怎麼回事,扭頭問道,「他知道玉叱覺和你的關係嗎?」

  遲聿端起手邊早已備好的茶盞,輕描淡寫道,「自己人。」

  言一色聞言愣了下,下一瞬露出瞭然的笑,「原來宣平侯府的世子,竟然是你的屬下!」

  祁東耀這下也不迷惑了,明白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找了個靠近言一色的位置,正要坐下,遲聿斜睨他一眼。

  祁東耀嚇了一跳,不明所以。

  遲聿懶得看他那副蠢樣,冷嗤一聲,「不是坐的手腳僵硬?站著。」

  祁東耀臉色一肅,站直站好,雖然不懂為什麼,但他清楚,自己……被罰了!

  言一色修長雙腿交疊,閒適地轉著手腕上的鐲子,眼瞅著遲聿,笑道,「我要找墨書,不久前她在這裡,但如今不知在哪兒……陛下,要不你傳喚她來花廳?」

  這樣她就不用找了!

  遲聿神色不動,垂眸飲茶,他自然知道言一色為什麼找墨書,就是知道,所以才在不久前見到她時,將她支開了。

  墨書在言一色進花廳時偷溜去找遲聿,正犯難如何探知房中情況時,收拾妥當的遲聿走了出來。

  言一色昨夜很晚才睡著,所以今日才晚起,她起身的時候沒發出任何動靜,可深陷睡眠中的遲聿還是有感覺,但因為不想醒,所以他未動,又眯了一會兒,才穿衣起身。

  出來後,他一聽言一色去了墨書所在的花廳,就明白,她是衝著墨書去的。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給墨書指派了一個臨時任務,把人支走了,墨書甚至沒來得及通稟,祁東耀也在花廳。

  遲聿再次看了眼杵在他面前的某人,覺得他越發礙眼。

  「墨書不久前接到底下人的消息,出去處理事情,不在山莊。」

  「好吧。」

  言一色不疑有它,玉白纖細的手指,點了點手腕上觸感圓潤的桃花玉鐲子,「那就沒辦法了……言語的事,只能等她回來再問。」

  祁東耀聞言,眼睛發光,覺得是時候表現了,朗聲道,「娘娘,言語的事情也可以問我啊,我知道!」

  言一色挑了挑眉,饒有興趣望向祁東耀,遲聿沉了沉臉,想把手中茶盞扣祁東耀頭上!

  ------題外話------

  三更十點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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