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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黎不吭聲了,最後一咬牙說道:“好。那我們立刻進宮。”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如若自個的母妃不認他,那他也死心了,從此後他再不理會紅塵俗事。

  君黎這樣想著,心倒是鎮定了很多。

  蘇綰卻望著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溫聲說道:“我們進宮前,還需要做一件事。”

  她說著往外走去,經過君黎身邊時,一臉不懷好意的說道:“你跟我來。”

  蕭煌可就不高興了,冷眸瞪了君黎一眼,自己搶先跟著蘇綰往外走,不滿的問道:“璨璨,你讓他跟著你做什麼?”

  蘇綰伸手拉了蕭煌,掂腳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很快蕭煌愉悅的笑起來,不停的點頭:“嗯,嗯,不錯,這主意妙。”

  蕭大世子掉頭望向君黎,臉色說不出的好看,再沒有之前的惱火生氣了。

  君黎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夫妻倆狐狸似的神容,只呆呆的想著自己的心思,雖然他極力的保持著平靜,可是心裡還是很害怕很不安。

  直到他跟著蘇綰走進了偏房,她在他臉上塗抹,他才知道她要幹什麼。

  君黎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了出來:“蘇綰,你敢。”

  “嘻嘻,別動別動,我這是為了幫你。”

  “這裙子這麼短,怎麼穿。”

  “誰讓你長這麼高了,將就將就吧,反正一般人都往上面看,誰也不會往上面看。”

  “我想揍你,怎麼辦?”

  這一次君黎話剛落,另外一道聲音冷酷無情的響起:“你可以試試看,若是你動了璨璨的一根手指頭,看我如何把你的十個手指一個個削下來。”

  “那你還不快讓你的女人住手。”

  蕭煌沒好氣的冷哼:“我女人親自給你動手,你還挑三挑四的,你偷著樂吧。”

  他這心裡還酸著呢。

  房間裡,蘇綰很快替君黎打扮好了,只除了個子有些高,別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不是女兒身。

  娥眉輕蹙,星眸如月,白晰的肌膚,因為惱怒,而染了淡淡的粉,滿頭的烏絲挽成松松的隨雲髫,髻上簡單的插一枝搖曳的碧玉簪,整張面容說不出的清雅淡然,眉眼竟然分外的像宮裡的武賢妃娘娘。

  現在若是把他和武賢妃擺在一起,沒人會相信,他們兩個人沒有關係。

  這也是蘇綰的目的,就讓武賢妃娘娘看看,這個人和她有多像。

  蘇綰朝上望的時候,眼裡滿是欣賞,可是往下看的時候,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因為裙子實在太短了,還有因為君黎是男人,肩膀比較寬,女人的衣服穿上身後,緊繃繃的,實在是不怎麼協調,可是這大晚上的她們要到哪裡給他找一身合適的女裝啊。

  所以將就一下吧。

  君黎看蘇綰笑起來,立馬臉黑了,抬手便想脫掉身上的衣服。

  蘇綰趕緊的阻止他:“別脫,挺好的啊。”

  “明明又短又小還說挺好的,我覺得你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你倒底還想不想認母妃了。”

  蘇綰幽幽的來一句,這句話果然止住了君黎的動作,他雖然沒動,不過倒沒有脫衣服。

  蘇綰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心裡對於武賢妃是渴望的。

  這些年,他在北晉國一定過得不開心,所以他此刻一心渴望著武賢妃。

  蘇綰想想他這麼些年所受的苦,心裡忍不住替他心疼。

  今晚,她一定要讓武賢妃相信,君黎才是她的兒子,若是武賢妃真的承認了這樣的事。

  那麼君黎就會得到母愛,他就不會那麼苦了。

  蘇綰如此一想,更堅定了自己要幫助君黎的心。

  “走吧,我們進宮去。”

  蕭煌沒有反對,只是大手卻霸道的伸出來抱住了蘇綰,不讓她隨便亂蹦。

  一行人一路進宮去了。

  宮裡,武賢妃住的宮殿內,並不平靜,因為兩個嬤嬤失蹤不見的事情驚動了武賢妃,她坐在寢宮裡命令人趕緊的去找找看。

  好好的兩個大活人怎麼不見了。

  寢宮裡,只守著兩個宮女,其他人全被武賢妃給攆出去找人了。

  這樣一來,寢宮裡便沒什麼人了。nm

  蕭煌和蘇綰飄然而進,一抬手朝著寢宮裡的兩個宮女下了藥,那兩個宮女眨眼昏迷了過去。

  寢宮裡,武賢妃受驚的往床後一縮,沉聲喝問:“什麼人?”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進寢宮來的人是蕭煌和蘇綰。

  看到他們,武賢妃並沒有慌張,只是眸光深邃的望著蘇綰,這個女人過去她一直對她很好,她以為她會是她的兒媳婦,因為兒子喜歡她,所以她也認同了她,可是沒想到最後她竟然不高興嫁給自個的兒子。

  這不管換成哪一個做母親的,都高興不起來。

  武賢妃眼神冷冷,臉上神容也是嘲弄的,望著蕭煌和蘇綰兩個人說道。

  “你們兩個人深夜進宮,這是打算劫持我嗎?不過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劫持我,也別指望謀害我的兒子,我不會害我兒子的。”

  武賢妃一臉的堅決,擺明了是坦護著自個兒子的。

  窗外立著的君黎聽著明明該是自個的母妃,現在卻坦護著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的父皇母妃還是害了他們母子分離的仇人。

  君黎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不過想到待會兒自個就可以認母妃了,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甚至於很緊張。

  寢宮裡,蕭煌望向武賢妃,冷冷的說道:“娘娘想多了,我可沒有劫持娘娘威脅太子的打算。”

  “那你們深夜闖進本宮的寢宮做什麼?”

  武賢妃聽到蕭煌的話,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責問蕭煌。

  蕭煌唇角微勾,淡淡的說道:“我來是讓賢妃娘娘見一個人的。”

  他說著朝著窗外拍了拍手。

  屋外一道光影飄然而進,很快站在了寢宮的燈光之下,武賢妃一臉奇怪的望過去,這一望忍不住受了驚,指著君黎好半天說不了話。

  因為這個人和她長得十分的像,這是怎麼回事?

  她並沒有女兒啊,永昌候府里也沒有這樣的小姐,就是武嬋長得也和她不太像。

  反倒是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長得與自己很像。

  “這是怎麼回事?”

  蕭煌揮手示意蘇綰把君黎帶到一邊去,卸掉君黎臉上的妝容。

  蘇綰和君黎自到屏風後面去整理。

  蕭煌則望向武賢妃,緩緩的說道:“賢妃娘娘,我想問你一件事,當年你懷太子時,是不是曾被人謀算過。”

  武賢妃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不覺得這話有什麼毛病,點頭。

  “是的,我被宮裡的一個妃嬪給下了藥,還是寒毒,所以這麼些年,我的身體一直不好。”

  “不但是我,燁兒的身子也一直不大好。”

  武賢妃想到這個,便覺得虧欠兒子,自己是個無能的母親,所以才會害了自個的兒子。

  “聽說娘娘生產後不久,娘娘的奶娘夏嬤嬤便生病去世了。”

  武賢妃有些警戒了,抬頭望著蕭煌,沉聲說道:“你們究竟想說什麼。”

  “聽說當年太子出生時,手臂之上有一處紅色的胎痣。”

  武賢妃搖頭:“沒有,我燁兒身上沒有。”

  “娘娘,我再問一句,你被人下寒毒,按理太子殿下身上也應該染上寒毒,可為什麼太子的身上卻沒有寒毒,只是身子有些虛弱呢。”

  武賢妃的臉色有些難看了,手指緊握起來,瞪著蕭煌:“蕭世子,你究竟想說什麼?”

  “娘娘生太子時,體內有寒毒,可是太子卻沒有,娘娘生了孩子後,一直陪著娘娘生產的夏嬤嬤卻生病死了,夏嬤嬤臨死前還說過,太子生下來時,手臂之上明明有紅蓮胎痣,可是現在的太子手臂上卻沒有。”

  武賢妃臉色越來越白,蕭煌並不理會她,繼續說道:“還有太子長得和娘娘一點都不像。”

  “不。”

  武賢妃已經明白蕭煌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驚懼的搖頭,不敢置信的搖頭。蕭煌依舊往外說:“娘娘生太子時,這所有的症狀,本世子倒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看到過,他體內有寒毒,手臂之上有紅蓮胎痣,而且他和娘娘長得特別的像。”

  蕭煌說完後,武賢妃終於想到之前那長得和自己十分神似的人,臉色陡的白了,搖頭說道。

  “我生的是太子,並不是公主。”

  這一點她奶嬤嬤可是告訴過她的。

  蕭煌沒有說話,屏風之後的人走了出來,一身青衣,長發垂肩的端王君黎走了出來。

  他一出現,武賢妃便愣住了,因為看過他之前的容貌,現在再看,發現這人真的和自己挺像的。

  難道他,他竟然一一一一。

  武賢妃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她拼命的搖頭:“不,不會這樣的,不是的,這個人一定是你們找來算計我的,對了,你們和我兒子有仇,所以才會這樣處心積慮的算計我和他,他是我兒子,不會是別人的,不會的。”

  如若蕭燁不是她的兒子,她對他的一腔母愛,卻是錯付非人。

  怎麼會這樣,不會的。

  武賢妃臉色發白,呼吸急促,她身子本來就不好,如何承受這樣的事情。

  君黎看她這樣,真正是心疼至極,一種血脈相連的心痛,溢在心中。

  他走到武賢妃的床前,溫聲安撫她:“娘娘,你別著急。”

  武賢妃抬手一把推開了君黎的手:“你是騙我的,你們都是騙子,不會的,不會這樣的。”

  君黎的臉上滿是受傷,身子一軟,下意識的退後。

  蘇綰看他難受,自然不好受,臉色一下子冷了,望向君黎說道:“君黎,把北晉國的皇帝畫像畫下來,讓她看看。”

  她之前曾聽蕭煌說過,蕭燁和北晉國的皇帝竟然有些相像。

  君黎有些木然,心裡痛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只覺得自己被所有人都遺棄了,北晉國的父皇母妃,還有這裡的母妃。

  他們都嫌棄著自己,憎惡著自己。

  君黎聽到蘇綰的話後,默默的去畫畫,一切都是機械動作,完全沒有自己的靈魂。

  蘇綰則望著床上的武賢妃,冷冷說道:“我身為大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若你在懷孕前,中了寒毒,那麼胎兒是一定會感染上寒毒的,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只是身子不好,而端王君黎體內是帶有寒毒症狀的,他的寒毒還是我帶他前往青霄國解掉的,這種毒不是那麼容易解掉的,懂嗎?”

  她停了一下後又說道:“還有夏嬤嬤為什麼會死,因為有人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所以她才會被人殺死的,她不是生病死的,她是被人殺死的。”

  “夏嬤嬤臨死前,曾經懷疑過,她明明看到太子殿下生下來後,手臂處有一處紅蓮胎痣,後來怎麼沒有了?”

  蘇綰說完喚了虞歌進來,虞歌把兩個婆子帶了進來。

  蘇綰望向其中一個婆子,冷聲說道:“說吧,把你先前說的事情說一遍。”

  那嬤嬤望向床上的武賢妃,看到武賢妃娘娘臉色一片慘白,這嬤嬤有些心疼,也不敢看武賢妃,只敢小聲的說道:“娘娘,夏嬤嬤臨死前,確實懷疑過,說太子殿下生下來時,手臂處有一處紅蓮胎痣,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有了。”

  武賢妃聽到這個,身子輕顫了起來,拼命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蘇綰又沉聲說道:“還有太子長得與你一點也不像,他連皇上都不像。”

  蘇綰剛說完,君黎已經畫好了畫像,拿了畫像走過來。

  蘇綰一伸手接過了畫像,畫像上的男人正是北晉國的皇帝,容貌俊逸,雖然人到中年,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和太子蕭燁長得有幾分相似。

  蘇綰拿著畫像,遞到了武賢妃娘娘的面前,扔到她的手裡。

  “好好看看吧。”

  “你幫別人白養了多少年的兒子,難道最後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認了。”

  蘇綰特別的生氣,她只是看君黎離過,心裡不好受。

  武賢妃低頭看著手裡的畫像,看到畫像之上的北晉國的皇帝,確實與自個的兒子長得有那麼一點相像,可是她並沒有見過北晉國的皇帝啊,如若是他們騙她的呢。

  武賢妃這樣想,臉上也表現出來了,蘇綰直接冷諷道:“娘娘若是不相信,我們可以帶你前往北晉國走一趟。”

  武賢妃聽了蘇綰的話,心一凜,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涼徹骨的寒意,這寒意使得她一陣陣的眩暈,身子發軟。

  君黎雖然先前被武賢妃傷到了,可是血脈親情,使得他很心疼武賢妃,這份心疼,是從前在嘉妃娘娘面前沒有過的。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武賢妃就是他的母妃。

  可是她似乎並不願意認他啊。

  君黎想到這個,心痛起來,只是看武賢妃往床上倒去,他還是心疼的沖了過去,扶著她。

  武賢妃抬頭望著他,喃喃道:“你真的,是我的兒子,你才是我兒子嗎?”

  武賢妃失聲大哭了起來,君黎陪著她傷淚,母子二人竟然大哭了起來。

  寢宮裡,蘇綰看到武賢妃不再抗拒君黎,心裡總算舒緩一些,身子往後靠,靠到蕭煌的懷裡。

  蕭煌伸手攬著她,無奈的嘆口氣,這丫頭,雖然面對敵人心狠手辣,可是對她好的人,她卻是想方設法的想幫助的。

  寢宮裡母子二人哭了一會兒,武賢妃終於忍不住*喚道:“兒子,我的兒子。”

  蘇綰看武賢妃認了君黎,終於笑了起來。

  她望向蕭煌溫聲說道:“我們走吧。”

  把這裡的空間讓給人家母子二人,現在他們倒是多餘的了。

  兩個人領著手下退了出去,順帶的也把兩個嬤嬤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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