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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國候驚駭的望著蘇綰,指著她說道:“是你給她下藥了。”

  蘇綰真想吐他一臉唾沫,這豬腦子是怎麼穩噹噹成為皇上的寵臣的,真不想理他。蘇綰想著真的站起了身,大半夜的不睡覺陪他說話,真累。

  “太后娘娘發現了他們的jian情,你以為太后會允許人危害到自個的兒子嗎?”

  蘇鵬驚駭的開口:“是太后娘娘給她下藥了。”

  蘇綰往外走,扔下一句:“是的,所以你什麼都不要做,假裝不知道就好了,你只管準備辦喪事吧。”

  蘇鵬僵住了,一時間心裡百般糾結,說不出心中什麼滋味兒,這麼多年,他一直當江寒煙是喜歡自己的女人,兩個人也相敬如賓的,雖然沒有所謂的愛情,但也是有夫妻情份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落了這樣的下場,蘇鵬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整個人都有些沒精神了。

  不過待到蘇綰走出去後,蘇鵬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那蘇明月怎麼辦?”

  “怎麼辦?太后都饒她不死了,難道你還打算殺了這個女兒不成,你就當不知道唄。”

  蘇綰說完心情倒是不錯,一路回房間去睡覺了,再不理會別的什麼事。

  不過臨睡前,她還是有點疑惑,為什麼之前她睡得那麼沉呢,還有房間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香味,可是細想想又想不出名堂來,按理若是有人靠近她的房間,她應該警覺才是,難道是因為落水太累了,所以沒發現,或者是她多疑了。

  蘇綰想著慢慢的睡著了。

  第二日天大亮,蘇綰還沒有起來,因著前一天落水,再加上半夜的時候鬧騰了一會兒,所以她想多睡兒。

  不過雲蘿急急的從門外走進來叫道:“小姐,醒醒,西府的老夫人派人來問小姐,今兒個護國寺內靈隱法師開壇*,老夫人問小姐你去不去?”

  雲蘿說完,床上本來睡得香的蘇綰睜開了眼睛:“靈隱法師開壇*?”

  她的腦子裡很快想起先前蕭煌和她說過的事情,這什麼靈隱大師乃是天下第一高僧慈雲大師的弟子,據說這位靈隱大師盡得慈雲大師的真傳,蕭煌身上的毒這位靈隱法師很可能識得出來,所以她自然要去護國寺走一趟,好歹一定要替蕭煌把身上的毒解掉,如若能順利的解掉蕭煌身上的毒,以後她可就不欠這傢伙了。

  蘇綰想著立刻坐了起來,示意雲蘿:“好,你去告訴西府老夫人,我和她們一起前往護國寺。”

  “好,奴婢去告訴賈嬤嬤。”

  雲蘿走了出去,門外聶梨走進來,看蘇綰醒了過來,趕緊的過來侍候蘇綰穿衣起床。

  雲蘿在外面和賈嬤嬤說了幾句話,賈嬤嬤便叮嚀她,讓大小姐快點,今日前往護國寺的人挺多的,要早點去,要不然到時候肯定會被擠在半山腰,雲蘿應了一聲後,迴轉了進來,蘇綰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梳妝檯前,指示聶梨給她梳一個簡單的髮型,今日前往護國寺,一切以簡單為主,不要太花俏,佛門重地還是簡樸一點的好。

  聶梨應了一聲,動手給蘇綰梳頭,門外雲蘿走進來站在一邊望著,自從蘇綰命令她呆在院子裡不准四處亂跑,雲蘿便覺得自己挺委屈的,而且她總覺得小姐似乎更喜歡聶梨了,想到這個,雲蘿便很生氣,自己才是那個從小到大陪著小姐的人,可是現在呢,小姐不親近自己,反倒親近聶梨了,真是讓人傷心。

  雲蘿想著默不作聲,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又想起一件事,還是紫兒和她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雲蘿張嘴,三番兩次的想問蘇綰,可是又害怕蘇綰惱火,所以住口沒問。

  不過蘇綰早從銅鏡里看到了,逐笑著問雲蘿:“雲蘿,你想說什麼?”

  蘇綰不想和雲蘿鬧得太僵,好歹這丫頭陪在前身身邊很多年,沒有勞功也有苦勞,所以她不想計較她之前所說的話了。

  雲蘿一聽蘇綰溫和的話,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熟悉的那個小姐又回來了。

  “小姐,奴婢聽說一件事,她們說小姐拒了惠王殿下的婚事,這是是真的嗎?”

  蘇綰挑了一下眉,掉轉頭定定的望著雲蘿,雲蘿被她望得有些心慌:“小姐,你怎麼了?”

  蘇綰語重心長的說道:“雲蘿,我知道你喜歡惠王殿下,所以一個勁的想讓我嫁給惠王殿下。”

  雲蘿沒想到蘇綰竟然直接的說中了自己的心思,臉色一下子紅了,飛快的垂下頭否認:“小姐,奴婢沒有喜歡惠王殿下,惠王那樣的人中龍鳳,奴婢怎麼有資格喜歡呢。”

  蘇綰淡淡的接口:“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她說完又轉身望著銅鏡,指了指首飾盒裡的一枚白玉釵,示意聶梨替自已戴上,然後又在白玉釵邊鑲嵌了兩朵藍色的小花,整個人看上去水靈靈的說不出的嬌媚可人。

  身後的雲蘿沒想到蘇綰竟然直接的回她這麼一句話,臉頰不由得紅了,手指悄然的握了起來。

  蘇綰收拾好了,回身望著雲蘿嘆口氣:“雲蘿,你是一直陪在我身邊長大的,我不想騙你,我不會嫁給惠王殿下的,至於你,還是收了這份心思吧,以後我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蘇綰說完不想再多說,放開雲蘿的手,她對雲蘿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了,若是這丫頭還執迷不悟,只怕以後有得苦吃。

  惠王蕭擎並不若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完美無暇,皇室中的人就沒有真正完美無暇的人。

  身後的雲蘿臉色僵硬,眼中擒淚,不過她也知道小姐說的是個理,惠王不是她能宵想的,她只是一個小丫鬟罷了,以前她還想著若是小姐嫁給惠王殿下,她可以多瞧瞧惠王,現在小姐不嫁惠王殿下,她見都沒法見了。

  雲蘿一想到這個,心裡很難過,第一次生出了悲哀的心理,怨自己身份不夠高貴,所以才配不上惠王殿下,如若她也像小姐一樣出生在安國候府這樣的世家大族,就配得上惠王殿下了。

  雲蘿正自怨自嘆,前面蘇綰的叫聲響起來:“你去不去護國寺,今兒那邊可是很好玩的,你若不去留在府里吧。”

  雲蘿一聽,趕緊的跟上前面的身影,隨之伸手抹乾眼淚,罷,她就是這種命,還是什麼都不要想了。

  一行三人很快出了安國候府聽竹軒,直往候府門外的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一排停了好幾輛馬車,最前面的是老夫人的馬車,老夫人的馬車上陪坐著藍珠,還有二房的嫡女蘇懷心,第二輛馬車上坐著的是大夫人和大房的兩個庶女蘇佩和蘇琪,因蘇瀅雪瘋了的緣故,大夫人便把蘇佩和蘇琪過繼到了自己的名下,當成嫡女先養著,回頭給她們找個好人家嫁,藉以恐固大老爺在朝中的地位,大夫人看到蘇綰出現,眼裡說不出的陰暗,不過她只敢瞪瞪眼,不敢多說什麼。

  候爺可是下了警告的,不准任何人得罪安國候府的這位縣主,若是得罪她就等著被攆出候府。

  大夫人眼看著蘇綰走了過去,眼神陰毒的剜了一下,心裡念叨著,這個害人精,今日她去護國寺,一定多敬兩柱香,把這害人精給收了。

  蘇綰懶得理會大夫人,自顧領著兩個丫鬟上了第三輛馬車,最後面還有一輛馬車,端坐的是老夫人和小姐們的丫頭,一共四輛馬車,外加數名護衛,浩浩蕩蕩的一路離開了安國候府,前往城外的護國寺而去。

  馬車經過端王府門外的時候,正好看到端王府大門內走出來的一行人,為首的正是端王君黎,端王爺站在門前,身著藏青的長袍,周身上下沒有一點的飾物,整個人素雅不已,可偏偏讓人感覺出尊貴不凡來,行走間自有一抹皇家的雍擁大氣,舉手投足都攏著淡漠疏離,仿若三千塵埃皆不在他的眼內。

  可是待到他抬頭看到安國候府經過的馬車,忽爾唇角勾出了一抹如水的笑意,那笑意融化了周身所有的冷漠。

  “綰綰。”

  蘇綰聽到外面的喚聲,掀簾往外張望,一眼便看到了那從端王府內走出來的君黎,看他的樣子,似乎正要出去,蘇綰笑眯眯的問道:“君黎,你不會也是去護國寺聽靈隱法師誦經*吧。”

  君黎沒有否認,溫和的笑著說道:“我是有事請教靈隱法師。”

  他是想請教靈隱大師,人是否有前生後世之說,為什麼他總會做一個夢,夢裡連綿不斷的火海,火海中有無數的人在掙扎,在尖叫,火海之外,無數弓箭手搭箭拉弓,直奔火海之中而去,他看到火海中有一個女子,在奮力的撲滅身遭的大火,而他看到她在火海之中奔跑,心疼得很厲害,然後毫不猶豫的衝進火海中,想救出這個女子,可是最後連他都葬身在那一片火海之中了。

  每回他做這個夢,醒來後,都冷汗淋淋的久久難以睡覺。

  這是他多年以來的夢魅,同時也是他此次自願前來西楚國為質子的原因,因為他在夢境裡看到火海之後的宮殿,他把這宮殿畫了下來,最後找人查探這樣的地方,卻查清楚,這個地方竟然是西楚皇宮,所以他來了,他要弄清楚,那個他在夢裡拼死要救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哪怕那是他的前生,他也要鬧清楚。

  君黎正想著,蘇綰愉悅的笑聲響起來:“那一起走吧,我也正好有事要請教靈隱法師。”

  蘇綰說完,君黎立刻點頭,然後徐徐的往後面走去,一路上了後面端王府的馬車。

  馬車前面安國候府的老夫人看端王殿下跟她們一起前往護國寺,立刻命人停下了馬車,派人過來請端王殿下在前面先行。

  君黎倒是拒絕了,示意老夫人在前面先行,老夫人總算不說話了,吩咐馬車夫一路駕車前往護國寺。

  本來安國候府今日的陣仗就不小,再加上後面端王府的馬車,遠遠望去,當真是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一路前往城門口而去。

  馬車行駛了兩條僻靜街道,到了西楚的主要街道,只見大街上車水馬龍的很多人一路往前面的城門而去。

  蘇綰掀簾往外張望了兩眼,就明白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前往護國寺聽靈隱法師誦經*的。

  蘇綰對於聽靈隱法師誦經*不感興趣,她今日之所以過去找靈隱法師,就是為了查清楚蕭煌體內所中的究竟是什麼毒,唯有查清楚他體內所中的毒,她才好想辦法替他解掉身上的毒。

  蘇綰看了幾眼後便欲放下車簾,不想後面端王府的馬車卻緊走了幾步,和她的馬車並排而行了,馬車之上的端王君黎掀簾望過來,那略微蒼白的臉色讓人十分的擔心他的身體,蘇綰忍不住關心的說道;“君黎,你沒事吧?臉色實在不好看,今日護國寺人一定很多,你不會有事吧。”

  君黎笑著說道:“不礙事,我帶了藥的,所以你別擔心我,倒是你,要當心點,今日只怕不太平。”

  君黎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十分的擔心。

  明明雲山伯進宮狀告了襄王殿下,結果襄王殿下什麼事都沒有,只被皇上關了一個月的禁閉,誰知道這傢伙今日會不會上山搗亂啊。

  君黎話落,蘇綰眸色暗了一下,唇角勾出冷笑,今日蕭磊若是再來算計她,她絕不會輕饒了她,還有待到從護國寺回來,她準備好好的籌謀籌謀,如何的收拾丞相府,德妃襄王等人。

  雖然眼下她手中的人手不太夠用,但是好好籌謀,不代表不能毀他們。

  蘇綰冷笑,抬頭發現端王一臉擔心的望著她,她忙笑著搖頭:“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了。”

  “不如今日你和我在一起,我帶了不少的手下來,若是有人想傷你,我手下定然可以護你一個周全。”

  君黎說完,望著蘇綰,蘇綰揚眉輕笑,眉眼說不出的清甜,她本來對君黎便有好感,再加上昨日君黎救了她,蘇綰對他的好感倍升:“謝謝你了,君黎,今日人太多了,估計我們兩個人還沒有進護國寺,就會被衝散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已到城門口,城門口人太多了,車速放慢了下來,端王府的馬車沒辦法再與安國候府的馬車並排而行,君黎只得停止說話,吩咐侍衛放慢了車速,跟在安國候府的馬車後面,一路緩緩的出城。

  安國候府的馬車剛出城門不遠,城門外便有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的駛過來,跟上了蘇綰的馬車,與蘇綰的馬車並排而行。

  對面的馬車之上,有人輕挑車簾望了過來,蘇綰聽到外面的動作也挑起車簾望了過去,一眼看到那車簾之後,一張華麗美絕的面容,不過這張精緻冷魅的面容,不似往日的冰冷,反而有一絲淡淡的蒼白,不過這份蒼白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風華,反而融合了他臉上的冷霜,使得他有一種令人疼惜的柔軟,雙瞳好似瀲了明珠的輕輝一般明澈深邃,此刻他正懶懶的勾唇望著蘇綰說道。

  “好巧。”

  蘇綰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裡有疑惑,這人生病了嗎?怎麼這麼有氣無力的。

  第二眼便想到他的反覆無常,然後心裡慶幸的罵了一句活該。最後她板起小臉鄙視的說道:“蕭世子,等人不可恥,不要假裝偶遇,這種招數太爛了,下次換個新鮮的招數。”

  她說完正想不客氣的甩了車簾,不打算給這傢伙好臉色,實在是這人太神經了,有時候好得不像話,有時候又莫名其妙的發神經,她理他才怪。

  今日上了護國寺後,等問了靈隱法師,如若靈隱法師真的能識出他體內的兩種毒,那她就可以儘快替他研製解藥了,等到替他解完毒,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蘇綰想著,便聽到對面馬車上的人溫潤的聲音響起來:“璨璨,你沒事了嗎?”

  蘇綰聽到他問,知道他也知道她昨天落水的事情了,又掀了帘子望外面,笑眯眯的說道:“這算是幸災樂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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