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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綰看完之後,只給出了兩個字,妖孽,這人不但有些高深莫測,而且還帶著一抹妖氣。

  蘇綰想著望向了一側的蕭煌和蕭燁,這兩個也是極出色的人,和燕溱國師卻又各自不同,如此一看,只覺得整個上書房有一種群花怒放的感覺,至於襄王蕭磊之流,分分鐘不夠看,直接被人家比到塵埃里去了。

  蘇綰鄙視一通後,望向那從門外走進來的燕溱國師。

  燕溱國師不卑不亢的向承乾帝施了禮,悅耳的聲音在上書房裡響起。

  “稟皇上,皇上先前命臣查德妃娘娘為什麼生了病,御醫卻治不了,臣已查明真相。”

  燕溱國師話落,停頓了一下,上書房裡所有人都望著他,然後望著皇上,皇上讓燕溱國師出面是什麼意思,一般不是占卜觀星之類的事情才會用到燕溱國師嗎,德妃娘娘生病怎麼竟然也動用了燕溱國師。

  承乾帝不理會別人,只望向燕溱國師說道:“是否查清楚了?”

  燕溱國師望向承乾帝,恭敬的說道:“回皇上的話,臣已查明,原來娘娘之所以生病,乃是因為襄王殿下和清靈縣主的八字中有一格相衝,所以才會致娘娘陷入無妄之災。”

  燕溱國師話一落,上書房裡有人歡喜有人愁,雲山伯府的人自然是高興的,因為如若襄王殿下和清靈縣主的八字命格相衝的話,那麼皇上定然會同意退婚的,他們兩個人退掉婚的話,皇上一定會把賀珍指給襄王殿下的。

  除了賀家兩父女高興外,蕭擎和蘇綰不由自主的高興起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轉機,本來皇上是不同意退婚了的,但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皇上只怕不會不同意了。

  至於蕭磊,難道他還能不顧自個母妃的病,如若真是這樣的話,只怕他就成了天下大不孝的之人了。

  不過蘇綰有些疑惑,國師燕溱所言是真的嗎?她和襄王蕭磊的八字中有一格不合,才會致德妃娘娘生病嗎?

  如若不是這樣,誰又請這燕溱出了面,幫了她一把。

  蘇綰望向蕭擎,蕭擎同樣的一臉若有所思,望向國師燕溱,最後緩緩的抬首望向上書房一側的寧王蕭燁。

  國師燕溱很可能是有人請他出面的,那麼這個請他出面的人是誰?難道是寧王殿下。

  蘇綰和蕭擎滿心疑惑,而寧王身邊的蕭煌,臉色卻說不出的幽暗,一雙瞳眸微微的眯起,閃爍著嗜沉的暗芒,說不出的危險,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

  原來吧,他以為只有一個惠王殿下對蘇綰動起了心思,現在看來,寧王蕭燁也動起了心思,因為別人不知道,蕭煌卻是知道的,國師燕溱和寧王蕭燁是有些牽扯的,國師出現在這裡,定然是寧王請他出面的,更甚至於德妃娘娘生病的事情,很可能也是寧王殿下的手筆。

  呵呵,一個兩個可真是好算計。

  不過卻讓人覺得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其實蕭煌昨晚連夜命人去布局,打算算計蕭磊一回,好幫蘇綰退掉身上的婚事,只是他沒想到,因為他布置得晚了一點,竟然被這兩人給捷足先登了,可惡的東西。

  蕭煌望著蕭擎和蕭燁,嘴角微微的彎起來,瞳眸之中滿是危險的暗芒。

  上書房裡,襄王蕭磊此時說不出的憤怒,他第一直覺便是國師燕溱和蕭擎蘇綰等人是一夥的,國師竟然說他和蘇綰的婚事八字中有一格不合,如若這樣,當初欽天監為什麼沒有測出來,既然欽天監沒有測出來,他們就是沒有大礙的,偏偏現在才來說這種事,他不相信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蕭磊想著,飛快的抬頭望著承乾帝。

  “父皇,當初欽天監可是測過來兒臣和蘇綰的婚事的,並無不妥,怎麼會現在才來這八字不合的事情。”

  蕭磊話一落,國師燕溱糾正他:“襄王殿下,不是八字不合,是八字中有一格不合,臣想,這種命格之中最細微的東西,欽天監只怕測不出來吧。”

  他一說,承乾帝便點頭了,沒錯,這種細微的事情除了國師,欽天監只怕是測不出來的。

  所以這事應該如何處理呢?承乾帝正想著,蕭磊飛快的開口:“父皇,若是本王和清靈縣主命格不合,為什麼這麼些年都沒有事啊,母妃也沒有事,直到現在才有事,若有事也該早就有事了。”

  燕溱挑起狹長的黑眉,唇角擒著似笑非笑,滿臉不高興的說道:“襄王殿下,你和德妃娘娘往常沒有想娶這位清靈縣主吧,是最近才動了想娶她的念頭吧,因為動了念頭,所以才會被命格所傷的,若是沒有動這念頭,依舊不會有事,臣不是說了嗎,這八字中有一格不合,並不是全然的不合。”

  燕溱說完望向上首的承乾帝:“皇上,臣只是稟報事實罷了,至於皇上如何處理這件事,可不是臣可以左右的。”

  他說完一攏華袍,優雅的告退:“臣告退了。”

  國師燕溱態度有些張揚,可惜承乾帝一點也不生氣,只擺了擺手讓他離去。

  燕溱臨離開,抬眸望了蘇綰一眼,雖然只有一眼,卻猶如面臨萬丈深淵,懸崖臨壁一般的令人覺得心底頓生寒意,蘇綰再欲細看,卻發現國師燕溱又華麗的轉身離去,身後華袍拖地,仿似足踏祥雲一般。

  上書房裡,眾人逐漸的收回視線,齊齊的望向皇上,地下跪著的襄王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因為此事牽扯到他母妃的性命之事,若是他再堅持已見的要娶蘇綰,那麼父皇一定會說他大不孝,所以他眼下只能忍著。

  可是想了想,終是心中不甘心,抬頭把腦門上那一朵磕得殷紅的血花露了出來,就望父皇看在他的誠意上,不下旨賜婚。

  承乾帝自然看到了襄王腦門上磕出來的血花,可想到先前國師燕溱所說的話,他便沒辦法不下旨。

  上書房裡,承乾帝冷硬強勢的聲音響起來:“來人,立刻擬指詔告天下,燕溱國師測出襄王和清靈縣主八字命格不合,現特別下旨詔告天下,兩人婚事作廢,欽旨。”

  承乾帝旨意一下,上書房裡幾人臉上神色放鬆了下來。

  蕭擎是頭一個放鬆的,然後蕭煌蕭燁等人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蘇綰更是說不出的高興,愉快的跪下來領皇上的旨意:“臣女領旨。”

  雖然蘇綰心中高興,可是臉上卻不顯,承乾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情,還覺得廢掉這門婚事,頗對不起蘇綰的,所以望著下跪著的蘇綰:“清靈縣主,因你和襄王八字不合,所以此婚作廢,但是為了勉補你,朕願意給你賞賜,你說你想要什麼?”

  承乾帝話落,蕭磊心中說不出的憎恨,今日這一齣戲本來就是這女人和蕭擎聯手算計了他的,她根本不想嫁他,父皇竟然還要賞賜於她,這真是太便宜她了。

  蕭磊心中怒意滔天,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個父皇欲賞賜蘇綰。

  不過蘇綰並沒有當真跟皇帝獅子大開口,自古帝皇無情,別看這承乾帝表面上一副過意不去想勉補她意思,若是她真的獅子大開口,只怕這人就會變臉,而她也會倒霉,所以蘇綰並不打算跟他要什麼。

  “回皇上的話,臣女和襄王殿下命格不合,這也是無奈之事,所以臣女不求什麼賞賜,不過不知道臣女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蘇綰想到自己嫁妝的事情,按照道理,德妃和襄王手中應該有她嫁妝的信物,所以是她的東西她自然要拿回來,沒有白便宜這母子二人的事情。

  蕭磊心一沉,手指緊握起來,卻聽到上首的承乾帝大方的說道:“說。”

  蘇綰不卑不亢的說道:“請襄王殿下把信物退還給臣女,既然這婚姻作廢,屬於臣女的東西臣女自然要拿回來。”

  承乾帝眯眼望向下首的兒子,一眼便看出兒子臉色不太好看,想想他們母子二人堅持想娶蘇綰的原因,承乾帝直接的無語了,然後沉聲下命令:“准了。”

  他的話一落,襄王腦子嗡的一聲響,只覺得周身都沒什麼力氣了,沒想到他們母子二人算計來算計去,倒頭來竟然是一場空,實在是太可恨了。

  不過當著皇上的面,他可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悶悶的開口:“兒臣遵旨。”

  承乾帝才不管襄王難看的臉色,沉穩的開口:“回頭去你母妃那兒,把人家的東西送給人家。”

  “是。”

  此事已成定局,蕭磊還能說什麼。

  他一抬首便看到身側不遠跪著的蘇綰眉眼含俏,神情說不出的愉悅,分明是極高興的,一想到這女人不想嫁他,因為退了婚還這麼的高興,蕭磊只覺得胸口一腔血氣往上涌,差點沒有氣死過去。

  偏在這時候,雲山伯賀軺站了出來:“皇上,臣女的事情該怎麼辦?”

  這是向皇上討要一個說法了,眼下襄王和清靈縣主的婚事已廢,那麼他的女兒就可以嫁給襄王了,雖然襄王不願意娶,可是他看了他女兒的身子,自然該給他們一個說法。

  雲山伯賀軺的話一落,蕭磊抬眸狠瞪著他,然後他想到什麼似的抬首望著自個的父皇,就在剛才他忽地想到一件事,如若父皇對他有栽培之意,或者把他看著儲君候選人,那麼他就斷然不會把雲山伯府的賀珍指給他為妃,因為身為儲君候選人,自然要有一個有力的臂膀,那么正妃人選一定會出自於西楚世家大族之中。

  雖說雲山伯府早年不錯,但是現在已經沒落了,根本站不穩世家大族的地位。

  也就是說,如若父皇把賀珍指給他為妃,那就是在他的心目中,他根本不是儲君人選,蕭磊的心在這一刻說不出的沉重。

  當然他心中所思慮的事情,上書房裡,蕭擎和蕭燁也想到了,所以大家一起盯著承乾帝。

  承乾帝眯眼看了看蕭磊,又望向了賀軺和賀珍,最後緩緩開口:“好,准了,雲山伯府的賀珍賜於襄王為襄王妃。”

  此言一出,襄王身子一軟,直接的癱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山伯府的賀軺和賀珍二人則十分的高興,飛快的謝恩:“臣謝皇上隆恩/”

  “臣女謝過皇上。”

  承乾帝經過這麼一會兒,已是十分的累了,所以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待到大家一起往外退時,他便又想到件重要的事情:“擎兒,你惠王府的慶祝宴還沒有結束吧?”

  “是的,父皇,兒臣即刻回府招待客人,宴席差不多要結束了。”

  “好,回去吧。”

  承乾帝揮手,眾人一路退了出去,落在最後面的便是襄王蕭磊,蕭磊此時臉色慘白,整個人都焉了,好像打了敗仗似的。

  他抬首望著前面的一眾人便看到蕭擎和蕭燁等人意志風發的樣子,還有蘇綰巧笑嫣然的愉悅樣子,這些統統的落在了他的眼裡,蕭磊瞳眸一片猙獰的血色,他就這麼被父皇給否定了,不,他絕不甘心。

  蕭擎是嗎?本王不會善罷干休的。

  蘇綰,我不會放過你的。

  蕭磊一腔恨意,可惜沒人理會他,個個高興的一路離開了上書房,出宮去了。

  當然除了蕭磊憎恨之外,蕭煌也十分的不高興,因為他只要一想到今日蘇綰順利退婚,都是蕭擎和蕭燁的功勞,而他半點力都沒有使上,他就滿心的鬱結,他們一個個這樣熱情的往前湊做什麼,有他們什麼事呢?

  蕭煌冷眸含著危險,抬眸望向前面一路說著話往外走的人,蕭擎和蘇綰兩個人。

  蕭擎和蘇綰兩個人此時確實挺高興的,蕭擎是高興綰綰終於退婚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和她說喜歡她的事了,他要和她說,他願意娶她為惠王妃。

  而蘇綰則沒有多想,她只是單純的高興而已,此時的她只覺得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暢,現在她就是她,蘇綰,她身上再也不用頂著什麼襄王妃,什麼妃的,想想便讓人覺得不慡,從此後,她就是蘇綰,她就是她自己。

  蘇綰越想越高興,眉眼滿是栩栩光華,那栩栩光華襯得她的小臉嫩白中透著紅暈,就像一朵開得最嬌艷的花朵,細眉染著輕輝,瞳眸說不出明亮,讓人看一眼便覺得移不開視線,只想把這樣美麗又嬌美的小姑娘給藏在懷裡,一輩子也不放開。

  蕭煌看得心裡悶悶的,說不上此刻是什麼滋味,因為按照道理,他該憎恨蘇綰才是,必竟她對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雖然兩個人談妥了,若是蘇綰解掉了他身上的毒,他們就扯平了,可是那件事必竟存在,即便他理智上願意和蘇綰扯平,但情感上應該還憎恨才是,可是現在他迷惑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算什麼,似乎心中的那些惱怒憎恨慢慢的淡去了,反之卻有另外一種念頭總是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是蘇綰的人,哼,這些傢伙再往前湊也沒用,想到這個,他竟然覺得有些愉悅。

  可是待到發現自己的心態,又嫌棄了自己一番。

  蕭煌便在這樣糾結的心態中一路跟著蕭擎和蘇綰身後往內宮門前走去。

  內宮門前,蘇綰和蕭擎打了招呼,決定先回安國候府,因為她眼下身上的婚事被廢,就算她不在意,她也該裝裝樣子,必竟她被廢掉的是襄王殿下的婚事,她總要裝得傷心一點,若是自己一點也不傷心的事情傳到宮中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會怎麼想,若是讓皇上多想了,不要說她,就算蕭擎只怕也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蕭擎幫了她,她斷然不能為他惹來麻煩的。

  蕭擎雖然想和蘇綰說喜歡她的事情,不過蘇綰才剛退婚,他便急不可待的去和她說,若是她多想怎麼辦?所以蕭擎決定緩緩再說,兩個人便說了幾句,在內宮門前分開。

  各人在宮門前上馬車,然後一路出宮。

  落在最後面的襄王蕭磊並沒有上馬車,而是假意上了馬車,待到馬車駛動,他便閃身出了馬車,其他人出宮去了,而他則一路去自己母妃臨元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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