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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鎖、鎖起來?”跟著司馬妧來的將領愣了愣,把太后鎖起來?

  哪裡來的蠢貨,聽不懂人話嗎?顧樂飛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壓低嗓音命令道:“戴上腳鐐手鐐,必要的話灌藥讓她一直昏睡到登基大典也無妨,明白了嗎?”

  “那、那登基大典之後呢?”

  顧樂飛瞥了這蠢貨一眼,冷冷道:“你覺得呢?”還有必要讓她留下來嗎?

  “哈哈哈哈!”跌倒在地一直不起的高嫻君忽而狂笑起來,她站起身來,毫不介意向上百個男人展示她自己的身體,甚至帶著得意的神情朝司馬妧挑釁道:“司馬妧!你看看啊,這是你永遠也擁有不了的身體,沒有一絲傷痕的光滑,讓男人瘋狂的胸、腰、屁股,無可挑剔的完美!這些你有嗎?司馬妧你有嗎?”

  聞聲,發愣的司馬妧轉頭朝她看去,雖然知道她是刻意挑釁,可是不知怎的,想起剛剛那一幕,仿佛應證高嫻君所說。

  她有些憤怒,又感到難受。

  “還不堵住她的嘴!”顧樂飛的臉色簡直不能更難看:“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司馬妧,哈哈哈!顧樂飛愛的是我,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他今日來寢殿,就是特意來同我幽會的,”高嫻君的嘴比士兵的行動快得多,她得意地捂著胸口咯咯笑起來,“如你這般不解風情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喜歡呢?我看,你……唔唔!”

  她話未說完,便被士兵按在地上,強行用布塞住了嘴。

  顧樂飛冷著一張臉,站在他身邊的司馬妧始終一言不發,安靜得可怕。這讓他的心更加慌亂,根本不敢去側頭看她的神情,偏偏這麼多人都在看著,他只能以冷酷掩飾內心的慌亂不安。

  “割了她的舌頭。”顧樂飛將那支鋒利的簪子遞到領隊的將領面前:“就用這個。”

  “唔!唔!”高嫻君終於慌亂起來,她猛地睜大眼睛,想起身說什麼,卻被士兵強行按了回去。雖然她的身體著實誘人,可是大長公主和駙馬全在這兒盯著,沒有哪個士兵敢揩油,只恨不得能打暈她。

  將領接過簪子,微愣:“駙馬爺,這個、這個足夠利嗎?”

  “不利,那就慢慢割,”望著在地上狼狽掙扎的女人,他覺得曾經和她有過的青梅竹馬簡直是恥辱,是他的愚蠢,因而臉色更加冷漠,“不著急,悠著點割,反正登基大典上也不需要一個說話的太后。”

  “不用了。”司馬妧忽然開口。

  “直接殺了吧。”

  顧樂飛微微一怔,轉頭向司馬妧看去,可是她卻根本沒有看他,拍了拍她身旁將領的肩:“和梅總管知會一聲,做好善後,說是太后娘娘畏罪自殺,辦得乾淨些。”

  “是,屬下領命。”

  “嗯,”司馬妧點了點頭,扭頭看了高嫻君最後一眼,淡淡道,“我本來很佩服你的魄力,可是道不同,而登基大典也並不一定需要一個太后。”

  “唔!唔唔!”

  高嫻君頭髮散亂,她在說什麼沒人能聽懂,司馬妧也沒有興趣聽。她知道高嫻君的話都是胡說,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第一次這樣不理智地想要殺一個人。

  這樣很不好。她如此想著,卻根本不想待在這裡,連看也不想看顧樂飛一眼,轉身朝殿外走去,毫不留戀。

  “妧妧!”顧樂飛見她轉身離去,急得高聲喊了她一聲,竟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兒抖,而前面的女人連腳步都沒頓一下,往前從容走著。

  完了完了,她生氣了,她肯定是生氣了!

  怎麼辦?

  她很少生氣的,可是一生氣就……你看她生呼延博的氣,呼延博的人頭就被她掛城頭了,她生司馬誠的氣,司馬誠就掛了被她奪權了。

  現在,輪到她生自己的氣了……

  怎麼辦?

  顧樂飛慌得不知所措,匆匆丟下一句:“那啥,這裡交、交給你了,顧吃顧喝,幫襯著點,還有,別跟來!”說著就慌不擇路地往外跑去,邊跑邊毫無儀態地大喊:“妧妧,等等我,我可以解釋。”

  “你別生氣啊妧妧!”

  望著從優雅一秒變狼狽的駙馬背影,將領愣了愣,回頭瞥見駙馬的心腹隨從無奈的眼神,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窺見了大靖如今最尊貴的夫婦鬧彆扭的一幕。不由得尷尬地咳了兩聲,警告屬下:“老實幹活,今天的事,誰都不准說出去!”

  *

  司馬妧走得實在太快了,顧樂飛狼狽地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喊,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他真的是冤枉的!

  “我和那女人真的沒什麼,我就是想看她耍什麼花招……咳咳,咳咳咳……”顧樂飛拼了老命想要解釋清楚,卻終於體會到被人潑髒水的滋味,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妧妧,你別……咳咳……”關鍵時刻他的咳嗽又犯了,傷勢本就未好透,風寒也還拖著,這一路疾奔吸入冷空氣,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

  司馬妧聽見了。

  她終是沒能狠下心腸不理他,而忽地停下腳步來。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不殺她。”她背對著顧樂飛如此道。

  她以為他是來替高嫻君求情的?

  要冤死了啊!

  顧樂飛恨不得全身長滿十個八個舌頭能同時解釋:“殺吧殺吧,以免後患無窮,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咳咳,真的!”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他如此著急地向她表態,司馬妧覺得心頭的怒火似乎滅了那麼一點點,於是緩緩轉過身來。

  瞅著她的動作,顧樂飛咽了一下口水,無端感到異常緊張。

  她窺見了他的緊張,卻並不打算點破。她表情平靜,不見異樣,目光一如既往清澈銳利,在他的面上掃來掃去:“你不覺得她說得很對嗎?”

  “什、什麼?”

  “她比我有魅力,”司馬妧邁開步子,一步步緩緩朝顧樂飛走來,她一邊走,一邊道,“她的身材比我更像女人,更有誘惑力,她的皮膚也很光滑,沒有刀痕,沒有傷疤,沒有繭子。她連聲音也很好聽,不會向我這樣沙啞得像個男人。”

  她越走近,越將顧樂飛逼到了宮柱邊,他貼著宮柱站立,她則站在他半步外,停住腳步,低低道:“她也不會在枕頭底下枕著一把刀,隨時準備殺人,連枕邊人也分辨不出。”

  “妧妧……”顧樂飛貼著宮柱壁,長嘆一聲,驀地感到心疼。

  明明氣勢更強的應該是她,可是顧樂飛卻覺得她完全是在虛張聲勢,高嫻君的話定是戳中了她的痛點,讓她傷心了。

  都是他的錯。

  “容顏易衰,如高嫻君一般蛇蠍心腸的女人,即便再美麗,我也不稀罕。”

  他微微低頭,專注凝視著她的眼,柔聲道:“莫要胡言,你是最好的。”

  司馬妧卻仍冷著一張臉,沒有半點反應。

  她不滿意?

  “你哪裡都好,什麼都好,無一處不好。”顧樂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企圖伸出手來摸一摸她的衣角,卻被她狠狠拍了一下:“騙人!”

  “我記得小時候你只喜歡高嫻君,從來不覺得我哪裡好!”

  話一出口,司馬妧忽覺自己很幼稚,可是覆水難收,這話收不回來,只能硬撐著死死瞪著顧樂飛不放。

  竟然還對小時候的事興師問罪,她這樣……真的好可愛。

  顧樂飛咽了咽口水,卻不敢造次,因為手好痛。

  他感覺到,她是真的生氣了,拍他的那一下又重又狠,顧樂飛白皙的皮膚迅速紅腫起來,他覺得半個手掌都要斷掉。

  可是卻不敢呼痛,連叫喚一聲也不敢。

  他怕這一回哄不回她來,從今以後連讓她多看兩眼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上她的床占據一席之地了。

  “那時候才幾歲?我那時候傻乎乎的,什麼也不知道,而且你也不見得多喜歡我,只喜歡捏高崢來著,”他小心翼翼地斟酌著措辭說道,“可是你現在不也不喜歡他?”她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翻出來說,他暗暗叫苦,卻不敢不回答。

  “而且你下水救高崢,還是我在岸上幫的你呢,怎麼說我不在乎你了?”

  司馬妧微微茫然了一下:“你還記得此事?”

  “那是,”顧樂飛睜著眼睛說瞎話,特別認真地道,“我從小就挺在乎你的,你不知道而已。”

  司馬妧的腦子一時糊住,竟被他騙過,愣愣瞧著他道:“可是、可是高嫻君……”

  “蛇蠍美人!我看清她的真面目之後最討厭的就是她了!”顧樂飛一臉嚴肅,雖然說的都是真話,可是無端端被他弄得像哄小孩子一般:“要不是為了看她要耍什麼花招,我才不願意進她那臭烘烘的寢宮呢!”那下三濫的藥搞得他渾身不舒服,幸好跑了這一陣子跑散了些藥效,不然被妧妧發現,他就直接可以抹脖子以示忠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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