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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苦痛的海達的亢奮和鎮定,使你們交替聽到了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聲音,又因那兩種聲音的交替非常不規則,因此聽者便難免陷入巨大的倒錯。記得聽你們說,在你們全都聚集到集合所後,男子的笑聲就完全聽不到了,是吧?這是因為你們沒聽到海達最初所發出的痛苦呻吟。之後她開始鬨笑,受此引導,你們也就開始受到聲音的迷惑。好了,我對笑聲的分析至此結束。顯然,我的這種說法並未脫離假設的範圍,但我希望你們明白,若要把那種極不合理的存在解釋為並不存在的話,這是唯一能夠說通的理論。對了,還有件事要說清楚,其實我所設想的那種神經性毒藥,並未直接把海達毒死。因為具有這種性能的毒藥,是絕不存在有能令人當場死亡的劇烈毒性的——從開始發作到絕命身亡的這段時間,足以證明此事。眾位,你們都在這案子裡看到了就連在盛行毒殺的中世紀也未曾出現過的、三種毒藥的絕妙藝術了吧?既然弄清了上述的事實,那這案件里的恐怖之謎,就全都迎刃而解了,而我們亦得以從之前的密室的束縛中解脫出來。至此,本案可以歸結為單純的毒殺事件了。笑聲的部分,只要在技術允許的條件下,時間和空間完全不成問題,而當兇手使用第三種毒藥的時候,這間屋子就不再是密室了。但是,目前我無意採取任何行動,反正兇手是逃不掉的,就算是等到揚辛的鑑定證明了我的假設,都為時不晚。此外,我故意不點明毒藥的名字,是因為我堅信揚辛遲早會指出。”

  一切都是扎羅夫的假設。在他講述完自己的假設後,五個人露出了釋然的表情。然而在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認定扎羅夫是詭辯,並未放鬆過心中的警惕與戒備。

  四 身穿淡藍色睡衣的男子

  “對了,老汪。從你開始,你們都來講述一下昨晚的行動吧。”歇了口氣,扎羅夫開始正兒八經地說道。然而汪的陳述與昨晚並沒有絲毫的差別。

  “但你為什麼在離開海達的房間後就立刻到外邊去了呢?還有,其間你又上哪兒去了呢?”鵬插口說道。

  “沼澤對面有座名叫蜀樂院的日本寺廟。我當時從後門出去,到白天能夠看到那屋頂的山丘之間走了走。我出門去的原因是因為我有點頭痛,而不是為了冷靜亢奮的情緒。”隨後,汪露骨地表露了昨夜的感受,“一個星期里都在不停地殺人,好不容易回來找到個女人,結果卻又喝得爛醉如泥,一點兒用都沒有。費盡氣力把她滿身泡沫地從浴缸里拽出來,給她穿上衣服,拖到床邊去,結果她卻又向後仰坐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了。那傢伙本來就一身蠢力,腰腿不靈便,又沉,短短五六米的距離,花了我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子,不管誰都會覺得頭痛的吧,老鵬?”

  “那你在門外有沒有遇到過誰?”

  “門外連一個人都沒有。就昨天那種夜晚,又有誰會大半夜跑到外邊去啊?”

  “如此一來的話,可就沒法證明你到門外去了哦。”雖然鵬只是稍稍沉下了臉,但這卻刺激了性情衝動的汪,使他感到很不快。

  “哦?那你覺得這地方會有那種我一出門就會看到我的煙店老闆娘之類的人嗎?”他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總而言之,你還是先把案發當地的情況給調查清楚之後,再來提問吧。不在場證明這種東西,其實感覺就像是一種命運論似的,八成都是搜查官為了鎖定兇手才會提出的要求。就算是住在大都市裡的人,如果在平日被人提出如此要求,估計最後也會被指認為兇手的。要是十個人里有三人有不在場證明的話,我就在戰鬥機上裝空氣槍。但是,比起這些來,我倒是挺想知道你們倆和揚辛,昨晚是否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呢?”

  “給我住口吧。”扎羅夫為了替鵬解圍,喝斥了汪一句,“不過,我想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在你離開屋裡的時候,海達當時的情況又如何呢?”

  “當時她如枕木似的攤開手腳,仰天躺在床邊左側的地上。側腹貼著鐵棒,上身斜躺在床尾和窗戶之間。”

  “原來如此。”扎羅夫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後就沒有再對汪提問了,“接下來,除了老葉之外的人都沒啥事了。”

  聽到這話,獨自一人被留下的葉還不等扎羅夫提問,便用飽滿有力的聲音說道:

  “我說指揮官,你最後還是把我給看做第一嫌疑人了啊?接下來估計你準備問我,是不是我掛上蚊帳的了吧?總而言之,因為那個發笑的男子已經從理論上消失,蚊帳也不會自個兒掛上去,那麼如此一來,我這個頭一個進屋的人也就難免要遭人懷疑了啊。實際上,我早就分毫無差地算到事情遲早會變得如此了。當時,我在這間屋裡待了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但這卻是因為我儘可能詳細地調查了一番所致。然而,我當時既然並非是在夢遊,那麼我也就只能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實了。那麼,我就再來說上一遍好了。當時笑聲停止,隨後汪便現身了,因為事情如此之巧,於是我便下定了進屋一看究竟的決心。然而進屋之後,映入我眼中的海達感覺就像是熟睡在吊著蚊帳的床上一樣。也或許她已經死了,但我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狀。”

  “嗯。”扎羅夫輕點了一下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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