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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明亮可不是個省油燈——他因盜竊坐過牢。聽了這話,思謀了一陣,說:“中!他再來時,你跟我打個招呼。”

  3月15日下午,喬愛芳下班一進家門,正看見白劉記和丈夫聊天呢。她假裝買菜,轉身出來就告訴了張明亮:“嗨,來了哩。倆人,帶了總有十來萬。”這個女人興奮得微微有點氣喘。

  張明亮會意,馬上出去找夥計。找到孫寶平——這也是個被公安機關多次處理過的傢伙。孫寶平一聽,正中下懷。

  可他還有點擔心:“光咱兩個不中吧?”

  孫寶平又找到了自己的兩個夥計,一個叫呂維亞,一個叫張建。這倆人是鄭州市的,來這裡準備找朋友買槍。聽孫市平一講,他倆像野獸聞見了血腥味:“搶吧!”

  三個狐朋狗友開始研究行動方案。他們想到了塑料廠的司機靳國強:“搶了錢就坐他的車跑。”

  再一想:“乾脆找槍把那倆人打死算了。”立即找了一支小口徑步槍。

  又商量分工:等白劉記兩人吃完飯喝完酒,走到大街上時,喬愛芳咳嗽三聲為號;張明亮聽到信號就出來通知孫寶平們;孫寶平三人預先埋伏在附近;靳國強開車負責接應。

  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周密。

  當夜,孫寶平、呂維亞、張建三人在濃濃的夜幕遮掩下,悄悄送入現場,借著樹木和電線桿的陰影藏身。呂維亞持槍。

  子時將臨,白劉記二人告辭,提著裝有四萬九千元錢的提包離開喬愛芳家。他倆喝得有點過量,腳步踉蹌地穿巷過街,朝著勝利街走去。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趟竟是在向黃泉路邁進了,在他倆的身後和四周,幾雙俄狼般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準備喝他們的血了。

  喬愛芳早就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眼睜睜地注視著他們。

  一俟他倆離開家門,馬上咳嗽三聲。張明亮立即向孫寶平發出“來了”的信號。

  夜色漆黑,勝利街上昏暗的路燈照出兩個長長的身影——白劉記二人搖搖晃晃地一步一步走近了。“砰!”火光一閃,子彈出膛。白劉記二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接著又是“砰砰砰”一連九槍,兩人鮮血迸射,飲彈身亡。

  樹後迅疾閃出三條人影,搶了地上裝錢的提包,轉身就跑。靳國強早已在外圍接應,孫寶平三人飛身上車,汽車一溜白煙,迅速逃離。

  當公安人員接到報案趕到現場時,只有流淌的鮮血和僵臥的死屍,向人們訴說著罪惡。

  經過偵查員們大量艱苦的工作,先抓獲了孫寶平。但是這個傢伙抵死不承認。

  就在這時,靳國強在他哥哥的勸說下,向公安局投案自首。但他只是個外圍接應的,中心現場的情況一無所知。

  順藤摸瓜,幾經周折,偵查員們抓獲了張明亮和喬愛芳。

  經審訊,弄清了案件的來龍去脈,掌握了犯罪嫌疑人名單。但對於中心現場的情況,這兩個人也不清楚。

  究竟是誰開的槍,竟成了懸案。

  在鄭州市公安局的協助下,偵查員們查到了呂維亞在鄭州的窩點。4月5日,兩市公安人員協同作戰,包圍上去,準備抓捕。不料狡猾的傢伙狗急跳牆,開槍還擊。鄭州市出動特警,調來消防雲梯,在省廳領導的指揮下發動強攻,將呂維亞以及兩名同夥擊斃。

  金萬福受命審問本案,重點突審孫寶平。

  此時孫寶平已落網多日。對他審訊也已將近一個月。老金接過來的可算是半鍋“夾生飯”。

  老金問案子,從來都像醫生看病那樣,通過“望、聞、問、切”,先把握“病人”的脈搏,弄清了“病情”才能對症下藥。

  他先不忙與孫寶平接觸,而是仔細閱卷,以期從案卷中發現矛盾點。案卷中,靳國強說:“下車時是呂維亞拿著槍,至於是誰開的槍,我不在現場,不知道。”喬愛芳說沒看見;張明亮說,自己只是負責聯繫的,確實不知道現場的情況。

  審問孫寶平,他一口咬定是呂維亞開的槍。

  老金覺得摸到了孫寶平的“脈搏”——他知道呂維亞已被擊斃,張建在逃,其餘三人不知情,想避重就輕。看來,不擺出鐵的證據,他是不會承認自己罪行的。

  老金又一次來到勝利街發案現場。他不憚辛苦,挨門逐戶走訪周圍群眾:“請您談談3月15日晚的情況。”大部分群眾說:“都那麼晚了,半夜三更的,誰也沒注意。”

  老金不氣餒,俗話說“人過留跡,雁過留聲”,案子發在大街上,總會有目擊者。果不其然,一位姓沙的老太婆說:“那天夜裡我都看完電視了,出來倒垃圾。忽然聽見‘啪啪啪’幾聲,我直發低:這是放鞭炮嗎?扭頭一看,我的媽呀,打死人了!”

  好,功夫不負苦心人,總算找到了目擊者!老金拿出十分的耐心,跟沙老太婆細細聊:“您再仔細想想,有幾個人,開槍的人長啥樣?”

  “咳,一看打死了人,我嚇得腿都軟了。三步兩步跑回家,從窗戶縫裡偷偷看。開槍時,那人在樹影里,我沒看清。後來他竄出來搶提包,這回才看清。”

  老金眼睛發亮:“您看見他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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