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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明依舊一副暖暖的笑容聽著她抱怨,心知這丫頭就是隨口說說,發泄一下壓力,上了班就變得格外認真負責。他的香穗,做什麼都不會差。

  “你又沒當老師,你怎麼就知道!”陸香穗歪著頭,盯著身邊的許清明看,看著看著,便淘氣地湊到他身邊嘻嘻笑起來。

  “二哥,我怎麼發現你又變帥了?前幾天你來接我,又有人跟我打聽你呢,呼吸內科的劉護士,差不多算是這醫院的院花了呢,前.凸.後.翹可漂亮了。”她說著小鼻子一皺,抗議道:“男人長太帥真不好,走到哪兒都招蜂引蝶,不安全。二哥,你說我想個什麼法子把你弄醜點兒呢?”

  “穗兒,你整天看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小姑娘家家的不許亂說話。”

  什麼前.凸.後.翹,什麼招蜂.引蝶,這丫頭還真敢在他跟前說出來。許清明無奈地嗔怪,在對上她亮晶晶的黑眼睛之後卻又化作一聲輕笑,索性傾身過去,在她額頭疼愛地吻了一下,不過癮,轉而攬住她肩膀,印上她小巧的嘴唇,溫柔眷戀地吮吻。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既然吻了,免不了還要吻,這個會上癮的。如今這樣帶著愛意的吻雖然時常發生,陸香穗一張小臉還是泛起了胭脂紅,害羞歸害羞,想起二哥又一次被人“看上”,她便又湊過去,在他臉上使勁地親了一個,響亮地宣示所有權。

  名企業家,年輕有為,英俊出眾氣質卓然呢,那又怎麼樣?陸香穗心說,管她什麼護士之花,什麼院花、校花、村花還是喇叭花、蕎麥花,統統一邊去,這是她二哥,早就有主兒了。

  膩歪夠了,陸香穗看看車窗外,才發現車已經停下了。

  “怎麼停下了?”

  “下去吃個早餐吧,省的回家再做了。”許清明說著下車,繞過去體貼地給她拉開車門,一邊介紹著,“這家粥店的蔬菜粥、雞肉粥都挺不錯,鍋貼和手抓餅也很好吃。”

  只要有時間,兩個人還是喜歡在家做飯。陸香穗會做飯,許清明同樣會做飯,嫌外面的飯食不合口路,他們便經常在家裡弄各種飯菜。也因此,他會推薦的飯店,肯定是口味不錯的了。

  店面不大,收拾得乾淨利索,蔬菜粥熬得粘稠綿滑,放在黑色小陶罐裡頭端上來,配上幾樣小醬菜和白蘿蔔牛肉鍋貼,對於剛下了夜班的陸香穗來說,吃的個滋潤又舒服。

  “多吃點,吃飽了送你回去好好睡覺。”

  “嗯。”陸香穗乖順地點頭,端起小碗又盛了一碗粥。“這家的粥果真好吃。”

  她吃著粥,想起什麼,就抬頭望著許清明問他:“二哥,昨天咱們科室來了個病人,也是咱們鎮上的人。我聽他家裡人說……說陸家好像又出事了。二哥,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嗯?”許清明抬起頭,對上她平靜的黑眼睛,便又點點頭說:“知道一些。”

  ☆、第47章 一枕時光

  “二哥,昨天咱們科室來了一個病人,也是咱們鎮上的人。……說陸家好像又出事了。二哥,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嗯?”許清明抬起頭,對上她平靜的黑眼睛,便又點點頭說:“知道一些。”

  陸香穗停住手中的小勺子,黑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許清明卻沒繼續說,他吃掉筷子上的醬菜,從容給陸香穗夾了一個牛肉鍋貼。

  “穗兒,你先吃飯,才下了夜班呢,吃飽了回去好好休息,抽空我跟你細說。”

  “噢。”陸香穗乖順地答應著,卻忍不住還想問,“那個病人也就是哪兒聽了一耳朵,也不是太清楚,就說好像是丟了小孩……二哥,你聽說哪個小孩丟了?找到了沒?”

  “哦,聽說是。”許清明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心知如果是大人作死犯混之類的,香穗肯定也不會去關心,一樁樁一件件,陸家人各種作法,她對於陸家的人早就看透了,這幾年下來,心裡早已經跟陸家人劃清了界限。但一說到孩子就不同了,小孩子畢竟無辜,孩子又是她曾經熟悉的,再說即便是村人鄰居家的孩子丟了,她也免不了關切擔心。

  事情他是知道,只是還在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

  “穗兒,具體我也不是太清楚,等我回去問清楚了,晚上回來跟你說行不?反正不管什麼事情都已經出了,你現在知道也不能怎麼樣。”

  已經發生了,她知道也於事無補,剛下了夜班,說不定一上午都擱在心裡,許清明故意推脫了一下,心想還是讓她先補個覺吧。

  把陸香穗送回家,看著她在床上躺下,許清明吻了吻她的臉頰,順手拉上了窗簾才離開。臨走時他仔細鎖好了樓下和院子的門,反正香穗不喜歡逛街,總在家宅著,估計這一天她會睡上大半天,下午的時候大約會起來弄點什麼吃的喝的,等著他下班回來。兩人整天膩在一起,彼此的習慣早就熟悉了。

  這一處地段其實有些冷清,從陸香穗實習後搬出學校宿舍住進來,許清明就在想著,是不是請個保姆之類的,他偶爾不能在家,家裡多個保姆,也省的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害怕。

  然而陸香穗卻不願意請保姆。理由很簡單,家裡統共她和二哥兩口人,兩人都手勤腳快的,生活能力沒問題,做什麼要請個保姆來家?再說了,再好的保姆也是外人,如今她和二哥的兩人小世界溫馨如意,不想來個外人每天在眼前晃,想想也不自在。

  這麼一來,許清明便自覺恢復了曾經在鄉下老家的生活模式,像個守著巢的鴿子,想飛卻不敢飛遠。不管去哪兒,不管做什麼,只要香穗不上夜班,他都一定會在晚上趕回家來住。

  陸香穗從來不是個嬌氣孱弱的姑娘,照顧自己的能力是不用擔心的。可在許清明心裡,他家這姑娘比那個豌豆上的公主嬌貴多了。

  看不見她,他心裡就總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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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明走後,陸香穗在床上躺著,一時睡不著。

  陸家丟了孩子,是不是大寶?還是小寶?按陸高遠結婚的日期估計,似乎也該有孩子了,也或者是陸高遠的孩子?就陸高遠那種人,什麼不靠譜的事情干不出來?好好的孩子也能丟。山鄉小鎮治安一直還算可以,嗯,也說不定,孩子已經找到了呢。

  不知怎麼又回想起大寶和小寶小時候的樣子,兩個都十分的胖,男孩子,都特別皮,一天到晚皮的不消停。小寶戒奶的時候各種哭鬧啊,她抱著他繞著村子晃著哄,然後在山腳合歡樹林子裡遇上了許清明,再後來她的生活就跟許清明緊密相關了……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這想那,不知什麼時候,又迷迷糊糊睡著了。她醒來時候已經是下午,拉開窗簾,太陽都紅暈了。尋思著二哥該回來了,她動手熬了些玉米粥,砂鍋里弄了排骨燉上,許清明卻又打了電話來,說晚上公司有個餐聚,晚飯不回來吃了。

  “壞蛋二哥,不回來吃了你怎麼不早點說?我省的做這些飯了。”

  “我早跟你說,你就省的做飯了?你自己不吃啊?”電話里許清明輕笑。

  陸香穗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估摸著她飯該做好了,才告訴她不回來吃了,怕的是她早知道了就圖省事不做晚飯,自己隨便湊合點兒。果然,許清明鄭重其事地叮囑她:“自己好生吃飯,不許拿煎餅醃菜湊合。看你瘦的,小腿快趕不上我胳膊粗。”

  “噢,我知道了,二哥你喜歡大胖子姑娘。”

  “我喜歡我妹妹健健康康的,不能太瘦。”許清明沒搭理她的戲謔調侃,隨□□代一聲:“自己吃飯。我頂多八.九點鐘回去。”

  陸香穗這天晚上不用上夜班,他一定得回家去的。

  許清明當天晚上喝了點酒,是司機送回來的。當時那年代私家車少之又少,倒沒有警察每天查酒駕,可許清明對自己一向小心,好容易重活一回,他不能有一點事,他要有個什麼事,香穗兒怎麼辦?

  下了車深秋的冷風一吹,許清明些微酒意也醒得差不多了。打開院門,一樓門廳亮著燈,客廳里的燈光也暖暖地亮著,他開了門輕手輕腳走進去,客廳的茶几上還放著吃完了沒收拾的碗筷、剩菜,電視機吱吱呀呀唱著歌,許清明幾步跨過去關掉電視,在沙發旁邊蹲下來,看著沙發上的香穗兒。

  半邊身子搭著條毛毯,腦袋斜枕著個大毛毛熊,身上果不其然還穿著早晨起床的睡袍,這姑娘就這麼歪在沙發上睡著了。許清明用手指輕輕點了下她米分紅的臉頰,她沒動彈,許清明便伸手拿走毛毛熊,彎腰抱起她來。

  “唔,二哥……”

  “回床上睡。”

  他抱著她一步步上樓,進了臥室,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小心脫掉她身上的睡袍。這房子房間很多,有他的臥室,也有她的臥室,甚至還布置了客房。然而,自從老姑奶過世陪她守靈“同.床.共.枕”之後,這丫頭就賴上他了,兩間臥室壓根就是個樣子,至於做樣子給誰看,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兩人就一直都住一張床。

  即便只是單純住一張床。

  起初她回去上課,還在學校宿舍住了一陣子,偶爾他星期天來陪她,兩人總是膩在一塊兒,就自然而然睡一張床了。實習後搬出來,她便二話不說搬進了他的臥室。

  許清明漸漸地習慣了,便再也不想在外面留宿。有時候她上夜班,他留在別的住處,一晚上總要多翻幾遍身,不習慣,總覺得懷裡少了點什麼,很空。

  習慣是個頑固的東西。陸香穗何嘗不是習慣了?感應到他的氣息,她便下意識地把腦袋在他臂彎里蹭了蹭,壓著他一條胳膊又睡了。許清明輕輕動了動胳膊,本來想抽出來,卻怕弄醒了她,索性便也不去洗漱了,脫掉鞋子上了床,挨著她身邊躺下。

  陸香穗側身過來,本能地尋找他的懷抱,許清明本來就喝了酒犯困,他伸手摟住她,沒多會子就相擁睡著了。

  時間長了,他居然就適應了這樣“無欲”的同居生活。

  兩人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幾個小時,反正是半夜了,花園裡的秋蟲吱吱鳴叫著,隱約聽得見,陸香穗醒了過來,滿意地蹭蹭熟悉的肩窩,睜眼,擰起秀氣的小眉毛看著他身上的衣服。

  居然還穿著襯衫和西裝外套,沒脫衣服就睡了?

  她爬起來坐著,伸手拉他的袖子,想要給他脫掉外衣,誰知道她剛一動,他就醒來了。剛醒來的許清明同樣擰起了眉,看著香穗身上單薄的棉布睡衣,這樣冷啊,他胳膊一伸,便把她塞進懷裡摟住,然後胳膊微微一抬,另一隻手便把被子緊緊裹在她身上,在自己胳膊下邊掖好。

  “二哥,你沒脫衣服,唔,那你肯定也沒刷牙洗腳……”陸香穗撇撇嘴笑,拿手指劃著名他的臉羞他。

  “幾點了?”許清明捉住她的小手,從床頭櫃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才凌晨四點多鐘。

  “還能再睡一會兒。”他打個哈欠,聲音有些慵懶。

  “我白天幾乎睡了一整天,就醒了。”

  許清明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子,漸漸清醒了。反正醒了,一時也睡不著,他索性摟著她往上挪了挪身體,拉了個枕頭仰靠在床頭。

  兩人靜靜相擁著躺了一會子,陸香穗睡飽了腦子便開始亂轉悠,腦袋靠在他胸口,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胸膛,心裡琢磨著羞羞的事情。

  兩人就這麼“同.床.共.枕”都多長時間了?快一年了吧?他怎麼一直也沒“那什麼”呢?是他不想,還是嫌她瘦巴巴的小丫頭一個,沒有女人的吸引力?

  “二哥,你說我要是長點肉,是不是就有女人味了?”

  這姑娘考驗人呀。許清明捉住她毛毛的小手包在手裡,都不敢放開了。

  想起白天兩人談的事,他決定安全起見,要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便主動跟她談談陸家的事情。

  “穗兒,陸家的事情,我今天打聽了。”

  ☆、第48章 助紂為虐

  當地鎮上的確發生了一件驚動鄉里的事情,事情跟陸家、跟和錢衛東有關。

  記得過年前陸振英跟錢衛東那一場極品對決的爭吵嗎?

  要說錢衛東,其實不用陸振英數落,心裡也早就不平衡了,嫉妒心就像暮春拔節的茅糙一樣,一截一截地往外長。憑什麼許清明就發達了?憑什麼他就只能嚴寒酷暑地賣肉掙點小錢?想當初他錢衛東起早貪黑殺豬賣肉,掙下一份家業的時候,許清明還是個窮得喝不上稀粥的窮光蛋呢,憑什麼他曾經是陸家巴結順服的“上大人”,反倒叫丈母娘看不起了?

  兩相一對比,錢衛東前幾年還優越的心態就變成了紅眼病。

  紅眼病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紅眼病就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錢衛東紅眼病,可他也沒機會跑去害許清明,以他現在這熊樣兒,別說跑去害許清明,他壓根就見不著許清明的面,邊都沾不到。於是錢衛東便憋足勁兒要“混好了”,滿心滿眼想著發橫財。

  馬無夜糙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錢衛東是這樣想的,也真的這樣去幹了。漸漸的就有人私下裡悄悄傳,說錢衛東“有能耐”,關係多人面廣,這能耐就是可以給四鄉里那些老少光棍聯繫買媳婦。

  當然啦,好好的人家,也不用去扒拉這樣的事情。聽說是錢衛東先主動聯繫的鄰村一個老光棍,四千塊錢賣給他一個水靈靈大姑娘,那姑娘自然是不甘心,想逃,還是錢衛東給出的好主意,白天有人守著,每天晚上給那姑娘的飯食里下兩片安眠藥,迷迷瞪瞪睡到天亮。沒多久就聽說那姑娘懷孕了,整天呆愣愣地在窗口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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