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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沒來看她，她在重症監護室里躺了十一天差點就死了。還有淼兒，我以為她和……”
“我去見了秦朗，餘下的，是我答應他永遠不能說的秘密。”
談話至此為止。
淼兒從陸知年懷中掙脫下來，走到趙喬父母女中，強勢抱住趙喬，“媽媽，你還沒有抱我，還沒有抱我！你過來我幼兒園門前賣冰激凌不就是因為我喜歡吃嘛！”
趙喬一愣，對淼兒的親近顯得不知所措。在淼兒往她身上爬時，她把淼兒緊緊抱在懷裡護住後腦怕摔下去。
趙喬媽捂著嘴笑出聲來，“這小精靈鬼。”
從那天起，冷飲店熱鬧了起來。偶爾趙喬會接她媽媽過去，再偶爾陸知年會把淼兒放來待上一天晚上再接走。
我以為他們會重新在一起的，可兩個星期後兩個人協議離婚。
簽字辦手續那天，兩個當事人表現的都很平淡，獨獨我喝醉酒哭成狗。
心中好堵，說不出的難受。
我看得出他們還是相愛的，可過去這幾年實在是太痛了，痛的他們一時半會忘不了。
離婚似乎卸掉了趙喬心中最後的重擔，她臉上的笑漸漸多了起來。對淼兒這個小祖宗敢瞪眼，不再慣天慣地。有時凶起來，連著陸知年和趙老太太一起訓。
弄的祖孫三人溜溜排一排，大氣兒都不敢喘。
淼兒大名陸天晴，陸知年起的，而且已經上了戶口。陸知年的心是有多大，秦朗給孩子起小名晴天，他居然直接反過來給淼兒當大名。
趙喬質疑過，陸知年一句話反問回去：“雨過天晴有問題？”
“……沒問題。”
後來有一天，我趴在櫃檯前睡覺，迷迷糊糊聽到這對父女這樣一段對話。
“……淼兒，你怎麼不開心？”
“我想吃冰激凌。”
“真的只是想吃冰激凌？乖孩子不許說謊。”
“……爸爸，我想秦爸爸了。”淼兒小小聲道，“可錢伯伯說你才是我的親爸爸，讓我忘了秦爸爸。外婆也說秦爸爸是個壞蛋，不許我再想，更不許提……”
“晴天，你可以想秦爸爸。我是你爸爸，秦爸爸也是你爸爸。”
“為什麼，別人都一個爸爸。”
“所以晴天才是幸福的，我給了你生命，秦爸爸也給了你生命。不管他對別人如何，他對你的愛是毫無保留的，他給了你他最珍貴的東西。”
我緩緩睜開眼，看到陸知年的手正按著淼兒胸口。
我突然明白了秦朗最後找陸知年說了什麼，而陸知年又為什麼消失了這麼久，最後帶著淼兒回來。
淼兒一掃陰鬱，破涕為笑。
洗手回來的趙喬回來看她，“笑的這麼燦爛，又闖禍了？”
淼兒站到椅子上，平視趙喬，“我今天有沒有說我愛你。”
趙喬笑著搖頭。
淼兒微踮起腳角，輕輕吻在趙喬唇上，“我愛你，世界第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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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
第184章 番外
秦朗走進高二年級三班時，距離暑假開學已經過去半個月。
早自習，大家正在做英語早讀。低著頭，聲音參差不齊，亂轟轟的。
老師把他領到講台前，拿起黑板擦用力在黑板上敲了幾下，成功讓七十幾名學生抬頭。
年輕的班主任拍拍手上的粉筆灰，拄在桌子上對大家瞪圓了眼睛：“亂轟轟的什麼樣子，你們看人家四班。我從他們班門口走過去，那聲音齊刷刷的一片！行了別看了，這是咱們班新轉來的同學，叫周朗。周朗，”
老師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看向站在身邊氣息有些涼的少年，“你和大家做下自我介紹吧。”
“大家好。”秦朗目視前方，淡淡的出聲：“我叫周朗。”
沒了。
教室里靜了會兒，離得近的女生叫了聲，“哇，帥哥啊！你從哪個學校轉來的？”
秦朗側頭看了眼班主任，在他又是鼓勵又是期待的目光下，勉強再吐出四個字，“晨光中學。”
角落裡不知是哪個男生怪叫一聲，“著名的和尚廟啊！怎麼著，哥們兒你這是嚮往紅塵還俗來了？”
整個班級哄堂大笑！
晨光中學在市里非常有名，原因有三。
一，那是所私立男校，學費非常貴。
二，升學率逆天，號稱清華北大後花園。
三，全封閉軍事化管理，一年到頭只有暑假七天，寒假七天。
大家的笑沒惡意，老班抬手往下壓了壓，指著後面一個座位對秦朗道，“周朗，你就坐在那裡吧，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繼續早讀，好好讀，別亂轟轟的！”最後一句是對著全班吼的，吼完轉身出去了。
晨讀聲又起，雖然大家很想把聲音讀齊，可在兩三句英語後又變的散漫。
班級面積不大，學生卻超多，五排桌子兩邊靠牆各一排，餘下三排全緊巴巴的擠在中間，艱難的在兩側留出兩條崎嶇小道。
秦朗把書房甩到肩上，半低著頭，剛著身向後面那個空位走。
雖然是早晨又開著窗，空氣里卻瀰漫著汗味。越往後走，氣味越渾濁，還隱隱加了些酸臭。
老班指的位置在倒數第二排，能坐兩個人的桌子全空著。
秦朗在靠邊的椅子上坐下，抬頭環視四周。
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們，捧著書本或是端身正坐，或是左扭右歪，懶洋洋的拉著嗓音念英語課文。在他右前方，一對坐的再規矩不過的少男少女，在書桌下偷偷左手牽右手。
向左一扭頭，他看到了教室後面酸臭味道的來源。
長得黑壯高大的男同學脫掉球鞋，大拇腳指從破了洞的襪子裡伸出，在浮動的灰塵中肆意彰顯自由。
秦朗剛要收回視線，那位同學探過頭來，笑嘻嘻的伸出手，“同學你好，我叫宋晨。你真是從和尚廟來的？聽說一個月前那裡打群架死人了，而且死那個人家裡背景老大了，真的假的？”
“我不清楚，我上學期末就離開晨光了。”秦朗正過頭，面無表情的拽過書包往出拿書。拿完，不動聲色的把書包往桌肚裡一裝，身子一挪坐到了裡面的位置上，遠離空氣污染源。
“死人就是上學期的事啊。”宋晨趿拉上鞋，起身一躍，擠到了秦朗身邊坐下，“哎呀你肯定知道，說來聽聽，又不是什麼值得保密的事！”
秦朗被他撞的一歪，重重碰到右側同學身上。啪的一聲，勉強立在桌子上的英語課本應聲倒下，露出後面正在朗讀——不，正在偷睡的女生。
女生被驚了一跳連忙坐直，抓起英語書就讀。儘管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清醒，可眼中依舊茫然。
秦朗向她看過去，逆著光線，容顏有些看不清。身子微微側了角度，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然後，嘴角忍不住微微挑起一個弧度，“同學對不起，我叫周朗，新來的轉學生。”
“我去見了秦朗，餘下的，是我答應他永遠不能說的秘密。”
談話至此為止。
淼兒從陸知年懷中掙脫下來，走到趙喬父母女中，強勢抱住趙喬，“媽媽，你還沒有抱我，還沒有抱我！你過來我幼兒園門前賣冰激凌不就是因為我喜歡吃嘛！”
趙喬一愣，對淼兒的親近顯得不知所措。在淼兒往她身上爬時，她把淼兒緊緊抱在懷裡護住後腦怕摔下去。
趙喬媽捂著嘴笑出聲來，“這小精靈鬼。”
從那天起，冷飲店熱鬧了起來。偶爾趙喬會接她媽媽過去，再偶爾陸知年會把淼兒放來待上一天晚上再接走。
我以為他們會重新在一起的，可兩個星期後兩個人協議離婚。
簽字辦手續那天，兩個當事人表現的都很平淡，獨獨我喝醉酒哭成狗。
心中好堵，說不出的難受。
我看得出他們還是相愛的，可過去這幾年實在是太痛了，痛的他們一時半會忘不了。
離婚似乎卸掉了趙喬心中最後的重擔，她臉上的笑漸漸多了起來。對淼兒這個小祖宗敢瞪眼，不再慣天慣地。有時凶起來，連著陸知年和趙老太太一起訓。
弄的祖孫三人溜溜排一排，大氣兒都不敢喘。
淼兒大名陸天晴，陸知年起的，而且已經上了戶口。陸知年的心是有多大，秦朗給孩子起小名晴天，他居然直接反過來給淼兒當大名。
趙喬質疑過，陸知年一句話反問回去：“雨過天晴有問題？”
“……沒問題。”
後來有一天，我趴在櫃檯前睡覺，迷迷糊糊聽到這對父女這樣一段對話。
“……淼兒，你怎麼不開心？”
“我想吃冰激凌。”
“真的只是想吃冰激凌？乖孩子不許說謊。”
“……爸爸，我想秦爸爸了。”淼兒小小聲道，“可錢伯伯說你才是我的親爸爸，讓我忘了秦爸爸。外婆也說秦爸爸是個壞蛋，不許我再想，更不許提……”
“晴天，你可以想秦爸爸。我是你爸爸，秦爸爸也是你爸爸。”
“為什麼，別人都一個爸爸。”
“所以晴天才是幸福的，我給了你生命，秦爸爸也給了你生命。不管他對別人如何，他對你的愛是毫無保留的，他給了你他最珍貴的東西。”
我緩緩睜開眼，看到陸知年的手正按著淼兒胸口。
我突然明白了秦朗最後找陸知年說了什麼，而陸知年又為什麼消失了這麼久，最後帶著淼兒回來。
淼兒一掃陰鬱，破涕為笑。
洗手回來的趙喬回來看她，“笑的這麼燦爛，又闖禍了？”
淼兒站到椅子上，平視趙喬，“我今天有沒有說我愛你。”
趙喬笑著搖頭。
淼兒微踮起腳角，輕輕吻在趙喬唇上，“我愛你，世界第一愛。”
----
完結
第184章 番外
秦朗走進高二年級三班時，距離暑假開學已經過去半個月。
早自習，大家正在做英語早讀。低著頭，聲音參差不齊，亂轟轟的。
老師把他領到講台前，拿起黑板擦用力在黑板上敲了幾下，成功讓七十幾名學生抬頭。
年輕的班主任拍拍手上的粉筆灰，拄在桌子上對大家瞪圓了眼睛：“亂轟轟的什麼樣子，你們看人家四班。我從他們班門口走過去，那聲音齊刷刷的一片！行了別看了，這是咱們班新轉來的同學，叫周朗。周朗，”
老師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看向站在身邊氣息有些涼的少年，“你和大家做下自我介紹吧。”
“大家好。”秦朗目視前方，淡淡的出聲：“我叫周朗。”
沒了。
教室里靜了會兒，離得近的女生叫了聲，“哇，帥哥啊！你從哪個學校轉來的？”
秦朗側頭看了眼班主任，在他又是鼓勵又是期待的目光下，勉強再吐出四個字，“晨光中學。”
角落裡不知是哪個男生怪叫一聲，“著名的和尚廟啊！怎麼著，哥們兒你這是嚮往紅塵還俗來了？”
整個班級哄堂大笑！
晨光中學在市里非常有名，原因有三。
一，那是所私立男校，學費非常貴。
二，升學率逆天，號稱清華北大後花園。
三，全封閉軍事化管理，一年到頭只有暑假七天，寒假七天。
大家的笑沒惡意，老班抬手往下壓了壓，指著後面一個座位對秦朗道，“周朗，你就坐在那裡吧，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繼續早讀，好好讀，別亂轟轟的！”最後一句是對著全班吼的，吼完轉身出去了。
晨讀聲又起，雖然大家很想把聲音讀齊，可在兩三句英語後又變的散漫。
班級面積不大，學生卻超多，五排桌子兩邊靠牆各一排，餘下三排全緊巴巴的擠在中間，艱難的在兩側留出兩條崎嶇小道。
秦朗把書房甩到肩上，半低著頭，剛著身向後面那個空位走。
雖然是早晨又開著窗，空氣里卻瀰漫著汗味。越往後走，氣味越渾濁，還隱隱加了些酸臭。
老班指的位置在倒數第二排，能坐兩個人的桌子全空著。
秦朗在靠邊的椅子上坐下，抬頭環視四周。
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們，捧著書本或是端身正坐，或是左扭右歪，懶洋洋的拉著嗓音念英語課文。在他右前方，一對坐的再規矩不過的少男少女，在書桌下偷偷左手牽右手。
向左一扭頭，他看到了教室後面酸臭味道的來源。
長得黑壯高大的男同學脫掉球鞋，大拇腳指從破了洞的襪子裡伸出，在浮動的灰塵中肆意彰顯自由。
秦朗剛要收回視線，那位同學探過頭來，笑嘻嘻的伸出手，“同學你好，我叫宋晨。你真是從和尚廟來的？聽說一個月前那裡打群架死人了，而且死那個人家裡背景老大了，真的假的？”
“我不清楚，我上學期末就離開晨光了。”秦朗正過頭，面無表情的拽過書包往出拿書。拿完，不動聲色的把書包往桌肚裡一裝，身子一挪坐到了裡面的位置上，遠離空氣污染源。
“死人就是上學期的事啊。”宋晨趿拉上鞋，起身一躍，擠到了秦朗身邊坐下，“哎呀你肯定知道，說來聽聽，又不是什麼值得保密的事！”
秦朗被他撞的一歪，重重碰到右側同學身上。啪的一聲，勉強立在桌子上的英語課本應聲倒下，露出後面正在朗讀——不，正在偷睡的女生。
女生被驚了一跳連忙坐直，抓起英語書就讀。儘管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清醒，可眼中依舊茫然。
秦朗向她看過去，逆著光線，容顏有些看不清。身子微微側了角度，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然後，嘴角忍不住微微挑起一個弧度，“同學對不起，我叫周朗，新來的轉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