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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不自禁地迅速也走到電梯那裡,按下電梯鍵,她要去醫院看看,那個跟自已鬥了三年多的賤女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

  熊熊火苗,滾滾濃煙從醫院四樓數個窗口齊齊如烏黑的巨龍般,狂嘯著湧出,染紅了天際,也染紅了人們的眼睛。

  陸景晨驅著車遠遠便看到醫院那方的濃煙瀰漫。

  心臟沒來由地一窒,像是被一隻巨大的手掌緊緊掐住。

  他也不明白,這股陌生的疼痛感所為何來。

  如果她真的死了,他應該慶幸的,不是嗎?

  終於擺脫了這個陰魂不散如影隨形的跟屁蟲女人!

  可是,為什麼,想到她此刻很有可能在烈火里垂死掙扎,他的心竟然如此緊崩成了弓弦?

  前方紅燈亮起。

  他猩紅了血眸,直接一踩油門就猛衝了過去。

  很快有交警緊追上來。

  他全然不管不顧,將車速一直飆到極速。

  到醫院門口,交警跟上來:“先生,你闖紅燈、超車,請跟我們回局裡一趟!”

  “滾開!”陸景晨不由分說,推開他,便往警戒線里直衝進去。

  在門口又被警察攔下:“危險,不許進去!”

  “我太太和孩子都在裡面,讓我進去!”

  宋晚月趕過來,看到的便是他幾近癲狂的一幕。

  一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握成拳,她詛咒蘇璃那個女人葬身火海,從此完全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

  夜已深,兩個多小時,火勢終於完全控制住。

  醫院全體人員疏散及時,唯四樓手術室一名蘇姓病患與一名婦科醫生來不及救出。

  那名女醫生重傷,而正在做打胎清宮手術的患者蘇璃,亡。

  屍骨是在火勢被完全撲滅後,才被消防員們抬出,已是一具焦骨。

  皮肉全無,面目全非。

  相比於所有人的震驚,陸景晨反而冷靜下來,他沉默地從屍骨中提取出檢驗體交給找他來的老醫生:“化驗DNA!”

  上面還有大火燃燒過的餘溫,老醫生被炙得手一抖,差點掉落在地。

  一名清俊高大同樣身著滿是焦塵白袍的年輕男醫生站出來,接過老醫生手裡的東西,沉著道:“我去做化驗!”

  除了四樓,其他層的醫藥房基本都完好。

  蘇璃平時生點小病什麼的都是來這家醫院,這裡離她的婚房別墅最近,所以醫院有她的血樣,可以對照驗明正身。

  消防員們給焦骨蓋上白布。

  乾淨無暇的白布與少部分露出的焦骨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黑一白,黑的驚悚可懼,白的晶瑩如雪。

  正準備抬上車,準備送去殯儀館。

  陸景晨修長的腿大步邁步,幾步便攔在了前面,他一伸臂,倏地揚開焦骨上的白布,準確抓住焦骨的手部分,俊臉冷厲得嚇人:“結果沒出來,誰也不准帶她走!”

  人之常情,眾人理解,沒人動了。

  陸景晨把身上的薄西裝外套脫下,密密實實裹住焦骨,喃喃:“這兒風這麼大,她身體那麼虛的一個人,什麼都不穿,又得感冒了。”

  正文 第11章 送去殯儀館吧

  旁邊數人聽著,都紅了眼眶。

  陸景晨凝著‘她’的臉龐,薄唇邊勾起冷酷的笑:“蘇璃,你陰魂不散地纏了我這麼多年,沒有我的允許,你以為你能這樣安然離去?”

  “陸先生,結果出來了,她……確實是您太太蘇璃沒錯,這是檢驗報告單,您節哀!”男醫生跑過來,低沉回道。

  陸景晨面色變得陰戾。

  老醫生不忍再看,揮揮手:“送去殯儀館吧。”

  消防員們最終把屍骨抬走。

  陸景晨僵在夜風裡,如一具雕塑。

  良久,他才感覺到剛才握‘她’手的掌心微涼,他攤開來看,裡面是一枚剛才從‘她’手骨上落下的一枚戒指。

  正是結婚時,爺爺逼著他給她買的結婚戒指。

  他猶記得,他把戒指扔進了婚禮現場的泳池裡,是她,在水裡泡了整整一天一夜,身上的皮膚都泡得浮腫,才終於找到,視若珍寶,一直戴在無名指上,三年裡從未摘下過一天。

  他還記得,那是他唯一送過她的東西……

  ******

  蘇璃被安葬陽靈山。

  陸景晨親自給她買的墓地,以丈夫的身份立的碑,旁邊還有塊小墓碑,埋葬著他們那個還未來到這世上一天的可憐孩子。

  蘇璃死去的第二個月,他才有勇氣去婚房別墅整理她的遺物。

  衣櫃裡大半個柜子全是嶄新的男士襯衣、西裝、領帶,每一件都是同一個尺碼,正是他的尺碼。

  而她自已的衣服卻寥寥幾件,還是婚前她自已帶來的幾套。

  床頭柜上擺著他睡覺前愛看的股票和財經方面的書籍。

  兩人沒有拍婚紗照,房間裡擺滿了他的照片,她自已的卻一張沒有,只在床頭櫃的抽屜深處,放著一張她自已PS出來的和他的合影。

  他痛悔自已的心盲。

  其實只要稍微用一點點心,他就能看得出,她曾愛他如生命。

  這間處處只為他著想的臥室,他痛得再也待不下去。

  他仿佛有些明白,這個女人,早已深深融入他的骨血。

  他逃也似地跑出來,去廚房冰箱拿水。

  拉開冰箱,看著裡面他習慣喝的依雲礦泉水,他喜歡吃的牛肉,他喜歡的西蘭花,再一次心痛如斯。

  天知道他怎麼了,她生前他恨她嫌她厭惡她傷害她到極致。

  可她走了,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再也回不來了。

  他卻發了瘋似地想她。

  每天夜裡,他都能看到她坐在雙杆對面的旗台下,眉眼彎彎托腮凝著他的樣子。

  她嬌嬌柔柔喊他景晨的聲音。

  她為了討好他,一次次在他身下強忍痛苦的緊皺著的蒼白小臉。

  她抬著淚眼看著自已,幽怨而嘆息:我捨不得,我怕我死了,這世上便再沒人像我這麼愛你了……

  夏去冬來,冬逝冬又來,年復一年。

  大雪再一次給墓園披上銀裝時,陸景晨親自把蘇璃和孩子的墓上打掃乾淨。

  又請了砌墓工人過來,在孩子的另一側空地,砌上一塊空墓,名字是他自已,只剩下生卒日期一欄為空……

  ******

  國際奢侈品C公司新開發出一款名為Reborn的男士香水。

  在國內剛一面市限定的數額便被一搶而空。

  宋晚月讓身為地產大齶的爸爸宋征幫忙,費幾番周折才從搶到貨的別人手裡高價弄到一瓶。

  她馬不停蹄趕去陸家,要親手送給陸景晨。

  “晚月啊,真是抱歉,景晨今天不在家呢。”陸母熱情地招待了她,又致歉道。

  宋晚月臉上的笑微凝,試探地問:“景晨該不會又到他前妻住過的別墅去了吧?”

  陸母忙掩飾:“怎麼會呢?他昨天晚上還在這裡住的,晚上也還要回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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