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誰知柳文澤如同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陰沉著臉小聲呵斥,“你幹什麼?”

  柳文清好笑,想著之前那麼流氓的人,怎麼裝起了三貞九烈來,起了逗弄的心思,“自然是和阿澤睡覺啊。”

  柳文澤心頭竄著火,覺得自己的真心被柳文清扔在了地上還踩了好幾腳,就要羞憤離去,柳文清拉住他,“好阿澤,三哥錯了,我們說正經事——那封遺囑真的存在嗎?柳……他真的把……留給我?”

  柳文澤點點頭,“三哥,你是柳家的唯一的兒子……他死前應該是後悔了。”

  柳文清苦笑自嘲,“可惜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柳文澤握著他手說,“三哥永遠是很好的很好的。”

  柳文清覺得手心手背火燒火燎的,他揣著明白裝糊塗,阿澤都把整顆心捧到他面前來了,他又不是個痴子,怎麼會不明白?

  他不動聲色的抽出手,“可惜那封遺囑怕是早就被毀了。”

  柳文澤沒有想到柳文清也早已洞悉其中的關節——“看來三哥已經那日偷走遺囑的人和想致你以死地,以及送信說遺囑在墓地的,都是同一人了。”

  這個人,在柳琊死的那天拿走遺囑,因為他知道柳琊的遺囑不能如他所願,交給他認為合理的繼承人手上,而是如數給了一個早就被趕出家門的棄子;想致柳文清於死地,也是因為他知道遺囑的內容,還有他敢傳信給眾人說遺囑在墓地,而不怕這份遺囑真的重現世間,是因為遺囑在他的手裡,甚至早就被毀了。

  沒有人能找到這份遺囑。

  所以他敢於和柳文澤說,只要帶著遺囑上門,柳家人就不會不服氣。

  是了,這個人就是——“白頌閒”。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

  ◇肆拾◆

  可是白頌閒不是柳家人,即使柳文清死了,遺產也輪不到他呀,他費盡周折要被遺產給柳文澤,豈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三哥不要忘了,我不是柳家人,而且白頌閒應該很早就知道了,等到我順利繼承遺產,將來只要揭露我的身世,說我貪圖家產,冒充柳家少爺,那麼,柳家還有什麼主事人呢?當然是含辛茹苦的主母。”

  “你是說?”

  “我曾不止一次看見白頌閒從馮霜元的屋裡走出。”

  外頭的風雪一陣接著一陣,兩人都睡得十分不踏實,總覺得有大事發生。柳文澤毫無睡意,想著許多事,又聽見枕邊人起來好幾遭,後來索性在披衣坐在了桌案前。

  柳文澤閉眼假寐,心裡卻在想,他為什麼這麼急?是沒有時間了嗎?

  柳文清的心裡背負了太多東西,可是柳文清不說,他也不好捅破這窗戶紙。

  他強迫自己睡去,又想起了自己夢見的關於柳文清的最後一個夢。

  夢裡的柳文清穿著囚衣,渾身是血,似乎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終於走到了觀音殿前的月老樹下。

  夢裡的他不知怎的,還是板著臉問他,“你來幹什麼?”

  柳文清笑了,“我忽然想起,生前忘記告訴你一件事,特來回來告訴你。”

  夢裡的他似乎並不理解這句話,耳邊狂風呼嘯,只聽得“生前”兩個字。

  他終於想起,夢裡的柳文清竟是死了。

  第二天,果然發生了大事,白威先前的奏摺有了回音,皇帝震怒,說不必押犯人回京,就地處死在逃陸黨。

  一時間,睦州城裡,謠言四起,人人自危。

  第23章 第 23 章

  ◇肆壹◆

  柳文清早起煎藥的時候,望了一眼窗外,外面的風雪已經止住了,窗外霧凇皚皚,天地靜謐,只剩下冰雪消融的聲音。

  柳文清只看了一眼就想把藥罐子砸那人腦袋上。以前柳文澤就喜歡派人偷偷監視他,他其實心裡有數,可現在他連隱藏都懶得藏一下了。

  柳文澤正在換隨從送來的官袍,說,“睦州城不安全。”柳文清冷了眉目,氣得被背過身去,可這個時候,他並不想和柳文澤爭吵。

  柳文澤嘆了一口氣,就出門了。

  他剛跟他的“妻子”女兒剛剛團聚,雖然他的“妻子”暫時還不肯承認他,但是他片刻都不想離開他們的身邊,可是有些事情他又是不得不做的——他要回柳家替柳文清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可他抽身離開時,總是迴旋著不祥的夢境——他擔心柳文清。

  柳文清初聽到陸漸羽要斬首的消息時,柳文清正在謄寫文卷,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可是柳文澤還是不放心,派了親信守住了南麓坡的小屋。

  他回睦州時帶的人馬不多,可是守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和孩子,總是沒問題的。

  可是右眼皮卻是跳個不停。

  柳文澤忽然登門讓柳家人措手不及。

  誰也沒有想到揭穿身世之後,柳文澤還敢登門,便想說,你不是柳家人,自然不該再回柳家來。

  可柳文澤穿著御史的官服,他們也不敢趕人,左右為難時,柳文澤開了口,“我的確不是柳家人,可柳家,鐘鳴鼎食,禮儀之家,也沒有開門趕客的道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