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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母在擔心什麼,柳文清早就被逐出柳家,家譜上也已經除名了,他根本就不是柳琊的親生兒子,對你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不是覬覦柳家的財產呢?”馮霜元簡直想把這個便宜兒子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裝了什麼漿糊。

  她機關算盡,卻奈何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半點玩意兒。她記得最初的那幾年,她一門心思放在柳琊的身上,也以為自己終會有子嗣,所以對柳文澤一直是“放養”的狀態。

  等到她回過神來,柳文澤已經變成了柳文清身後的小跟屁蟲,長歪到哪裡去都不知道了……索性後來柳文清自己作死,柳文澤爭氣……可是,風言風語並不是沒有傳到她耳朵里——柳文澤執意把他爛泥一般的三哥帶回來,還往自己床上帶,那麼,這個事情就不尋常了。

  她知道當年的便宜兒子柳文澤今非昔比,斟酌了字句規勸,“澤兒,你怎麼這麼糊塗,柳文清這樣的人我們是半點沾不得的,他是個怪物,也是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趕他走?”

  柳文澤咄咄逼人。

  “就……就他不是柳琊的兒子啊!”

  馮氏目光閃躲。

  “是嗎?”柳文澤冷笑了一聲,“那為什麼柳琊的遺囑上,要把所有的財產留給柳文清?”

  ◇貳捌◆

  “什麼……你不是沒有看到遺囑嗎?”

  馮霜元吃驚的望著他。

  柳文澤笑著說,“姨母,你為什麼問我為什麼說謊,卻不是反駁我遺囑的內容,看來遺囑的內容是真的了。”

  柳文澤那一天的確來不及看到遺囑,就被賊人偷走了,可是他的潛意識總是浮現那遺囑的樣子,如此真實,他不敢確定,可是如今看來,那遺囑是真的存在的。

  可是柳琊為什麼放著家裡那麼多親生子女不管,反而要把家交給一個外人呢?

  “姨母,把真的遺囑拿出來吧,鬧劇到此結束了。”

  馮霜元搖搖頭,說,“不是我拿的,我只是叫小桃送燕窩時偷看了一眼,我只是覺得心寒,我伺候他半輩子,卻比不過一個怪物兒子……”

  柳文澤認真觀察了馮霜元,她眼中悲戚,卻不像是說謊,又問道,“你為什麼總是說他是怪物,柳文清和柳家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馮霜元欲言又止,最終道,“罷了,澤兒,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你也好和柳文清這個爛貨劃清界限。”

  她看了一眼柳琊的牌位,森森然的立在香案上,好像一雙無形的眼睛盯著他們,她壓低了聲音,“因為當年根本沒有找柳文澤認祖歸宗的外鄉人,而是因為柳琊見到了當年來柳家演戲的那個演柳夢梅的戲子,談起了那個生柳文清難產死去的花旦。”

  講到這裡,馮霜元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你爹為什麼那麼討厭你三哥嗎?甚至在他在世的時候,連‘柳文清’這三個字都是禁忌嗎?”

  “因為啊……當年你父親在園中對一個戲子做下了糊塗事,那個戲子根本不是個女人。”

  “什麼?”

  “柳文清跟他的‘生母’一樣,也是個賤胚,他被趕出家門的時候,肚子甚至揣了不乾不淨的東西……”

  柳文澤腦子一片混沌,如同痴傻了笑了幾聲,半晌才道,“其實柳家上下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接下來馮霜元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了,他心裡想,怪不得他避我如同蛇蠍,連牽一下手都要一蹦三尺高,原來他的心上早就揣了一個人,甚至不惜為他……連男人的氣節都不要了?

  他想,那個人是誰呢?是宛南七子中的一個嗎?是陸漸羽嗎?還是他不知道的哪個野男人?

  他在腦海里巡梭了一遍,最後輕聲問自己——會是我嗎?

  他腦海里浮現柳文清避他如蛇蠍的模樣,很快就否定了。

  ——怎麼可能?

  那他在觀音殿的求婚算什麼?

  柳文清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看他的?當看耍猴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走廊上的燈籠搖曳著,他又看到了院中的那一棵枯梅樹,想著當年信誓旦旦的跟三哥說著“枯木逢春”,可惜梅樹的春天早就在別的院落里來過,唯獨不會來他的院子。

  柳文清雖然表面放肆妄為,放浪形骸,可是骨子裡卻還是孔孟薰陶出來的克己守禮的君子骨。

  他們是親兄弟啊——只這一點,柳文清讓著他,護著他,卻永遠不會看向他。

  他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著怎麼向柳文清開口問這件事情,卻發現門窗大開,柳文清的披風掉在門檻上,可人……卻又一次逃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

  弟弟:別的小盆宇都有哥哥暖床,你怎麼又跑了?

  哥哥:不了不了,告辭。

  我想這篇文的題目可以改成《阿澤小盆宇的找□□常》。

  第16章 第 16 章

  ◇貳玖◆

  ——柳文清!

  他咬牙切齒地想,可還是派人去跟著柳文清,他想,柳文清已經對他了,可是他還是放心不下他,非要看他安全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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