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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子終於抬頭,臉上終於有了些變化,“殿下您知道了?”

  “操,老子再猜不到就是蠢豬了。”徐庚一生氣,連髒話都罵出來了,“你也真能忍啊,看著老子憋成那樣還能忍著不說,真有你的。我算是白信你這麼久了。”

  金子一臉愧疚,“奴婢先前也不知道,後來是陛下把奴婢喚了去問,奴婢才曉得辛家大娘子的身份。可陛下不讓說,還說奴婢若是敢透露半個字就要把奴婢趕出宮去……”

  徐庚拿他爹的惡趣味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衝著金子撒了一陣氣,好歹把心裡頭的憋屈發泄了一通,爾後,便又高興起來。

  竟然是個姑娘,幸好幸好,他原本還擔心得要命,生怕大梁的江山就要斷送在他手裡了呢。

  “今天的這事兒你也別說出去。”徐庚想一想,也叮囑道:“陛下若是問起,你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爹不是想看他笑話嗎,也行,到時候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真是太過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工資要花光了。

  明天隔壁的商場閉館促銷,估計又要剁手!!!

  第66章

  瑞禾婚假一結束,吏部便下了文書把他從翰林院調到了戶部,任六品主事之一。他升遷的速度並不算快,但相比起年紀來說卻實在令人矚目。難免有些人覺得他年輕氣盛不堪大用,不過瑞禾始終淡然處之,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別人的議論。

  相比起底下某些酸溜溜的人,鍾尚書的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和顏悅色。慈祥可親,這讓戶部常年被老爺子罵出心理陰影來的諸位官員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私底下一打聽,原來辛家大郎還是鍾尚書拼了老臉搶過來的,大傢伙兒立刻就換了態度,瑞禾的日子也就好過多了。

  聽說瑞禾進了戶部,徐庚也派宮人送了賀禮,身著內侍監服侍的宮人捧著一套文房四寶一路送到戶部,不到半天的工夫,整個六部都傳開了。

  “您說太子殿下是不是有點太客氣了?”回府後,瑞禾與霍大娘子道:“我不過是小升了半職,他便大張旗鼓地使人送東西過來,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罩著我似的。我跟他的關係好像沒這麼親近吧?”

  霍大娘子並不清楚徐庚與辛家的關係,只聽說鴻嘉帝與太子殿下對公公辛一來頗為看重,不過,這京城裡被鴻嘉帝看重的人也不止他們一家,內閣幾位大臣誰不是鴻嘉帝的心腹,可也沒聽說太子殿下往那幾位府上送東西的。

  “太子殿下確實客氣。”霍大娘子斟酌著詞語道:“不過,他是太子,乃國之儲君,對大郎如此看重您該高興才是,怎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難不成還怕太子殿下把您怎麼著了?”便是太子殿下真有什麼別的意思,那也該是衝著長輩們去的,瑞禾恐怕還插不上嘴吧。

  “你不懂。”瑞禾扶著額頭很是頭疼,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自己的顧慮告訴她。霍大娘子聽罷好半晌沒回過神來,“大郎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太子跟阿珍……”太子與辛府合夥做生意的事兒她是知道的,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家大多都約莫聽說過些許消息,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霍大娘子卻是頭一回聽說,竟然是小姑子出的面,這可真是……太驚人了。

  “阿珍真是能幹。”霍大娘子一不小心就跑偏了題,“我在西北的時候就聽說京城藏龍臥虎,連女人小孩兒都不可小覷。只可惜如今不是欽天女帝在位的時候了,不然,以阿珍的才學本領,便是連大官也做得。”

  “我在跟你說太子呢,你總提阿珍作甚?”瑞禾無奈道:“太子一直以為阿珍是個男兒,偏又總喜歡膩著他,你說他這算什麼?斷袖情嗎?”

  霍大娘子險些笑噴了,只是見瑞禾一臉嚴肅才強忍著,努力地憋住笑,道:“這不能吧。”

  “他要是喜歡男人才好呢,也省得他掛念阿珍。我們家阿珍才不進宮。”瑞禾堅決地道:“阿珍那樣的性子就該找個老實憨厚又能包容她的年輕才俊,唔,長相也不能差,不然看著多鬧心,肚子裡也得有點墨水,最好能懂些數理格物,阿珍喜歡這個。要是能招個這樣的上門女婿就好了……”

  瑞禾一提起這個簡直比辛一來和黃氏還操心,霍大娘子心中嘖嘖,她原本以為她爹找女婿的時候就已經夠挑剔了,可跟瑞禾的標準一比,簡直不值得一提。不過阿珍那樣的好姑娘,的確值得更好的男子。

  “那要是太子殿下真相中了阿珍,非要娶他怎麼辦?”霍大娘子隨口道,爾後她便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她剛把話說完,瑞禾的臉上頓時變色,有一種說不上來可怕和猙獰,“他敢——”瑞禾一字字地道:“我活剮了他。”

  霍大娘子忍不住小聲提醒道:“不是說太子殿下還救過你們……”你還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這是不是有點太白眼狼了。

  瑞禾臉一抽,哼道:“一碼歸一碼。”他說罷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分了,生氣地揮揮手,“反正阿珍決不能嫁給他。”

  霍大娘子看著他不吭聲,心中卻想阿珍的婚事豈是瑞禾能決定的。再說了,若是阿珍與太子殿下兩情相悅,嫁給太子不是挺好的嗎。不過她也就是心裡頭想想,絕不敢說出口,不然,瑞禾一準兒要生氣。

  霍大娘子自從知道了太子和玳珍的八卦後就格外關心這事兒,總有意無意地打聽打聽,什麼太子又使了人送了禮物過來,其中又有哪些是特特給玳珍的,什麼太子今兒又約了玳珍議事,什麼太子……霍大娘子也覺得瑞禾並非無中生有,這太子殿下絕對是對玳珍有意思。不過,看看瑞禾的態度,再想想家裡頭幾位長輩的性格,霍大娘子很替太子殿下捏了一把汗。

  …………

  自從太子在朝中的地位愈發穩固,二皇子這邊就顯得冷清多了,謝家也一改之前的高調作風顯得沉默了許多,平日裡上朝甚至也不怎麼發言。當然,二皇子這一派到底是不是就此偃旗息鼓,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轉眼就是盛夏,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太陽仿佛掉了下來,烤得人簡直沒處躲。

  鴻嘉帝一向苦夏,一到夏天便蔫蔫的,入夏後不久竟中了暑,養了好些日子才好轉。徐庚擔憂得緊,便勸他去避暑山莊休養。這皇家避暑山莊是先帝初登大寶的時候建起來的,先帝每年都有三四個月在此渡過,到了鴻嘉帝這裡卻只去過一回,究其原因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窮”。國庫空虛,鴻嘉帝又素來體恤臣民,不願鋪張浪費,這些年來只派了少許宮人看著,已有多年未曾修整過。

  “去歲國庫尚有不少盈餘,兒臣又自己添了些,請辛先生找人將避暑山莊稍稍修葺了一番,所費並不多,卻雅致得很,兒臣前些天派人去看了一回,說是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只等您去住了。”上輩子鴻嘉帝早逝讓徐庚心中十分不安,所以這輩子他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孝順,定要讓鴻嘉帝頤養天年。

  徐庚做這件事一直瞞著人,鴻嘉帝也是才將將知道,聞言又是感動又是欣慰,自然不會拒絕兒子的一片孝心,加上避暑山莊本就離京城不遠,於是稍事準備,鴻嘉帝便領著京中權貴和重臣們一起出京避暑。

  作為陛下和太子心腹的辛家自然也在名單上,除了黃氏要留在家裡看管兩個雙胞胎外,其餘的幾個孩子都跟了出來,就連馬上就要參加秋闈的瑞昌也悠閒地出了門。

  出京後的官道早已砌成了水泥路,寬敞平坦,十分好走,前半程大家的興致都挺高,甚至還有些酸腐的讀書人歌功頌德地寫了幾首詩呈上去,想在鴻嘉帝面前出一把風頭。可等下了官道,被崎嶇的山路一顛,大家就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入夜後,隊伍在山間的一片平地上紮營。

  玳珍一路上都作男子打扮,臨出門時還特特地化了許久的妝,白淨的小臉變成了古銅色,眉毛也特意加粗過,看起來有點怪,但好歹不像女孩子了,起碼她跟太子打招呼的時候,太子身邊的其他人都沒發現她的異樣。

  這次史家幾位郎君也跟了過來,徐庚雖然不喜歡他們,卻也不好抹了舅家的面子,不管怎麼說好歹也是娘舅府上,真要做得太過了,旁人難免有些看法。

  也許是這兩年徐庚一直沒給他們好臉色的緣故,史家這兩個郎君明顯改變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囂張跋扈,反而有些縮手縮腳,在徐庚面前更是戰戰兢兢的,連大氣都不敢出。見玳珍與徐庚說話時態度隨意自然,史家郎君心中怪不是滋味。

  跟玳珍一道兒過來的還有瑞昌,他依舊是一副讀書讀得多了書呆子模樣,看起來有些呆板,但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卻時不時地有精光一閃而過,見了徐庚,他還故意傻乎乎地問:“太子殿下,上回我給你的題你都做了嗎?”

  徐庚特別溫和地看著他,“當然做了,下回拿給你看看。你還有別的嗎?”

  他的回答明顯出乎瑞昌意料之外,瑞昌明顯愣了一下,這才結結巴巴地回道:“好……好啊,下次我……拿別的給你。”他說罷還是有些不大敢信,“都是你做的?”

  “這哪能啊。”徐庚笑道:“我腦瓜子可沒你那麼好使,有幾道題不會就去請教了辛先生,好在辛先生不嫌棄我笨,仔細教了許久呢。”

  瑞昌“呵呵”了兩聲,“殿下還是很厲害的。”那試題本上的題目他是知道的,拿去國子監,甚至是剛剛建立沒多久的皇家科學院,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把題目全都做完,沒想到這太子殿下看起來傻乎乎的,在這方面竟然還挺有頭腦嘛。瑞昌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改變一下對太子殿下的看法呢。

  徐庚笑而不語,又看看玳珍,目光愈發溫柔,“這才幾天不見,小三郎怎麼曬得這麼黑,是不是趁著家裡人不注意跑去哪裡玩兒了?眼下這日頭毒辣得很,你別總往外跑,仔細曬傷了。”

  玳珍連忙搖頭,“我都快熱蔫了,哪有精神出去瘋玩兒。這臉嘛是我故意曬黑的……”她鼓著臉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有人背地裡笑話我是小白臉,我一生氣就把自個兒曬黑了,看誰還敢嚼舌根子。”

  “你跟那些人置什麼氣。”徐庚毫不猶豫地站到她這一邊,“無端端地讓自己受罪。下次可不准再這麼幹了,以後要是有人敢對說三道四,你就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他。”

  “那我可就有得得瑟了,有太子殿下在背後撐腰,誰敢得罪我。”

  “行了吧你,”瑞昌忍不住哼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有空兒管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殿下不過是客套一句,你還當真了。”

  “我可不是在客套。”徐庚笑眯眯地道,目光如水,語氣卻嚴肅得很,“誰要是敢欺負我們家小三郎,我絕不放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  血拼其實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第67章

  徐庚的話剛說出口,便發現眾人齊齊地轉頭盯著他看,玳珍只當他在玩笑,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瑞昌則當即就變了臉色,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吼道:“你……你說誰?誰是你家的人,怎麼胡亂說話呢?”

  徐庚連忙致歉,笑著道:“對不起,是我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大家可別往心裡去。”他嘴裡說的是大家,眼睛卻朝玳珍看去,目光中帶著探究,偏偏玳珍根本就沒當回事,笑嘻嘻地一揮手,“你放心,我哪有這么小氣。”

  瑞昌嘴巴都快被她氣歪了,“敢情還是我多事。”

  玳珍連忙上前挽住他的袖子,笑眯眯地哄道:“哎喲,知道你最關心我了,咱們倆可是親兄弟。”她擠了擠眼睛,一副我們倆才是自己人的表情,瑞昌果然是只順毛驢,立刻釋懷,哼道:“你知道就好。”

  徐庚也知道自己行事不能太急躁,尤其是眼下又多了一個瑞昌的情況下,這一位簡直就是護姐狂魔,比瑞禾還要喪心病狂,完全無藥可解。對於幾乎從來沒有感受過手足之情的徐庚來說,辛家兄妹之間濃濃的愛護之情讓徐庚既羨慕又感動,對瑞昌偶爾一點點的無禮和失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晚上瑞昌還是堅決地去找辛一來告了狀,背著玳珍說太子別有企圖。辛一來被他們兄弟倆念叨的次數多了,心裡頭多少生了些疑慮,再看看玳珍,早兩年還能說孩子年紀小,沒開竅不懂事兒,可現在玳珍已經算是大姑娘了吧,二十一世紀人小學生就談戀愛呢,十五歲的女孩子被人家惦記上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自家倆兒子一遇到玳珍的事就大驚小怪辛一來也是知道的,故依舊有些將信將疑,“真的?”

  “比珍珠還真!”見辛一來的態度似有鬆動,瑞昌立刻激動地撲上來,“阿爹,您是沒瞧見太子看著阿珍的眼神兒,一看就不正常。他還我們家小三郎前,我們家小三郎後的,阿珍什麼時候成了他家的?我看他這就是在故意試探!而且,他對阿珍也太好了吧,有碗好吃的都不忘了給阿珍送過來,陛下對祖父算是寵信了,什麼時候做過這些……”

  辛一來沉著臉不吭聲,心裡頭其實是有點信了,可是,兒女婚事,他一向不願意插太多的手,尤其是十五六歲的姑娘家最是叛逆的時候,他若出面攔著玳珍不讓她跟徐庚見面,原本沒什麼心思的玳珍說不定還會故意和他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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