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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片有些年了,畫面里是和少爺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與另一張他並不陌生的面孔……娃娃臉、清秀的五官、貌似不高興的表情,即便是麥黃皮膚與黑髮,九世紀仍不可能認錯,就是把大白帶走的人!

  「是,就是他。」

  「老師現在在哪裡?」

  少爺霍然站起,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厲。「啪」的一聲,一隻紅色的高跟鞋從他膝上滑落,九世紀這才注意到他腿上放了一個舊紙盒,其中的舊鞋與他現在所穿的名牌相差甚多。

  「屬下不清楚。那傢伙帶著我的男jì就逃了。」

  「是嗎?我明明一聽到他飛往青城的消息就趕過來了……沒追上啊。」

  他是衝著那個叫作羅森的人來的。九世紀聽見少爺稱呼他為「老師」,冷汗已經濕了滿背。

  少爺作出思考的模樣,慢慢坐了回去,讓保鏢替他將高跟鞋撿起。他把紅鞋像寶貝一樣地拿在手裡,拆了紙巾仔細地擦拭壓根沒沾上灰塵的表面,一臉珍惜的樣子、全然無視那已經是雙脫了皮的舊鞋。

  「對了,聽優兒說,你碰了這個人?」

  九世紀最害怕的事仍來了。是那名站在外頭的少女、他把大白被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那時他不知少爺要找的是羅森,就把他貪要那白子的事也一併講出來。

  「屬下該死。」

  他認了。驀地聽見少爺的笑聲,先是呵呵的輕笑、接著變為不受控制的大笑。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九世紀後腦,少爺揚了揚手,制止了保鏢。

  「你沒見過我,還慌張成這樣。我只是問問你而已,很可怕嗎?」

  九世紀垂著頭,不敢看他。他可以不怕這個陰陽怪氣的小孩子,但他不能無視那三個並非花瓶的保鏢。

  他走不出去。除非少爺把他請出去,要不逃掉了也只是被自己會裡的人追到天涯海角,道上高層會有很多方法玩死他。

  「老師漂亮嗎?」

  他問,像在逗弄掌中的獵物。這問題九世紀怎麼回答都不對,乾脆沉默,但少爺追問了下去。

  「不回答嗎?還是不知道怎麼比較?不然你說說看,我漂亮、還是老師更漂亮?」

  「您漂亮。」

  少爺挑起眉,立刻「砰」的一聲,一顆子彈貫穿了九世紀左肩。他晃了一下,畢竟是個混過的人,硬是沒吭聲。鮮血汩汩地湧出染紅了身下的地毯,眼前那張臉仍舊笑意盈盈。

  「我倒覺得老師比我好看呢。下一題,我想想……你是怎麼把他壓上床的?把你和優兒說的再講一遍。」

  阿光!九世紀腦海里猛然浮出了青年的臉,完了。他丟命不打緊、連那個人都會被連累,他到底還是在意大白。媽的誰料得到會這樣?他當時不過想嘗嘗白子的滋味。

  不能說。就算他已經知道了,不能在少爺面前再說一遍。

  九世紀咬緊牙,慢慢地繃起肩膀。

  「不想提嗎?老師不論哪裡都很迷人吧?你知道……他有多好。我第一次見到有那樣頑固的人,他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的。可他把我當成普通孩子,還用一雙手給我保住了這條命。」

  你……少爺叨叨絮絮地念著,忽然把話鋒轉向九世紀。後者將頭垂得更低,似是恨不得自己能消失。後悔嗎?他自問。再來一次他恐怕還是會把羅森弄到手。去他的,人生除了錢與權利之外,不就是要把那些看上的女人全睡一遍?

  他只是在這一刻忽然發現,自己放不下大白。那傢伙愚蠢至極,連生活都不會過哪有可能躲得了道上的的追殺。他對他有慾念、也有掛懷,並非只有大白一人記得他們幼時隔牆說話的時光。

  「您要找他,或許屬下能讓人到城裡的各個地方找找。屬下知道他過去的住處。」

  「你以為我的手下們都像你一樣只用□□官思考?優兒昨天找過了,那裡早就人去樓空。我們也沒時間讓你派人慢慢找,現在整個青城裡四尾旗下的堂口都在追他。」

  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九世紀聽見少爺喃喃的低語。對自己而言,也就是說他沒用了,既然沒有用處那麼他們就該來談談他的處置,這是九世紀生平第二次感覺死亡的氣息如此靠近。

  第一次他在牆後,聽見隔壁老頭家槍聲大作、夾雜著阿光悽厲的哭音。他自請來到青城便是聽說了這裡的白子文化,在大白聯絡他以前,他不過想看看這裡有沒有可能讓他碰上一兩個白子。

  至少讓他能有個模版,大致想像他的阿光長什麼模樣。

  「先去把全城的監視器弄出來吧,一個一個街口仔細找。監視錄像到手後把紀錄全部洗掉,寧可多花點時間做,別讓四尾的人拿到手。」

  少爺對方才讓他靠著腿的男人吩咐,後者低聲應了聲「是」、轉身便往大門外走。血還在流,九世紀只覺得整個人頭暈目眩,見少年看向他,他才聲音嘶啞地開了口。

  「屬下的確該死。但阿光……那個被帶走白子,他會怎麼樣?」

  「就照青城流傳的藥方來,看能不能給老師治好手吧。」

  少爺說得輕描淡寫,九世紀開口想說點什麼,卻被他一個噤聲的手勢制止。少爺的手指壓在唇上,笑靨如花。他讓九世紀安靜後,撈了把花生,彎身塞了一個到他嘴裡。

  「別說他們的事了,來,吃吧。」

  連殼帶子地塞入他口中,花生殼本來就難以咬碎,九世紀嚼都來不及嚼,第二顆就被推入他嘴裡。

  緊接著第三、第四顆……雙頰塞得鼓起。少爺的手一放開,他「唔惡」地要把東西吐出來,保鏢卻箭步來到眼前,一隻鐵嵌似的手掌抓住他的下頷,把槍口放入他塞滿花生的嘴裡。

  「吞呀。」

  少爺一臉溫柔地看他,「噗哧」地笑出來。九世紀攀住那隻手,但不論怎麼用力就是拉不開保鏢。操他媽的這怎麼可能吞得下去!槍管壓迫著咽喉,他反射地吐了。

  沾滿唾液的花生噴到保鏢身上,少爺看得無趣,邊嘆著氣邊搖了搖頭。九世紀咬著槍劇烈地咳嗽,臉漲得通紅,咳出眼淚的視野望過去,只見少爺朝站在身側的保鏢伸出手,接過了烏黑的□□。

  「讓開。」

  這話是對著抓住九世紀的人說的。保鏢鬆開手,安靜而迅速地退到一旁。少爺相當做作地摸索了下手裡的槍,佯裝在找保險的位置,只等九世紀從地上喘過氣,面向他抬起頭。

  砰!

  「不好意思,槍法不大好。」

  這槍穿透了九世紀另一邊的肩膀。嘴上這麼說,少爺卻把槍口轉向他的雙腿。砰砰砰砰……一副彈夾瞬間給他打得乾乾淨淨。九世紀開始慘嚎,抱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腳滿地打滾。

  「叫得這麼難聽,要我怎麼打得准呢?」

  保鏢替他換上新彈夾,少爺將長發挽到肩上,漫不經心地尋找好下手又不至於讓他立即斷氣的部位。

  「我記得老師被剁下雙手時,一聲都沒喊呢。你也是在道上工作的人,可要爭氣一點。」

  他用第二副彈夾將九世紀打的肚破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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