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阿真拿著藥對著鏡子給自己包紮,剛好王廚娘過來小手,叫道:“哎喲老天爺,這事怎麼了,王姨給你擦。”她一邊擦一邊問:“三少爺打的?”

  阿真笑笑,面容慘澹:“我做錯了事。”

  “三少爺很久沒發這麼大的脾氣了,你小心些。你伺候了這麼多年,他打你也心疼,你討個饒,他也不會下重手。”王廚娘滴滴叭叭說個不停,“三少爺疼你,你瞧這鐲子,其他人誰有。”她拿著阿真腕上的木鐲仔細瞅了一番,嘖嘖稱讚,“金絲楠的吧,這雕花真好看。”

  這個木鐲是三年前秦墨給的,那天她替秦墨收拾外衣,兜里鼓鼓的,摸出一個盒子。秦墨看過來,似乎覺得這東西累贅,天曉得是誰送的。他冷淡地說:“給你吧。”盒子裡裝著一隻雕工精巧的木鐲,不知道是什麼木料,還有天然的香味。

  那天是她的生辰,真是碰巧了。這是她人生中第一個生辰禮物。

  阿真看著木鐲,心裡那股酸慢慢下去了。王廚娘看她的眼神有些像看舊社會的姨娘,她沉默。跟著秦墨久了,她也喜歡看書,本來只是打發時間,後來越來越上癮。那些全是她沒經歷過的事情和心情。

  其實秦墨說得沒錯,她的心越來越野了。也許是因為在這裡太久,她只能繞著秦墨轉,所以眼裡心裡都是他,但終究是無望的。離開才能重新開始,開始真正的生活。她想去看看林榆雁說的上海和香港。

  練功場。秦墨和老師打了一上午,練出一身汗。阿真幫他擦汗,再遞上水。秦墨扔給她一盒藥:“回去用。”

  看說明是治傷疤的。阿真把它放進口袋:“謝謝少爺。”藥膏的效果很好,塗上去清清涼涼的,兩天疤就消了。

  這兩天秦三少爺的小宅雞飛狗跳。方小姐在廚房裡做西式小餅乾,所有的下人都嘗了,味道一言難盡。方小姐做了三天,總算做出個樣子味道都不錯的,阿真端給秦墨——她是不敢再讓方小姐來伺候了。

  秦墨正在寫功課,任餅乾放著,一塊都沒吃。阿真出門,方小姐立刻迎上來,眼中滿是嬌羞和期待:“阿真……嗯,怎麼說?”

  阿真道:“少爺做功課呢,還沒吃。”

  秦墨學習完,靠在長椅上看書。天氣冷了,阿真在長椅上鋪了柔軟的毛毯。襯著雪白厚實的長毛,秦墨烏髮雪肌,和著水紅色的唇瓣,越發驚艷。他揚手:“水。”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阿真遞上水,問道:“少爺餓嗎?方小姐做了曲奇餅乾,你要不要嘗嘗?”

  秦墨接過茶杯,目光清冷中帶著一絲凌厲:“我吃什麼要你做主嗎?”阿真連忙跪下:“是我說錯話了。”

  茶杯砸過來,堪堪擦過她的鬢角:“燙了。”落在地上,水花和茶杯碎了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請收藏,喜歡請評論,不喜歡也可以評論+_+

  ☆、第三章

  天氣冷了,漸近年末,宅子裡也熱鬧起來。紅燈籠,對聯,年貨。時不時有人上門送禮,秦墨見了幾次,後來一概推脫,只說病了。只是楚明玉和林榆雁來得勤些。林榆雁一心想接回表妹方逸歌,奈何方逸歌理都不理。

  “這丫頭,以前沒看出這麼斯德哥爾摩症。”林榆雁氣得咬牙切齒,他嘴裡總會跳出些新詞,阿真覺得挺逗,總是不恥下問。林少爺解釋說這是一種心理疾病,越被欺負心裡就越痛快。

  外面隱隱約約有傳聞,方家大小姐熱臉貼冷屁股,死賴在秦家不走,方老爺的臉都氣綠了,恨之前沒多生兩個。秦墨生活倒是沒任何打擾,依舊是上課,看書,下棋,偶爾應邀在外面走動,像家裡沒這麼個人。

  秦文山見兒子沒有意思,和方老爺一商量,得,親家做不成,做個干兄妹也成,咱倆還是好搭檔。所有人都滿意了,只有方逸歌不滿意。心裡是無望的,但每回見到秦墨,那份無望就消散了。少年眉目如畫,清貴無雙,他隨便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便讓她痴迷沉淪。她做了這麼多,要放棄……她不甘心。

  林榆雁吃著湯圓,和阿真講電影的事情,他把那頭銀灰色的頭髮染回來了,聽說被林老爺家法伺候了一頓。阿真調著奶茶,腕子上的木鐲一晃一晃:“什麼是電影?我聽人說是跟戲台子一樣,有人在上面演。”

  “完全不一樣好不好!那個屏幕不止三米高,聲音是環式的,身臨其境。我說不清楚,走啦,我帶你去看。”

  楚明玉接過奶茶,慢慢攪著說:“她去不了。上次我想帶她去舞廳逛逛,還沒出門,就被秦三攔下了。”

  林榆雁翻了個白眼:“秦三這個人,我看不爽他很久了,他哪裡把身邊的人當人,當個東西而已。就我家的密斯方看不透,硬往火坑裡鑽。我真是服氣了。”

  阿真淡淡一笑,眼眸平靜:“難道我還不是東西嘛。”

  “你瞧。”林榆雁指著阿真說,“看人都快被逼瘋了,只能自娛自嘲。”正說著,秦墨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阿真連忙遞上熱水袋:“少爺,烘手。”

  秦墨“嗯”了一聲。林榆雁瞧不過眼了,也不看楚明玉的眼色,嚷嚷道:“秦三,我想帶阿真出去看電影,她成日服侍你,連個假都沒有?。”

  秦墨一手支著腮,一手放在熱水袋下面,眉眼淡淡,目光慵懶:“她想去麼。”慵懶底下透出不爽的氣息。林榆雁把阿真拉到自己身後,不滿地說:“我說秦三,你這樣她敢說想去麼。威脅個小姑娘算什麼男人?”

  “林少爺,我不想去。”阿真連忙按住林榆雁,“外頭人擠人的也不好玩,又那麼冷。還是家裡舒服。”

  又過了兩天,楚明玉過來玩。中午陽光很好,他隨口一提:“要不去明空山玩?”沒想到秦墨答應了。明空山下遊人如織,山腳都是擺著攤賣小玩意兒的,阿真走走停停,看看這玩玩那。楚明玉笑道:“是你跟著我倆,還是我倆跟著你呀?”

  阿真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秦墨放慢些腳步,女學生們時不時看過來,嘰嘰喳喳咬耳朵,又笑開。秦墨微微皺眉,他實在不喜歡人多。

  “來來來,前世今生,姻緣冤家,福星災禍,不靈不要錢。”卜卦者年約六七十,頭髮灰白,戴著圓形的金絲框墨鏡,精神抖擻。他看到秦墨三人,眼睛一亮,瞧這身打扮,絕對是大生意,“姑娘,新年了,來個福卦吧。”

  阿真看著秦墨,秦墨抬了抬下巴,她才坐下。老者目光一打量,笑呵呵說:“姑娘,算什麼?算姻緣的小姑娘多喱。”

  阿真搖頭,微笑:“請老人家為我算一算前程。”

  老者一愣,倒是個有心思的姑娘,長得清雅秀麗,談吐舉止也禮貌從容,像個大戶人家出來的。他把簽筒遞給阿真,阿真搖了搖,掉出一簽,老者一看,眉心皺起。楚明玉搭著秦墨的肩笑道:“他大概要說有一劫,然後讓阿真掏錢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