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酒後強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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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別走,別走。」

  何愛華連忙喊住女兒,許一銘也不再嗆聲。

  許安靖坐定,目光淡漠,「說吧,這次你們倆一起找我,有什麼事?」

  何愛華和許一銘兩個人互看了一眼,最後由何愛華微笑著開口:「靖靖,你看啊,你今年也有二十七了吧,談戀愛了沒?」

  許安靖無語地翻個白眼,「幹嘛?想給我介紹?」

  對面的前任夫妻兩人吶吶地沒說話。

  許安靖深知他們的套路,立刻擺了臉色,「告訴你們,沒門。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靖靖!」

  「許安靖,你長能耐了是不是?」

  許安靖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兩個突然這麼關心我的事做什麼?回去過你們的生活。我現在挺好的,也不想談戀愛,更不想嫁人。」

  她心底一口鬱氣堵著。

  在她十歲之前,她從未見過父母和睦的時候,每天都是爭吵、爭吵、不斷的爭吵,別的同學都有父母關心,有爺爺奶奶的關心,但她什麼都沒有,她的父母除了會給她很多錢,她得不到任何的關愛。

  那時候,許安靖就知道自己的家庭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有一天,她實在受不了他們的爭吵,特別冷靜地跟他們說:「你們離婚吧。」

  兩個爭吵的人吃驚地看著她。

  許安靖發了瘋一樣把家裡的東西都摔了一遍,然後她紅著眼睛,道:「既然這家裡你們都不願意呆下去,又何必再湊在一起?離婚以後,我也不用你們照顧,你們每個月給我錢就行了。我會自己照顧自己。」

  「靖靖……」何愛華一把抱住了她,哭了。

  ……

  從那以後,父母離婚,很快又各自再成立家庭,生下她的弟弟妹妹們。

  她跟父母的關係也從此更加疏遠了。

  她每個月只有從父母那裡收到錢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原來不是孤兒。

  許一銘和何愛華都是生意人,他們的生意做的很大,也賺了很多很多的錢,大概是為了彌補對她的虧欠和愧疚,她每個月從父母那裡收到的錢都不少。

  但她的生活還是發生了改變。

  她獨自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上學,放學。

  儘管他們給她請了保姆,可是那樣的孤單和空寂,卻是伴隨了她整個人生的成長。

  她很小就獨立,有一段時間她孤僻到一個字都不說,整天不說話,後來老師見她這樣不行,通知她的父母,她看著那兩個明明沒有感情的人卻為了她,暫時放棄自己的家庭陪著她,她突然又有點心軟了。

  大哭了一場之後,她開始笑了。

  怎麼活都是一種活法,與其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不如活得瀟灑恣意一些。

  在那之後,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長得嬌俏玲瓏,心思卻藏得很深很深,誰都不知道,其實她是一個敏感,脆弱,孤僻,甚至還有點自私的人。

  這麼多年,她不是不想談戀愛,也並非不想嫁人。

  只是父母對她的影響太大,她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她甘心去嫁的男人。

  儘管她身邊的好友們都一對對的成家了,有孩子了,她心中歡喜而欣羨,嘴上也說著羨慕嫉妒,但她其實根本沒有勇氣去嘗試一下。

  她早就把內心封存起來了。

  ……

  看她態度這麼堅決,何愛華和許一銘對視一眼。

  何愛華道:「靖靖,我知道,爸爸媽媽對不起你,你看你都這麼大了,女孩子,總要嫁人的對不對?你心底要是有合適的人選,你也可以帶來給爸爸媽媽看看的,對不對?」

  許安靖抿緊了唇,不說話。

  神色一直隱忍著。

  許一銘也開口了,他的語氣緩和很多:「丫頭,爸爸這次跟你媽是一個想法。其實爸爸也不想你那麼早嫁人,可是你這年紀也不小了……還有,這次我和你媽也是託了很多人介紹的,對方是律師,家裡條件都很不錯,父母是大學教授,家風清正,據說對方的姑姑還是一位大明星……丫頭啊,再怎麼樣你都是我的親女兒,老爸還能害你不成?」

  兩個人苦口婆心地勸慰一番,許安靖卻在低頭玩起了手機,根本沒注意聽。

  何愛華又道:「靖靖,我們都知道你心裡怨我們,可……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算了,過去的事咱也都不提了。你這次就聽話,去見一面好嗎?這真的是我們託了很多的關係才找到的人家。你相信爸爸媽媽,絕對不會害你的。」

  許安靖終於抬頭,目光盯著他們,「都說完了吧?那行,我來說。我——不——見!」

  她一字一頓地說完,站起身就要走。

  「你站住!」許一銘突然冷喝一聲。

  許安靖回過頭,神情不耐,「還要我說幾遍,我不見就是不見,你們……」

  許一銘突然打斷了她,語聲輕輕,「你媽……她得了病。」

  許安靖:「……」

  她皺起眉,「什麼病?」

  何愛華伸手偷偷地擦了擦眼淚,許一銘的神情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他伸出手,從何愛華的包里翻找,何愛華卻還一直攔著,不然他找。

  「都這個時候了,就告訴她吧。」

  許一銘說完,何愛華這才放開手。

  許安靖重新坐下來,整個人仿佛沒有情緒一樣。

  許一銘在何愛華的包里拿出一個診斷書,「你自己是醫生,你看看吧。」

  許安靖機械似的拿起來,目光看著上面一行行字,突然之間,她好像什麼都看不懂了一樣。

  她愣愣地問:「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還看不明白嗎?你媽她得了腦瘤,醫生說,手術的風險很高,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

  「丫頭,你媽她如今沒別的什麼心愿了,就是想在進手術室之前,能親眼看到你找到一個好歸宿。你明白嗎?」

  「……」

  ……

  晚上。

  謝婉瑤回到盛京後,他們一些好友終於再次相聚在一起。

  這一次,顧時遠毫不客氣地全程開啟了秀恩愛模式,引得旁邊一眾人都大呼受不了。

  謝婉瑤嬌羞地臉紅著,她臉皮沒他厚,可是架不住男人的軟磨硬泡。

  幾個女人在一起,話題從家庭、孩子到衣服、鞋子等等,仿佛總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今晚許安靖格外沉默了些,眾人都注意到她,葉涼煙問她怎麼了,她笑了笑,說:「沒事,涼煙,來,陪我喝一杯。」

  她倒了一杯酒給葉涼煙,葉涼煙二話不說,舉杯正要跟她喝的時候,橫空里突然伸出一隻手,奪走了她的酒杯,改換成一杯飲料遞給她。

  葉涼煙:「……」

  江煜棠俊雅的臉上一抹淡淡笑意,「老婆,你最近還是別喝酒了,喝飲料吧。」

  「為什麼?」

  「你不是手術安排的多嗎?喝酒對工作不好。」

  「可現在是晚上,而且我明天休息。」

  「……」

  江煜棠正要開口的時候,許安靖最先受不了了,「得得得,涼煙你別喝酒了,免得你家老公擔心你,我自己喝。」

  說著,她一口喝乾。

  眾人面面相覷。

  不過一直以來,許安靖都被這些人的「狗糧」狂喂,眾人都以為她是被「虐」的太狠才會這樣。

  寧瀟瀟還十分好心地建議道:「說真的,安靖,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你看大家都結婚了,你難道不想結婚不想生寶寶嗎?」

  許安靖酒喝多了,翻了個大白眼道:「結婚有什麼好的?兩個人結婚後,吵吵鬧鬧的,還不如一個人!再說,生孩子又那麼痛!要是兩個人過不下去了,多個孩子還是累贅!」

  寧瀟瀟:「……」

  眾人:「……」

  許安靖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抱歉地笑笑,「當然了,我不是說你們啊,我只是說有的夫妻是這樣。」

  最後,這一晚只有許安靖一個人喝醉了。

  她如今孤家寡人一個,葉涼煙不放心她,想把她送回了她的公寓。

  江煜棠攬住她的肩道:「兒子在家裡等你呢,我們該回去了。」

  「可是……」

  江煜棠看了一旁的蕭程理,「程理,這裡就你是單身,你送安靖回去。」

  蕭程理:「……」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過他面前,江煜棠他們走時,他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辛苦了。」

  蕭程理:「……」

  看樣子,以後這種聚會,在許安靖這個女人有男朋友之前,他還是少來參加為好。

  蕭程理送過許安靖幾次,知道她的公寓在哪裡。

  而,許安靖雖然喝醉了,但她不吵不鬧,也不發酒瘋,扶她上車後,她就安安靜靜地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到了公寓樓底下,蕭程理停好車。

  他望了一眼身邊女人,她側著頭,臉頰微微酡紅,這麼安靜的樣子,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乖巧。

  他伸手搖了搖她,「醒醒——」

  搖晃幾遍後,許安靖悠悠轉醒。

  「這是在哪兒?」她目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到你家樓下了。」

  女人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臉上,她像是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是你送我回來的啊?」

  她推開車門,搖晃著要下車,朝身後揮了揮手,「謝啦,拜拜!」

  蕭程理看著她一步一晃地朝樓道走去,他微微搖頭,收回了目光。

  啟動車子,正要離開的時候,隱約聽到「撲通」一聲。

  他從後視鏡看去,目光一驚。

  許安靖突然不知為何摔倒在地上,他趕忙下車跑過去,蹲在她的面前。

  「你沒事吧?」

  許安靖還維持著爬倒在地上的樣子,她的臉埋在雙臂內,看不到她有沒有受傷?

  蕭程理伸手要扶她,許安靖卻突然揮開了他,聲音有點哽咽道:「別管我,你走!」

  男人眉目驟冷,他也不想管她,可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樣爬在地上不起來吧?

  「你起來!」他冷聲道。

  許安靖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幅狼狽的樣子,她猛地大聲呵斥:「叫你走開沒聽到嗎?別管我!」

  「你以為我想管你?」蕭程理冷著臉道:「這麼冷的天,你這樣爬在地上,如果生病了誰負責?」

  「反正不用你負責!」

  「……」

  蕭程理猛地站起身,男人丟下一句:「懶得理你。」

  轉身就走。

  上了車後,他發動車子,調轉車頭,車尾一甩,走得乾淨瀟灑。

  許安靖爬在地上不想動,腦子裡混混沌沌的。

  深秋的天了,夜裡很冷,她卻感覺不到這樣的冷意。

  她翻個身,目光望著漆黑如幕的夜空。

  天上的星星閃閃發光,一輪孤月,皎潔清透。

  不知不覺,她眼角忽有熱淚,滾滾落下。

  她也沒管,就這麼任性地躺著。

  她的人生從來就是如此,不管她是哭,是笑,是悲,是喜……反正不論她做什麼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管自己心底暢快就好。

  原本她以為,她對自己的父母不會有期待,也不會有任何感情,他們都各自有家庭,有孩子,他們會過得很幸福。

  而她,一個人,不管活成什麼樣子都好,她也會幸福。

  可是當她今天看到何愛華的診斷書時,她大腦有一瞬間是懵的。

  原來不是她不在乎,她只是知道——

  父母很愛她,但她卻求不到他們倆恩愛和睦,求不了他們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她不是不渴望,只是明白——

  有些渴望,只是奢望。

  「起來!」

  頭頂忽然傳來一句冷冷的呵斥。

  許安靖眨眨眼,淚光模糊中,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叫你起來,沒聽見?」

  男人的話音更冷,他突然蹲下身,一把撈起了她。

  許安靖這才看清楚他,男人俊美妖魅的眸子裡冷厲駭人。

  「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回來,讓你在這裡自己作死嗎?」

  男人的話又冷厲又難聽,許安靖立刻反駁回去:「我作不作死,關你屁事!」

  「你……」男人氣得嘴角緊抿,「簡直是不可理喻!」

  許安靖得寸進尺地道:「是啊,我是不可理喻,誰叫你理了?你滾遠點,不想看到你!」

  「……」

  蕭程理面色鐵青著,「許安靖,你發瘋了吧?」

  「對,我就是發瘋了!」

  「……」

  見她絲毫不知悔改,蕭程理氣得心口一陣鬱氣難平。明明是舌燦蓮花的律師,卻一時找不到任何詞彙跟她辯駁。

  他伸手指了指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轉身,怒氣沖沖地又走了。

  「……」

  許安靖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何,心底的委屈好像更深了,她再也忍不了,低低地嚶泣起來。

  男人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

  他轉過身,望著她不顧形象地突然蹲下身,嚎啕大哭起來。

  心裡掙扎了幾秒,他再次走到她面前。

  「我不管你是發酒瘋還是真的瘋了也好,看在他們幾個的面子上,我把你送回家就算仁至義盡了。」

  他的話說的很直白,許安靖卻第一次沒有反駁他。

  他見她突然安靜下來,也有點奇怪地望了她一眼。

  這才看見——

  女人的眼角掛著淚痕,雙眼有點紅腫。

  這幅模樣,竟有點可憐兮兮的,像是流浪貓一般。

  他的神色稍緩,「你能自己走嗎?」

  許安靖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了一句:「你……你還回來幹嘛呀?」

  蕭程理:「……」

  他已經不想再跟她爭論什麼了,只道:「走吧,先回去再說。」

  許安靖沉默著,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走著走著,許安靖忽然一下朝他懷中倒去,「哎呦,我頭暈,走不了了。」

  「……」男人下意識雙手接住了她。

  許安靖摸著杆子就往上爬,她雙手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你抱我回家吧。」

  蕭程理:「……」

  他臉色一變,很快甩開她,「自己走!」

  許安靖幾乎是被「扔」出去的,她踉蹌著站穩,卻又猛地一暈,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哎呦,我頭好暈啊,走不了了,除非你抱我回家,不然就讓我在這外面睡一夜吧。」

  蕭程理:「……」

  周圍有路人經過,看過這幕,有位老奶奶不由得上前道:「小伙子,你看這大冷天的,哪能讓你媳婦就睡在這外面,會凍壞的,趕快抱她回家去吧。」

  「她不是……」

  許安靖忽然哀嚎:「哎呦,我頭好暈啊,好疼啊……」

  老奶奶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快回去吧,女孩子家家的,多哄哄就好了。」

  蕭程理被逼無奈,只得抱起了許安靖,在他人的目送下,他恨不得有對翅膀,趕緊飛離這裡。

  進了電梯後,蕭程理想放下她,許安靖卻一直緊緊地摟著他脖子。

  好在她身形嬌小玲瓏,對於長期堅持鍛鍊的男人來說,抱著並不吃力。

  到了她家,進了門,許安靖這才下來。

  蕭程理轉身欲走,許安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既然都到這了,喝杯水吧。」

  「不必了。」

  「就當是我謝謝你送我回來。」

  「那就更不必了。」

  男人的態度和語氣都很冷淡決絕,許安靖見他轉身,她來不及想多,也許是一剎那間的衝動,她踮起腳尖,猛地吻上了男人的唇……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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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如下:

  人人都說她是先爬上了他的床,再借他的勢上位。

  她從不否認。

  不要臉,狐狸精,下賤……各種罵名紛沓而來,她亦笑應自如。

  她叫冉笑,有著極致的美貌和身材。

  她從娛樂圈的一個三流艷星到堂堂「莫遠集團」總裁夫人也不過是遇到了一個叫「靳莫寒」的男人。

  當唇槍舌劍凌厲射來,他輕挑眉梢,說:「我的人,我看誰敢動?」

  ……

  她和他的第一次見面是這樣的——

  他說:「冉小姐果然不負『狐狸精』的美名。」

  而她,只是一邊笑,一邊大長腿輕輕蹭著他的腰,「靳總,你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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