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流產
工作人員正護著謝婉瑤，聽到動靜，幾個人回頭，全都大驚失色，謝婉瑤更是一臉煞白，電光火石間，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扯了過去，緊接著，砰的一聲，一架攝像機砸到了地上，正好落在剛才謝婉瑤站的地方。
她心驚肉跳地看了一眼，這才覺得有點後怕。
眸光一轉，看到了男人凌厲的眉眼。
「你怎麼來了？」
顧時遠冷冷地抿著唇，一句話沒說，反手遮住了她的臉，擁著她很快離開了。
現場的大多數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謝婉瑤的身影消失了，眾人才有所驚覺。
「剛才的那個男人是誰？」
「好像是顧少啊？他不是棠遠傳媒的總裁嗎？連他都親自出動了？」
「他會不會就是孩子的父親啊？」
「不過之前沒看出來他跟謝婉瑤有什麼關係啊？」
「……」
眾家媒體的猜測聲不絕，但已經沒人出來解答。
人群之後，有人目光泛冷，轉身隱沒在人群里。
……
休息室內，謝婉瑤還有點驚魂未定，小雪給她倒來一杯水，謝婉瑤手捧著水杯，還有點微微發抖。
剛才那幕實在是驚險，如果她被砸到了的話，現在肯定要在醫院裡了。
顧時遠在打電話，男人的語氣充滿了暴戾，「查出來後，立刻告訴我！」
等他掛了電話，他眉間的冷意還未消散，眼底沉暗一片。
「出去！」他冷聲道，目光盯著小雪。
小雪識相的出去了，臨走時還帶上了門。
室內只剩下他們倆，顧時遠開口，「剛才的事，很快就會查出來，你放心吧。」
謝婉瑤穩了穩心神，「有人要害我，對嗎？」
顧時遠沒有說話，神情卻更加緊繃了幾分。
謝婉瑤冷笑一聲，「也許不是害我，只是因為我懷了孩子……」
顧時遠深冷的眸中一片陰霾，室內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謝婉瑤冷而有力地說道：「顧時遠，要是這個孩子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他的人！」
葉涼煙聽說了她發布會差點受傷的事，嚇得魂都去掉一半，連忙打電話給謝婉瑤。
「婉瑤，你這樣太危險了，現在發布會已經召開了，你也不用躲躲藏藏的，還是來我家吧。」
謝婉瑤也很想跟好朋友在一起，可是現在的她，其實在哪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不了，反正過幾天我就要出國了，涼煙，謝謝你！」
「婉瑤，你能想到有誰要這麼針對你嗎？」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人一定是有備而來，但我剛入行沒多久，也沒得罪什麼人，我實在想不通還有誰會這樣害我？」
葉涼煙忽然道：「婉瑤，會不會一直以來我們都想錯了。」
「怎麼說？」
「也許不一定是針對你，可能是針對別人呢？比如……阿遠？」
「跟他能有什麼關係？」
「雖然你懷孕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可是你孩子的父親，知道的人卻是少數，會不會就是這少數中的人之一？」
謝婉瑤怔住了，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孩子的父親？
葉涼煙的話讓她陷入了沉思。
突然間——
「我想到了個人！」葉涼煙忽然道。
「涼煙，你想到誰了？」
「婉瑤，你想想，最有可能害你的人會是誰？」
其實他們都是被正向思緒困住了，如果用逆向思維來想的話，害了婉瑤或說她的孩子，誰能得到最大的好處？
這個答案，很快就能想到——程遠雨。
最近跟顧時遠有關係的女人，除了她也沒別人，而且她想嫁給顧時遠，她完全有充分的動機啊！
當葉涼煙這樣跟謝婉瑤說時，謝婉瑤還有點不敢相信，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程遠雨跟她之間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言行，前幾天拍廣告時，跟她也是針對工作的事，而且她還能給她一個小時時間說服向寒九，雖然後來知道向寒九跟她是老同學的關係，但是事情最終都是解決了。
「婉瑤，你想想，也許她從中作梗了呢？這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
「涼煙，這些都是猜測，我們沒有證據，即使是真的也沒用。」
「如果真的是她，就不怕找不到證據。」
謝婉瑤跟葉涼煙不同，她自小生活的家庭環境比較簡單，家裡除了沒有媽媽，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日子過的也很簡單。而葉涼煙從小生活在被懷疑被欺負的豪門之內，見多了這些，心性上也變得更加冷靜客觀，更懂得察言觀色，而且她總有種感覺，程遠雨對顧時遠不是那麼簡單的關係。
兩個人沒聊出結果，掛了電話後，謝婉瑤神色怔忪，她的手輕輕撫著小腹，想到程遠雨，她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
程遠雨接到消息，事情失敗了，她的臉色霎時冷下來。
「真是沒用！」
呵斥了幾句後，她憤怒地掛了電話。
身後的電視機內還在播放著不久前謝婉瑤發布會上的內容，她的耳中充斥著女人的嗓音，不由得心情更加煩躁。
猶豫了一會，她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後，她揚起笑臉，「喂，謝小姐麼，我是程遠雨。」
另一邊的謝婉瑤很意外接到她的電話，「你好，我是謝婉瑤。」
「有時間麼？方便找你聊一聊？」
「……」謝婉瑤猶豫了一下，「有。」
「那好，利民路的藍山咖啡館見。」
「好。」
謝婉瑤獨自一人打車過去了，在計程車上，她考慮許久，還是給葉涼煙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正去赴程遠雨的約。
葉涼煙正在家中，一聽這事，驚得立刻站起身，「婉瑤，不能去，如果你的這些事都是她做的話，你去了就太危險了！」
「涼煙，我如果不去，我就要永遠被動下去，我不想這樣。」
「那好，你現在在哪？等著我，我陪你一起去。」
「我已經快到了，涼煙，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我也正好可以把話跟她說清楚。」
「婉瑤，你別天真了，如果這些事都是她做的，你覺得她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相不相信在她。涼煙，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通知你一聲，免得你擔心，萬一，我真的出事了……幫我報警。」
「婉瑤！」葉涼煙心驚不已，還想再說什麼，謝婉瑤卻已經掛了電話。
咖啡館內，謝婉瑤到的時候，程遠雨已經先到了。
走到她的面前，謝婉瑤坐下，程遠雨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謝小姐，你來啦，來，想喝點什麼？這家店的咖啡口味還不錯，要不要……」她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來道：「哦對了，我忘了，你現在不能喝咖啡，那就來一杯飲料吧。」
謝婉瑤抿著唇沒說話。
服務員應聲而去，程遠雨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謝小姐，知道我為什麼約你麼？」
「程小姐有什麼話，不妨請直說。」
「那好，我也不拐彎抹角。其實我現在是阿遠的女朋友，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訂婚了。」程遠雨的臉上揚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我知道，之前你跟阿遠，你們倆有過一段，阿遠都告訴我了。沒關係，我在跟阿遠在一起時，我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也跟我保證過，他跟以前的那些女人全都斷了。我相信他。」
「但是，謝小姐現在突然懷孕了，這事……」
「程小姐。」謝婉瑤神色冷漠地打斷了她，「如果你是擔心我懷了顧總的孩子，要以此做什麼的話，那你大可放心，我的孩子跟任何人無關。我跟顧總之間，也早就結束了。我在這真心的祝福你們！」
「真心？」程遠雨回味著這話，唇角的笑意似有點玩味，「謝小姐，我只想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阿遠麼？」
「……」謝婉瑤抿了抿唇，「不是。」
「那你能告訴我是誰嗎？」
「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
「你不說，只能代表你心虛。」
「程小姐，我的私事，又為什麼要跟你說？」謝婉瑤面色漸漸冷凝，「如果程小姐的話說完了，我也有幾句話想說。」
「你想說什麼？」程遠雨始終保持一點點的微笑，神情卻有點看不透。
「程小姐既然要跟顧總訂婚了，那以後，這樣的事就不必做了，我跟顧總毫無關係，如果程小姐擔心，不妨還是跟你的未婚夫多溝通吧。我話已至此，如果程小姐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謝婉瑤站起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心底總有點不安。
「等等。」程遠雨喊住她，「程小姐，我的話還沒說完。」
謝婉瑤微蹙起眉，望著她。
程遠雨坐在位置上，微抬下巴盯著她，眸子裡漸漸凜冽起來，「謝小姐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孩子是阿遠的。你們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這個孩子，我希望能消失……或者，謝小姐願意生下他也行，我來養。」
謝婉瑤吃驚又好笑地看著她，「程小姐，我沒聽錯吧？」
「我會視他如己出，也會讓他當顧家的子孫，更是阿遠的第一個孩子，但是你，永遠不能出現在他面前。這樣的條件，對謝小姐來說，應該是很優渥的吧？你是女明星，又是新人，事業剛起步，就被一個未婚生子和孩子絆住了腳步，這對你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謝婉瑤冷笑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拒絕，「謝謝程小姐這麼為我著想，但不需要，我的事，我會自己做主的。」
她說完，不再停留，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巧的是，當她剛要走，門口卻進來兩個人，謝婉瑤眸光一怔，立刻有點驚慌地又重新坐下了。
她想裝作不認識，可是越來越走近的身影卻讓她心跳不由得加速。
程遠雨有點奇怪地挑了挑眉，眸光輕抬，看到眼前走過來的人，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幾分，「姑姑，晟哥，你們怎麼來了？」
正朝這邊走來的正是蕭芳菲和麥晟。
「呦，我當是誰，原來是遠雨啊。你怎麼也在這？」蕭芳菲優雅地揚起笑容，「我工作結束，剛巧想喝杯咖啡，這家的味道我很喜歡，就過來了。」
說話間，蕭芳菲和麥晟就已經來到了她們面前，戴著墨鏡的她，眸光微微一轉，落到了謝婉瑤的身上，眼底的神色微變。
「這位……不是謝小姐麼？遠雨，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蕭芳菲有意問道。
倒是麥晟，跟程遠雨打完招呼後，目光落在謝婉瑤身上，「謝小姐，你好！咱們又見面了。」
「麥先生，你好！」
謝婉瑤的眸光故意不看蕭芳菲，可卻無法忽略那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她心底十分震驚，程遠雨為什麼喊蕭芳菲姑姑？
蕭芳菲自顧坐到了程遠雨的那邊，伸手摘下了墨鏡，「遠雨，你怎麼會和謝小姐在一起？」
「姑姑，我和謝小姐談點事情呢。」
「談事？噢，那好吧，姑姑就不打擾你們了。」蕭芳菲站起身，目光睇一眼謝婉瑤，「謝小姐，恭喜你啊，祝你早生貴子！」
「……」謝婉瑤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握住，微微斂下眸，可她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充滿嘲諷的目光盯著自己。
這一刻，她所有的忍耐即將破冰！
她沒有想到，蕭芳菲會突然出現，還說一句這麼刺人的話。
直到蕭芳菲和麥晟走開了，謝婉瑤的臉色依舊蒼白著，她狠狠地憋回了眼中的濕意，再也沒心情坐在這裡。
「程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程遠雨喊都沒喊住，她的手指輕輕地在咖啡杯上摩挲著，眸子裡映出幾分陰鷙。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口。
隨即，她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看到她了麼？知道該怎麼做了？」
差不多同一時刻，閻津敲開了顧時遠辦公室的大門，「顧總，查到了！」
顧時遠猛地一下站起身，「怎麼說？」
「照片就是原先消失的這家小報社的記者偷拍的，這人叫張翔，是個狗仔，專門跟蹤拍攝明星的隱私，報社『消失』之後，他的人也消失了，租住的地方一空。不過我們查到最近他的帳戶上有兩筆來歷不明的不菲收入。但是支出銀行顯示的是國外的銀行，有密保，我們無法得知給他匯款的人是誰。」
「這個人呢？立刻找出來！」
「我們的人已經過去了，但是聽說他獨來獨往慣了，神出鬼沒的，恐怕要廢一番功夫。」
「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是。」
顧時遠的話音剛落，手機忽然響起來，他一看，竟是江煜棠打來的。
「喂，阿棠，什麼事？」
江煜棠的聲音透著幾分急迫，「阿遠，我老婆剛才給我打電話說，程遠雨今天約了謝婉瑤談事，剛才謝婉瑤給她打過電話，現在她人已經過去了，她感覺這事有蹊蹺，我現在在外面走不開，你趕緊過去，說不定要出事。」
顧時遠濃眉緊緊蹙起，面色也變了變，「她們約了什麼地方？」
「沒有說，你想辦法找一下。」
「……」顧時遠低咒一聲，連忙掛了電話，吩咐閻津，「謝婉瑤的手機有沒有裝定位？馬上把她的位置告訴我。」
隨後拿起車鑰匙就走，連多一句解釋都來不及說。
謝婉瑤走出咖啡館，站在路邊準備打車回去。
今天的太陽有點大，她站在路邊，也沒帶傘，只是戴著一副墨鏡，腦子裡還迴響著蕭芳菲的那句話，她覺得渾身都冒著一股冷氣。
大腦有片刻的暈眩，她的身影晃了一下。
就在這時，前方的道路上突然急速駛過來一輛黑色的摩托車，那人戴著黑色頭盔，穿著一身黑衣，根本分辨不出來是誰，摩托車速度很快，謝婉瑤剛站穩，只覺得身體突然被重力一撞，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一下子就被巨大的衝力撞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她的身體應聲倒地。
鮮血瞬間染紅了路面，在昏迷之前，她的腦海中有片刻的念頭閃過，她只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
那輛摩托車撞人之後並沒有停留，很快就加大了油門離開了現場。
逃之夭夭。
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很多都停了下來，紛紛圍著謝婉瑤，指指點點，也有人開始打電話報警和叫救護車。
離這不遠的咖啡館內，原本正悠閒喝著咖啡的麥晟，目光剛好朝這邊望了過去。
那一眼，恰巧看到了謝婉瑤被撞飛的那一幕。
他手中咖啡杯瞬間傾倒，坐他對面的蕭芳菲不知原因，「阿晟，你幹嘛呢？」
麥晟恍惚回神，立刻沖了出去。
蕭芳菲也緊跟著。
來到外面的馬路上，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人，他的眼中布滿了驚恐。
蹲下身，他伸出手，卻不敢動她，只能喃喃喊道：「謝小姐？謝小姐？」
這時，有路人紛紛道：「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識這位小姐？得趕快送她去醫院吧？流了好多血啊！」
蕭芳菲跟來看到這一幕，眼中也布滿了震驚，她只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拍了拍麥晟。
「愣著幹什麼？趕快送醫院啊！」
「可她……」
滿地的血，尤其是謝婉瑤的裙子那塊，血流得格外多……
他的手不由得發抖。
而收到消息的顧時遠剛好到了這裡，他先是進了咖啡館，發現並沒有人，出來後，看到這麼多人圍觀著，原本他沒心思理，可是無意中，他的視線落在了散落在路邊的手提包上。
那個包有點眼熟。
下一秒，他猛地一下撥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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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里默默美人兒今天生日，在這裡祝她生日快樂！永遠美美噠！我愛你們，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