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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疏感激地看著高祥,“如此,就有勞恩公了。”

  高祥先封了於飛蒙身上幾處穴道,然後讓手下人小心翼翼地將於飛蒙抬起來,扶疏始終就跟在於飛蒙的身邊,寸步不離。出了西華山,再往前走,便是一個不大的村子,統共只有十幾座茅糙屋。聽到外邊有動靜,守在茅糙屋裡的大漢全都跑了出來,見到高祥便關切地問道:“大哥,人可抓到了。”

  高祥努努嘴,“這不,在後邊兒呢。”

  “他們是……”其中一個大漢見到受傷昏迷的於飛蒙和衣衫不整、釵橫鬢亂的扶疏,問起了他們的身份。

  “是被趙寶柱擄來的。先不說這個了,向清,你醫術好,趕快給這位兄弟包紮一下。”高祥吩咐道。

  幾個人把於飛蒙輕輕地放到床上去,向清準備好繃帶、酒和金瘡藥之後,就讓他們出去了。扶疏執意要留在於飛蒙身邊,向清一開始沒同意。這麼血腥的場面,給姑娘家看到了始終不太好。然而扶疏一臉堅決,她乞求道:“我就在一旁看著,絕不會多說一句話。若是不在他身邊守著,我這心裡就一直不安生。”

  向清默許了。他拿起剪刀,麻利地剪開於飛蒙的衣服。看到他的傷口時,向清忍不住罵了一句:“這該死的趙寶柱,下這麼狠的手,就不怕遭天譴嗎?”

  兩處肩膀,均是皮肉外翻,露著森森白骨,換作尋常人,已經痛死過去了。趁他現在昏迷,向清將酒倒在他傷口上,再將爛肉切除,而後,便撒上金瘡藥,用繃帶包紮好。

  “姑娘,你在此好生照看,我去給他煎藥去。”漫漫長夜,於飛蒙傷的這麼重,發燒是必然的。向清起身,去了灶房,給於飛蒙煎藥。

  扶疏坐在床邊,指尖描摹他的眉眼,輕聲問道:“翰清,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說,他對她是有情的,不是她一廂情願;他說,這輩子欠她的,下輩子來還。可是,他們幸得搭救、大難不死,這輩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她想讓他,用這輩子來還。只要他答應,她寧願不當這個公主,不當烏衣國的主母,只願做個普普通通的婦人,每天為他煮飯fèng衣,就別無他求了。

  門外,高祥說道:“姑娘,我給你找了件乾淨的粗布衫子,你先將就著穿吧。”

  扶疏紅著臉道了謝,將門打開一條fèng,接過那件衣服。這裡沒有女人,高祥給她的,是一件還沒穿過的男裝,雖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但用來遮羞,也足夠了。

  半個時辰之後,向清端來一碗藥。於飛蒙還在昏迷著,躺在床上不能起身,扶疏接過藥碗,一勺一勺地把藥送進他嘴裡,足足餵了一炷香的時間。

  “好了,喝完這碗藥,今天夜裡應該是不會發燒了。”向清安慰了扶疏一句,之後便端著藥碗出去了。

  高祥一直守在門外,見此刻已無事,他便走到屋裡,對扶疏說道:“姑娘,這裡是簡陋了些,不過尚能遮風避雨。你們小兩口暫且在這裡先住上一晚,待到明日,我再派人送你們回去。”

  眼前這人,是自己和翰清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翰清怕是早就沒命了,而自己也不知會落得一個怎樣的下場。扶疏跪在地上,對高祥感激地說道:“多謝恩公搭救,救命之恩,來日必當結糙銜環。”

  身為一國公主,她只跪過父皇母后,連皇兄都沒跪過,這次,她卻跪地心甘情願。

  高祥連忙將她從地上扶起,“姑娘這一跪,我實在當不起。”

  “恩公,我冒昧地問一句,你似乎與那明經和尚有仇?”扶疏站起身來問道,從那時兩人說的話中可以斷定,明經一定是得罪了眼前的這位高大哥。

  “唉”,高祥嘆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啊。姑娘,天色不早了,今天你們二人都受驚了,應該好生休息才是。等到明日,我再仔細說與你聽吧。”

  月亮都升到半空中了,扶疏確實又累又乏,“也好,那恩公也早些休息。”

  進到屋裡,伸手摸了摸於飛蒙的額頭,不燙,扶疏放下心來,搬了一張凳子在床邊,這一夜她不睡了,就坐在床邊守著他。難得有機會與他光明正大地同處一室,扶疏不捨得荒費,定要時時刻刻看著他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被河蟹掉的兩個字是jian qing,恕我眼拙現在才看見

  ☆、要挾

  一夜安眠,於飛蒙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扶疏布滿血絲的雙眼,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稍一動彈,身上的傷口就被牽動,鑽心的痛。

  “你現在有傷在身,不能亂動。”扶疏開口,嗓子已變得沙啞,她清了清嗓子,揉了揉坐地發麻的雙腿,踉蹌著走到水盆邊。

  “你一夜沒睡?”於飛蒙看著她的背影,心疼地問道。

  扶疏笑著搖搖頭,她把手裡已經打濕的帕子抻開,小心地幫他擦臉,於飛蒙沒躲開。

  高祥在外頭敲門,說是端了飯菜來,扶疏攏了攏衣裳,將他迎了進來。於飛蒙在昏迷之際,模模糊糊地記住了高祥的樣貌,知道是這人救了他們。

  “恩公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於飛蒙躺在床上,對高祥感激地說道。

  高祥擺擺手,豪慡地說道:“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再說了,我這也算是在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於飛蒙不解地問道。

  “是啊。”高祥頗為無奈,“那人不叫明經,也不是什麼和尚,原是我的一個手下。”

  扶疏舀了一勺粥,送到於飛蒙嘴邊,聽高祥這樣說,不由得好奇道:“他究竟是個什麼來歷?”

  “他叫趙寶柱,兩三年以前,他偷了我的錢袋,我發現之後,想把他送到衙門。他就跪下來求我,說世道艱難,他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高祥嘆氣,繼而說道:“我一時心軟,收留了他。誰知這人賊心不改,玷污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後來,那姑娘想不開,上吊了。我讓手下人把趙寶柱綁了起來,關在柴房裡,打算給他點教訓,可這廝半夜殺了守在柴房的兩個兄弟,逃了出去。這幾年,我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昨夜有弟兄看見,他擄了一個女子,帶到了西華山的茅糙屋裡,我便帶人過去,順道將你們救了出來。對了,你們怎麼會惹上他?”

  “他還有另一重身份,是千佛寺的燒火和尚,叫做明經。我們上山求佛之時,在千佛寺住了一夜。他起了歹心,擄走了我嫂嫂,後來我追去,本想一劍殺了他,可是他跳下懸崖,沒了蹤跡。誰又能想到,他的命如此之硬,又纏上了我們。”於飛蒙想了想元休方丈的話,猜測道:“這人定是為了躲你,跑到千佛寺出家當了和尚。”

  “他自己交代說,從懸崖下逃出之後,他便投靠了一個大人物,這次綁走你……嫂嫂,也是受那人指使。”高祥一直以為他們倆是夫妻,誰知是自己搞錯了,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這兩人的樣子,到不像是簡單的叔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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