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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書人慷慨激昂在三國中鋪灑滿腔熱血,台下觀眾一片叫好。張自紜坐在樓上的雅座,也跟著鼓掌,臉上帶笑,頗為贊同。

  他身邊坐著路與和姚寒露,一男一女,只顧嘴巴上研究菜色,對老頭子反倒視而不見。

  雖說心裡多少不樂意,但過幾天這倆孩子就要走了,他也不好鬧脾氣,只得繼續聽評書。

  而路與看出師父的不高興,端了兩杯酒過來,要敬他,“師父,受我一杯。”

  張自紜哼哼兩聲,接過,望著杯盞里晃動頭頂燈光的液體,心裡有些發酸。

  終究要別離——他嘆了聲,後又笑了,說:“別的就沒有,祝,平平安安。”

  “謝師父。”路與收下,抬頭一口悶下。

  姚寒露在側,看得心驚。心想,他什麼時候會喝這麼烈的酒,待會兒酒勁上來,會不會不舒服。

  但沒想到張自紜這邊還想著她,從口袋裡摸出件帕子,送到她跟前。

  她不解,抬頭問:“這是什麼?”

  “你揭開看看就知道了。”

  姚寒露疑惑地將帕子打開,一塊手錶立即映入眼帘——這正是前些日子,張自紜說要送了兒子隨聘禮的那塊女士表。

  她一時語凝,過了會,才抬頭看他,“師父……您不是說,這是送您兒子的嗎……”

  張自紜大笑,朝路與看一眼,說:“這可不就是我兒子嘛。”

  *

  他原來不會喝酒,跟張自紜兩三巡下來,送他回別墅時,他人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公交上枕著她的肩膀,攔不住地蹭,像小動物似的。到別墅,跟阿姨一同送他回房間,他也拽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半步。

  她如他願留下,幫他煮了醒酒湯,兩人都洗過澡,很快就都躺在了床上。

  他醉意還在,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一直在笑。

  她倒是有些累了,縮進他懷裡,閉上眼,聽遠遠近近傳來的鐘表嘀嗒聲,時間在流逝。

  “姐姐,”他忽然喊她,散去她一點兒困意。

  她“嗯”了聲,在他胸前微微,動了動。

  他也不說,還在喊,她也不厭其煩地答應。

  過了會兒,他說:“寒露,”

  “嗯?”她一愣,抬頭看他,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倒讓她覺得怪怪的。

  “你最喜歡一天的哪個時間啊?”

  “我嗎?”姚寒露被問住,手指點了點下巴尖,在認真思考。

  沒用多久,她想出了答案,說:“我喜歡24點。”

  路與低笑了聲,食指帶幾分寵溺,彈了彈她的額頭,“誰會說24點啊——是晚上12點。”

  “哦。”她拍開他的手,知道他這是取笑她,一時覺得他好沒趣,翻身,背對他。

  卻又被他拉回來,攬在懷裡問:“為什麼呀?”

  “為什麼喜歡24點?”他遷就她的表達。

  姚寒露原本還想彆扭會兒,但她彆扭不久,不等他再問一遍,就將他原諒,從床頭上拿過來手機,指給他看:“因為你看啊——”

  手機鎖屏上顯示23:59,提醒還有一分鐘,即將轉點。

  而她指著那道數字,輕聲說:“——我們說的24點,它其實也是0點啊。”

  “每次學習到很晚,看手機的時候,如果看到這個時間,我就知道那一天已經結束了。”

  “雖然會有點失落,也會感慨,時間怎麼走得怎麼快啊,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可是,你反過來想想,其實它也是新一天的開始啊。”

  她說完,隨著電子數字輕輕躍動,時間變為00:00。

  掛在牆上的日曆,被人撕去陳舊的一頁,新的一天開始了。

  故事雖然結束,但同時,它也在新的篇章,重新開始了。

  *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這裡就結束了,還有個番外,明晚九點,想看的可以明天上來看!

  然後我還想說,當走到山窮水盡之時,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就是已走到最壞的境地了,沒可能比這更壞了,未來只可能會比現在好。可能是好一點點,但也有可能是好很多,這個程度由你自己的心來決定。

  也許有的人會將這樣的處境,定義為人生的24點,是最末梢,希望也最渺茫。正因此,他們中會有少部分人選擇向死亡走近,就此結束飄搖一生。

  然而,我更希望,當你覺得已是窮途末路,再無翻身之地時,你把這個末,看做是首。

  是24點,但它同樣也是0點,因為是一無所有,你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你永遠有做得比現在好的能力。

  就像路與和寒露的故事,他們不是結束,而是擁有了新的開始。

  這就是我想通過這個故事,告訴你們的。謝謝你們支持陪伴我完成這個故事,我們下本書再見!

  下本寫這個《下雪的墾丁》,禁慾系地質學教授和小野貓崑曲女旦的故事!進專欄即可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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