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奴婢想跟皇上打開天窗說亮話(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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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自壓制住,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面色如常。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裏面的那份震盪。

  所以,他就是蘭婕妤的兒子是嗎?

  太意外了!

  這真真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若是卞驚寒知道了,也肯定會驚得下巴掉下來吧。

  面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就是蘭婕妤的兒子!

  一個婕妤的兒子如何能稱帝?何況在外人眼裡,還是一個痴傻瘋癲的婕妤!

  卞驚寒那次說,當年的奪嫡之爭,皇子死的死,傷的傷,可見當年這個男人一定是經歷了一番宮廷惡鬥、一番血雨腥風、一番生死大戰,才擁有了大楚江山。

  還有,《景康后妃史》上記載,蘭婕妤於生下皇子五年後去世,也就是這個男人五歲就沒了母親?

  母親是瘋子,本就是他人生的一大污點,在這等級強烈的後宮之中,在這失勢皇子不如狗的皇宮之中,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個背負著人生污點的五歲孩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是如何一步一步走上皇壇的?

  她不知道,她也很難去想像。

  她甚至都無法去想像他怎麼活下來的。

  也難怪他會如此冷血無情,也難怪他會這般淡漠親情。

  心裏面正大動得厲害,忽聞男人威嚴的聲音傳來:「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弦音驀地回過神來。

  也是服了自己,這種時候,她難道不是應該先想如何讓自己脫困,如何回答他的提問?竟然還有些心思去想他的事情去了。

  主要是她震驚了,真的太震驚了。

  承認,還是不承認,她快速在心裡做著權衡。

  如果承認,會出現兩種結果。

  一種,他看在她跟蘭婕妤一樣的份上,寬待她幾分。

  另一種,不僅不會寬待,還會治她的欺君之罪,畢竟當日卞驚安拿出字條的時候,她是否認的,否認字條是她寫的。

  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

  而如果不承認,就只有一種結果。

  就是維持此時此刻的結果,她被關天牢,等候處置。

  原則上來說,不承認,維持現在的結果是比較安全的,而承認了,就等於去賭,賭生死兩種結果的其中一種。

  可是,現在關鍵的問題是,她被關天牢,是不是面前的這個男人所為。

  如果是,維持現狀的結果也不是安全的,也橫豎是死,因為這個男人既然如此處心積慮設計,就不會讓卞驚寒查到真相的,一定會在卞驚寒查到真相之前,處死她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寧願去賭一把了,承認自己穿越。

  所以,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今日之事是不是這個男人所為。

  「你是在考驗朕的耐心嗎?」見她依舊半響沒動靜,皇帝又沉沉出聲。

  弦音眼睫一顫,連忙伸手執筆,在硯台里蘸了蘸墨,伏地而寫。

  【請問皇上,奴婢可不可以縮骨回答皇上,這樣寫太麻煩了。】

  寫好後,弦音托起宣紙,呈給皇帝看。

  皇帝垂眸看了看,又揚目看了她一眼,情緒不明地「嗯」了聲。

  將宣紙放下,弦音俯首謝恩,隨後,便站了起來。

  立正、站直、舒展雙臂、凝神、閉眼,憑著感覺,她用力一縮。

  皇帝一瞬不瞬看著這一切。

  看著她原本成人的身子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十來歲的孩童,看著原本非常合身的衣服此刻又大又寬鬆,空蕩地穿在身上就像是道姑服,皇帝雖面色未動,心頭卻也禁不住微汗。

  弦音準備跪地,「謝皇上恩准!」

  因為衣服太大太長,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衣擺,結果人還沒有跪下去,就「哎呦」一聲,直直栽撲於地,摔了個狗啃泥。

  皇帝嘴角抽抽。

  春日的衣服本就單薄,牢房的地面又冷硬,弦音摔得不輕,痛得齜牙咧嘴,小臉上的五官都皺巴在了一起。

  見皇帝一臉汗意地看著自己,她連忙忍著痛意爬了起來,重新跪好。

  「現在可以回答朕了吧?」

  弦音抿唇,略一沉吟:「請問皇上能不能先恕奴婢的不敬之罪?」

  「什麼意思?」皇帝沒懂。

  「奴婢想跟皇上打開天窗說亮話。」

  皇帝怔了怔,似是不意她如此,稍作靜默,點點頭,「嗯。」

  弦音便開門見山了。

  「請問今日這件事是不是皇上所為?」

  反正,如果是他所為,自己橫豎是死,如果不是他所為,他定然有所反應,她豁出去了。

  皇帝聞言愣了一下,以為她要回答他問的那個字條的問題,誰知她竟然反過來問自己問題。

  而且這問題問得......

  這是懷疑他一堂堂天子,來陷害她一下人丫頭嗎?

  「聶弦音,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皇帝聲音沉沉。

  事到如今,弦音反而不懼了。

  「回皇上,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先求皇上赦免不敬之罪。」

  皇帝沉了臉。

  「朕為何要這樣做?為何要陷害你?」

  「因為皇上懷疑奴婢是異類,想處死奴婢。」弦音指了指他問的那張字條。

  末了,又緊接著解釋道:「奴婢真的不是異類,不是妖魔鬼怪,皇上想啊,如果奴婢是,又怎麼會在龍吟宮裡被禁衛抓到?奴婢應該神通廣大才對,為何會被人設計身陷死局?」

  不知道該如何正面回答他,她只能跟他打太極。

  「朕有說過你是妖魔鬼怪嗎?」

  「皇上是沒說過,但是皇上想讓奴婢死,就說明皇上心裡是這樣認為的。」弦音接得也快。

  「聶弦音,你不要帽子亂扣!朕沒你想得那麼有閒心!現在你只需回答朕的問題,這張字條,是不是你寫的?」

  弦音趕緊凝眸望進他的眼。

  除了惱怒,的確沒看出他在撒謊。

  這一點讓弦音很意外。

  如果今日之事,不是這個男人所為,那會是誰呢?

  卞驚卓?卞驚平?還是卞彤?又或者是別人?

  反正此人今日肯定也在宮裡。

  還有,既然不是面前的這個男人所為,那是不是說明,卞驚寒可以查出真相,那她就有可能不會死,所以,她不需要去賭,不需要去承認字條是自己所寫、承認自己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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