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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溜達達又返回去找朱君止,卻不料正廳里熱鬧的很,想我剛才去後院,不過就十五分鐘左右時間,就多出一大堆人!除月秀外的六個男人,正以不知什麼東西為中心,緊密地圍成一圈,或讚嘆或議論,或神色凝重,像看到什麼稀罕。

  風契的位置處在我對面,他第一個看到我,興奮地嚷道:“夕夕快來看!朱哥哥的朋友送來一個小怪物!”

  小怪物?好奇著走過去,順著男人們自動讓出的通路,走到被他們議論的中心。

  只見一張四方小桌上,跪坐著一個娃娃。娃娃生著一張粉嫩嫩圓嘟嘟的臉,一雙大眼湛藍清澈,小鼻子微微上翹,粉紅色小嘴半張著,唇角掛著口涎。她身穿火紅色肚兜,上以金線繡了許多小小的福字,無論從針腳或是面料來看,都是上品。可娃娃的下身卻沒穿褲子,一條粗粗的,肉肉的棕紅色小尾巴蜷曲著被壓在屁股下,模樣非常乖巧!

  或許是人多使娃娃感覺害怕,她有些惶恐地往後縮著,還不時扭頭張望,見我出現立刻如找到救星一般,伸出胖胖嬰兒手,哇得大哭出來!

  再怎樣的鐵石心腸被這麼一哭,也會立刻化為一灣暖水。心疼與愧疚壓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連忙抱起娃娃,“哦——乖寶寶,好寶寶。不哭。對不起,媽媽一直沒有時間去接你,別生媽媽的氣哦。”寶寶長大了,也重多了。下午與朱君止出去玩的時候曾聽他說過,為救治我的羽衣,玄辰星去找美人師父要了亂七八糟的畫符,和著他曾經送給我的不知什麼材料的白石頭指環,碾粉調和給我服下,使我昏迷足月才將翅膀修復。

  當時我心說:好在一直把那東西當信物用繩子栓脖子上,和銘王爺的扇子一樣走哪帶哪。好人有好報,我要不這麼重情重義,哪能得著便宜救自己的小命?

  摟著寶寶入懷的同時,幾片潔白羽毛隨著動作在寶寶背後飄落。

  “該死的!誰拽她的翅膀了?”細心察看下,只見寶寶背翅上的羽毛凌亂著,而且有幾點污漬,一看就知道被人捏過!

  幾個男人沒有回話,卻不約而同小退半步。

  我氣哼哼地抱著寶寶,怒視幾人道:“媽的都想死是不是?她才多大點兒?翅膀揪壞了,賠得起嗎你們?”寶寶是媽媽的心頭肉,傷一根汗毛媽媽心裡都痛!

  男人們面面相覷仍不言語,偶爾偷眼看我。

  我又把寶寶渾身上下仔細檢察一遍,確定再沒別的傷處了才放下心來。“風契。”

  “幹嘛?夕夕。”金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裡面盛滿無辜,還有一點怕怕,“我只摸摸她,沒使勁揪她。”

  把好容易止住哭聲的寶寶遞給他,“你女兒,你看看吧。”

  風契吃驚地張大了嘴,慌手忙腳接過寶寶,動作笨拙地抱在懷裡。

  這時我看到其餘幾人露出瞭然神色,之後卻似有幾分受傷苦澀。沒辦法,就算母豬也不能一下子受孕多頭種豬的精子。對於這件事,我只能抱歉了。

  “真的嗎?夕夕。可是她好醜哦。”

  “什麼?你說她丑?”捏拳磨牙,我有揍人的衝動。那孩子多漂亮!我向來把她當天使的!

  “她那麼胖,翅膀又小,尾巴也短,顏色又難看。”

  “……”已擼起袖子,我思考著該怎麼打他才不會把孩子嚇著。

  “不過我喜歡她!她是我們的孩子,你給我生的,我好高興!”邊說他邊抱緊了寶寶,兩張娃娃臉貼在一起磨蹭著。

  “……”心情由怒轉喜,之後又有些不舒服。任何人在被五雙滿載哀怨的眼睛盯著的時候,心裡都不會舒服!“那個……誰把孩子送來的?還弄了這麼一件漂亮肚兜,得好好謝謝他。對了,朱朱,小風風說是你的朋友送來的,你有沒有留人家吃飯啊?”

  “是桐魁送來的。他藉口有事,也不說明什麼,只將孩子留下便走了。”看不出喜怒哀樂,朱君止如往常一般掛著BT笑當招牌。

  我猜桐魁是不好意思跟朱君止說,他老婆的孩子的爹不是他,才落荒而逃的吧?

  “不過娘子可想好今晚要誰陪呢?”不發難他就不是朱君止,沒脾氣還怎麼當魔教老大!

  “……月秀。”要是早知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該三思再行的。

  “他的傷勢已然痊癒?”

  “差不多吧,我看他剛才練功挺利索的。”

  “如此甚好,為夫正巧手癢,想與他切磋幾招。”

  “朱君止!你忘了答應過什麼嗎?”冷聲厲喝,既使半點武功也不懂,玄辰星憑著膽色也占穩家長的位子!

  “我答應過什麼,有何違背嗎?你又不是未見月秀的武功比我高明,便是擔心,也該替我擔心才對。”

  “月秀的傷還未好,你莫要趁人之危!”

  “既然未好,又怎敢做激烈的事?娘子在床上的功夫,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你莫非要以武力爭寵不成?”

  “便就是了,你又如何?”

  “你莫要逼我將那件事說出來!”

  “……呵,何事?”

  “還真是有膽反問!腐蝕散為極惡毒藥,見血腐肉,如不及時清除,就會一直潰爛入骨!此藥雖毒,卻並非難尋之物,天下毒幫,或對毒物稍有研究之人,都有收藏。以此藥為惡,確不容易被識出真身份。不過朱君止你可曾想過?月秀是什麼人?他的武功造詣如何?只要他有所防備,便是百十來人的大場面,又能把他怎樣?”

  “怕是偏不巧,他就是被比他厲害的人傷的。”朱君止冷笑道。

  “那麼那名傷他的人,確是武功奇高了。不但刀法凌亂不一,還用在刀刃餵毒這種下三爛手段。”

  “偏就是他仇家呢?有意要他受折磨。”

  “有哪個仇家值得他喪失警惕,事後又不言不語,對整件事閉口不提?”

  “可不好說。怕是他招惹了什麼厲害女子,被人家追殺的吧?”

  “哼。月秀什麼人品,還論不到你誹議。我且問你,上個月你未入言莊之前,在哪裡?”

  “……這麼說來,你是懷疑我了?”

  “不錯。上月中旬我接到桐魁報訊,說你被陷言莊。而來時路上遇到月秀,他已重傷數日。如此推來,該是在你入言莊之前遭遇毒手的。不過那刀法卻並非出自於同一人,而是多人所為。該是些武功平平之輩做的。那些人本沒本事對付月秀,不過如有月秀完全不防備之人,騙了月秀,在他茶水杯酒間,隨便做些手腳,他便就不能招架。他性子沉默,便是受了委屈,如對方是與自己有關係的,就只會隱忍。”

  “哈哈……”朱君止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笑了一會兒,他突然止住,道:“娘子你要去哪裡?”

  將已跨出門外的腳收回,我裝傻笑道:“去看程情和綠妖MAKE LOVE呀,本來是想叫你一起的,可見你太忙就沒敢打招呼。”

  “娘子不如聽完再去。月秀那麼沉悶的人,你怕是問不出什麼的。”

  汗!也太不給我留面子了,就算他猜出我的本意,也不好說得這麼直白吧?

  眼看朱君止雖然還笑著,眼底卻已隱現暗紅,我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心裡相信朱朱是清白的,又怎麼會去找秀秀尋問多此一舉呢?我是真想看耽美戲的說!”

  “娘子何以為信?論狠毒,論無情,為夫確做得出此事。”

  他眼珠子都紅了,我敢說我不信嗎?為了一家老小的生命安全著想,我立刻假裝不屑道:“別泡了,你砍誰也不會砍月秀。不但是月秀,還有玄辰星,銘王爺,風契,還有我,你都不會砍。蕭然和費思特平時惹不到你,你也不會動他們。由此可見我們的大家庭是和諧美滿滴……”

  “夕夕你怎敢如此篤定?”玄辰星打斷我轉移話題的企圖道。

  暗罵玄辰星低能加白痴!這種事情是現在說的嗎?如果真是朱君止乾的,揭穿他豈不會惹他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如果不是他幹的,他蒙受冤枉不舒服,肯定也得砍十好幾人泄憤!朱君止武功這麼好,月秀的傷又沒好利索,真打起來誰治得住他?

  腦子裡一邊想著主意,我一邊著重語氣道:“我當然篤定!朱朱雖然是壞蛋卻絕不是小人。我見過他濫殺無辜,可從沒見過他恩將仇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豬與馬的構造不太相同,但好聽的話,總是喜歡的。“連言莊老頭兒不也是嗎?他想害朱朱,可朱朱走的時候只拿了他的武功秘笈,沒傷他性命。”說話主要靠語氣,語氣真誠,就算假話也真了幾分。

  於是說到後來,連我自己也不由得信了。確是如此的,朱君止從沒傷害過任何對他有恩的人!就算玄辰星幾次三番指著他鼻子罵,他也沒做什麼不是嗎?

  月秀在他身中粉絮時,曾以內力給他蓄命。皇上發兵十萬圍剿崑崙山,是銘王爺替他解圍,而玄辰星既替他治過箭傷,又不顧危險和風契去言莊救他。朱君止並非無情無義,而是太重情義。他就是太重感情了,才把道德論理當成狗屁,為人處事隨興到變態!

  頓了頓我又說:“再說朱朱是殺人的行家,出手一向堅持‘快,准,狠’三原則。哪會這麼沒水平得讓秀秀得了喘息時間恢復?而且他就算怕被人認出是他幹的,也用不著又下毒,又僱人那麼麻煩。直接灌了迷藥,一刀抹脖,再把屍體餵猛獸多簡單?還有火燒,燒得面目全非,親媽都認不出來!還有硫酸不曉得你們知道不?費思特是一定玩過得啦。那個最好用!不管活人死人往裡一扔,四小時……不,我是說,兩個時辰之內就會化成一丁點兒殘渣,連DNA都驗不出是誰!”

  一干人等被我說得目瞪口呆,大有開了耳聞的樣子。統一將視線從朱君止身上移開,集中到費思特身上,看得那傢伙一個勁打冷顫。

  “原來費兄才是使毒的行家,有機會定要討教一番。”朱君止笑嘻嘻地抱拳行禮,好像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不過他偶爾會瞄向我,眼底涌動出的深情感動,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的。這一次果然賭對了,他沒錯。

  蕭然和銘王爺被這麼一說,也貌似恍然大悟,先後對費思特拱手,口稱失敬。風契本想有樣學樣,卻因為抱著孩子行動不便,只好象徵性地晃晃胳膊。然後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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