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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女孩子的奧義是神馬?纏字訣

  鄺露曾無數次地想過,若讓她有生之年再見一次潤玉,會是怎樣的心情。

  現在,他就這樣子出現在自己眼前。依舊是青衫磊落,氣質卻愈發光華內斂。

  不過是一位熟悉的故人罷了。無喜,也無悲。

  鄺露客氣笑笑,斂身福了一福,“潤玉公子,多年不見,可還安好?”

  潤玉未曾想到她竟如此反應,他料想她會吃驚,憤怒,難過,生氣,甚至掉頭走掉,他早就做好了各種應對之策,不過打蛇隨棍上罷了。可現下,她只是客氣一笑,淡漠的眉眼裡,也無風雨也無晴。

  “在下一切安好,謝姑娘掛懷。”潤玉很想問一句,你好不好,可是不知怎的,卻住了口。

  鄺露心念急轉,難怪這段日子感覺不太對,原來是他來了。其實他早就來了,只是專挑了今日現身而已。他一向行事便是如此。

  他既是為了她而來,那便把話說清楚罷,“得見故人,自然喜不自勝如。如此,多謝公子了。”

  他今日既自稱在下,倒也不必把他當成陛下。

  潤玉不妨鄺露如此淡然,一時沉默。鄺露笑笑,接過生煎,徑直吃了起來,“這生煎,就要趁熱吃了才好。不然可不辜負了這美食?”隨手也餵了魘獸一個。

  “姑娘說的極是。”潤玉從善如流,也夾起一個生煎放入口中。

  “走罷。”鄺露吃完,轉身朝湖邊走去。潤玉跟上,與她並肩同行。

  如今的九五至尊,今日卻聽他人發號施令。

  街還是那條街,人也還是那個人,感覺熟悉又陌生。

  行之湖邊,人聲漸稀,鄺露慢慢停了下來,轉身對潤玉道,“不知陛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潤玉想解釋一切,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餘光瞟見身旁的魘獸,低聲道,“魘獸想你了,”頓了頓,似鼓起了一番勇氣道,“不知你如今可好?”

  鄺露嘆了一口氣,幽幽道,“陛下,您當知我為何在此處。如果您來是為了一個答案,還望您莫要開口,使我為難。”說罷,轉過身去。她如何能告訴他心頭血一事,在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後,那是她唯一的寬慰了。

  兩人之間,如高山深澗。有許多事情,都未來得及說明白。

  “鄺露,你可恨我?”潤玉聲音縹緲,聽上去不太真切。

  鄺露不語。

  沉默半晌,搖了搖頭,“天下之大,悲歡一渺。如今身處這萬丈紅塵,方知以前的眼界太小。”轉回身來,朝著潤玉展顏一笑,“凡有所相,皆是虛妄。如今我過的如何,想必陛下心知肚明。”

  “你確實通透。”潤玉苦笑,如今,她放下了,自己卻放不下。

  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

  他翻越千山萬水來見她,她的眼中,卻只有滄海桑田。

  雖覺無用,但他還是想說,“鄺露,我已知一切。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當日……”

  鄺露擺擺手止住他,“陛下莫要自責。鄺露所做一切皆是自己選擇,與旁人無尤。如今,諸事已了,還望陛下珍重自身。”頓了頓,盯著他道,“以後莫要再來找我了,可以嗎?”

  潤玉早知這是一場硬仗,自然不會答應。如今,她心思堅決,再談此事,恐再無轉圜之地。不如緩和當下氣氛,再徐徐圖之。遂笑道,“今日上元燈節,甚是熱鬧,就讓在下陪姑娘同游這十里長街?如何?”

  “不可,我約了人。”

  “無妨,當日我約了錦覓,姑娘不是也跟去了嗎?如今這樣,也算扯平了。”潤玉說罷一整衣袖,表情坦然。

  鄺露不妨他如此無賴,瞪了他一眼,徑直朝人聲鼎沸處走去。

  潤玉不疾不徐與她並肩而行,離她總是只有一步之遙。

  這藺晨,也不知跑去哪兒了。

  鄺露心不在焉地胡亂逛著,潤玉像個牛皮糖似的粘著她,也不知他心裡究竟作何打算。暗暗打定主意,速速逛完這十里長街,再不與他多做糾纏。然而她畢竟難得出來一趟,時不時地便被路邊的叫賣聲吸引了注意,一路浮光掠影,左顧右盼。逛了一半,餘光瞟了一眼潤玉,他趕忙沖自己笑了笑,手裡竟提的滿滿當當,都是剛才自己看中的小玩意。

  鄺露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堂堂天帝竟用定身之法偷買東西,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二位請留步!公子小姐如此登對,今日上元燈節,不如買一對大阿福,討個好彩頭!”一個賣大阿福大攤販朝著二人兜售。

  鄺露腳步一滯,想起那些在璇璣宮的漫漫長夜。當日他送的那對大阿福上面,也不知落了自己多少眼淚。如今看到了,只想趕緊走。

  潤玉卻一把將她牢牢拉住,“不如買一對。”

  “公子氣宇軒昂,小姐貌美如花,買一對阿福擺在家中,以後必定和和美美,永不分離。”

  “瞧您說的,我只聽說月老的紅線有用,沒聽說過大阿福還能管姻緣的。”鄺露不耐,這攤主口齒雖伶俐,卻恁的胡言亂語。

  正欲離開,不妨手仍潤玉拉著,絲毫動彈不得。掩蓋在寬幅大袖下,他竟然越來越過分。本來只是握著她的手腕,卻一點一點滑向她的掌心,最後與她十指交疊,掌心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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