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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將腦洞如實一說,卻是引來祁禮吳一陣笑。

  “王爺覺得不可能?”楚翔不太明白他是笑什麼,疑惑地問道。

  祁禮吳遺憾的搖搖頭:“楚翔就算了,溫孤應該知道,雅集賞有羽林軍親自護衛,每個參加雅集賞的人都會事先核對身份,甚至在雅集賞期間,進出京城都要接受盤查,我不認為這樣嚴密的布置下,還能引起什麼混亂。”

  楚翔鬱悶,什麼叫他就算了,不懂才更要問嘛!

  溫孤殷此時接話道:“正因為此,我們才會猜測,雅集賞是個幌子,刺客其實另有目標。”

  祁禮吳笑道:“如果真是這樣,可就麻煩了。”

  楚翔緊張了一下,連忙問:“那要怎麼辦?”

  祁禮吳道:“可是目前為止,我還沒聽到類似的消息。”

  楚翔強調道:“當然是暗地裡安排,怎麼會讓你們輕易知道。”

  祁禮吳言簡意賅道:“將軍派暫時不會這麼做。”

  見他說得肯定,楚翔就知道不會有事了,當下點點頭,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祁禮吳不禁好笑,戲謔道:“你好像很希望吳國來弄點亂子?”

  楚翔頗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在旁的溫孤殷卻沒注意兩人表情,生怕祁禮吳當真,忙不迭解釋道:“是我胡思亂想,小楚是受我影響而已。”

  祁禮吳點頭:“我知道,他哪裡想得出這麼複雜的計劃。”

  楚翔為之氣結,當即在心底把祁禮吳翻來覆去揍了一遍,結果又聽祁禮吳在那感嘆:“好在當初五哥從將軍派手裡救回了溫孤,不然吳國有了你,當真是如虎添翼。”

  這句話聽得卻有些奇怪,楚翔總覺得有些明嘲暗諷的意味,不像是祁禮吳會說的話,但看看兩人表情,都沒什麼變化,楚翔只好歸結為是自己想太多。周遭陸陸續續坐下很多前來吃飯的人,再繼續這個話題顯然不太合適,楚翔便也不再糾結,站起身道:“我去喊雲舒他們來吃飯吧!”

  祁禮吳應下,見人跑遠,不知是想起什麼,唇邊又勾起笑來。

  溫孤殷也開口道:“我見過的人里,小楚是心性最好的一個。”

  祁禮吳轉頭看他:“我還以為最好的會是我。”

  溫孤殷緩緩搖頭:“王爺的怡然自得,是自身努力追求而得到,但小楚的怡然自得卻是天性,既來之則安之,這六個字看似容易,能真正做到的人卻很少。”

  祁禮吳笑了笑:“他難道不是聽由天命?”

  溫孤殷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愣才道:“還是不太一樣吧。”

  “他怎樣在我眼裡都是極好的。”祁禮吳很直白的說道,接著又問:“那麼,溫孤呢?”

  溫孤殷秀氣的眉頭微微動了下,對上祁禮吳探究的視線,輕聲笑道:“我恐怕一輩子都求而不得。”

  他們的位置臨近窗口,正逢夕陽落下,溫孤殷靠窗而坐,整個人沉浸在暗淡的暮色之中,明明看不清表情,但祁禮吳卻從這句帶著三分笑意的話里聽出幾絲悲戚來,不禁喟喟一嘆。

  “王爺想聽聽殷的心愿嗎?”溫孤殷忽然道。

  “我在西寧就說過會幫你。”祁禮吳卻是沒來頭說了一句。

  溫孤殷卻是明白了,無奈笑起:“果然瞞不過王爺。只是這件事,恐怕會很麻煩,王爺不是最怕麻煩嗎?”

  祁禮吳皺起眉:“但如果不幫你,會更麻煩吧?更何況你是小楚的朋友,五哥在意的人,我沒理由拒絕。”

  提到西寧王,溫孤殷眼底流露出些許難過:“西寧王他,並不知道這些……”

  “小楚也不知道這些。”祁禮吳緊接著說了一句,視線里,楚翔已經帶著雲舒三人從後院過來了,嬉鬧著不知在說些什麼,祁禮吳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像是很隨意一般又說道:“把楚翔好好當做朋友吧。”

  平白無故的一句話卻讓溫孤殷臉色煞白,背上掠過一股寒意。

  他知道了。

  溫孤殷腦子裡浮現幾個大字,他忽然覺得一瞬間祁禮吳像是變了一個人,頂著和平時並無差異的表情語氣,渾身卻散發著完全不同的氣息。

  溫孤殷頓時明白了,到底還是小看了這個閒散王爺。

  ☆、初見四王爺

  三天過的很快,再怎麼對羋縣戀戀不捨,總歸還是要上路的。

  楚翔被幾人的負面情緒感染,坐在馬車上也不禁地惆悵起來,只是羋縣離京城實在是近,還沒來得及想想那些值得惆悵的事情,就聽衛子裡在外頭宣布:“到了。”

  對楚翔而言,當然是好奇心更占上風,連忙推開車窗想好好看看京城風光。

  入眼,便是一道氣勢恢宏的城門,瓦上碧綠,檐角飛翹,一看就和別的城鎮不一樣。

  楚翔連連驚嘆,想要拉著溫孤殷一起看,回頭卻聽他正在和祁禮吳告別。

  “你這就要走?”楚翔驚訝地問。

  “是啊!”溫孤殷朝他笑了笑,道,“洛王府邸離城門不遠。”

  “我們也可以送先生過去呀!”雲卷也有些不解,好心道。

  “一路照顧,已經很麻煩幾位了,雲卷姑娘的好意,殷感激不勝,只是這段路還是我自己走比較合適。”溫孤殷堅持道。

  楚翔覺得他話里似乎還有別的意思,再看看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祁禮吳,心底的想法更加肯定了,當下便沒再勸,只惋惜道:“再見面要到雅集賞了吧?”

  祁禮吳拍拍他腦袋道:“都在京城,也不是什麼難事。”

  溫孤殷也會意的點點頭,不再多話,從雲舒手裡接過包袱,朝幾人躬身揖禮,便先行離開了。

  楚翔不由得嘆口氣,轉頭問祁禮吳:“那我們去哪裡?”

  祁禮吳想了想,答:“看誰先來接我們吧!”

  還真是隨便……

  楚翔扶額,好奇問:“王爺在京城沒有王府?”

  祁禮吳搖頭道:“沒打算要,有陶然居就夠了。”

  就在此時,一直往外頭看著的雲卷忽然呀了一聲,隨後掛著一個神秘兮兮的笑望向雲舒:“姐姐,是四王爺呢!”

  雲舒的臉色一下子就緊張到了極致,不太自信的笑道:“雲卷別胡說。”

  只可惜前頭衛子裡馬上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的確是四王爺。”

  祁禮吳看看雲舒為難的神色,安慰道:“我們倒也不用非得住在四哥那。”

  祁禮吳的妥協在楚翔意料之內,對自己的事情是怎麼方便怎麼來,對關心的人,祁禮吳向來是不會嫌麻煩的。

  雲舒一聽不禁驚了一下,連連擺手道:“王爺不必為我擔憂,四王爺那裡很好,我不要緊的。”找個理由推脫四王爺,對祁禮吳來說的確是件簡單的事情,只是如果因為她而這麼做,雲舒心底實在難安,況且,她也很怕見到四王爺那種失望的眼神。

  祁禮吳還想再說什麼,見雲舒眼神堅定,便也只好隨她,拉著楚翔當先下了馬車,遠遠就見一輛馬車跟匹戰馬似的狂奔而來。

  由於雲舒的事情,楚翔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四王爺相當感興趣,勾著脖子想看看他到底長什麼賴皮樣,能讓雲舒這樣好脾氣的淑女也無可奈何。

  然而真相讓他大跌眼鏡,四王爺祁澈哪裡有半點想像中油腔滑調的花花公子德行,分明就是個沉浸於初戀中不可自拔的純情少年。

  楚翔眼睜睜看著四王爺眼裡誰也沒有,風一樣的奔到雲舒面前,結果羞紅著臉,半天居然只憋出一句:“你來啦……”

  楚翔忍不住用力戳了戳身邊的祁禮吳,問道:“你怎麼沒和我說四王爺是這樣的……”

  祁禮吳也沒糾結他嘴裡的這樣到底是哪樣,輕快答道:“你沒問啊!”

  楚翔領教的多,這次總算沒被他噎到,從善如流的壓低聲音問:“四王爺怎麼看上去比你小?”

  祁禮吳微微一笑:“四哥小時候生了一場大病,身體較常人要弱一些。”

  楚翔點點頭,又想起什麼:“我怎麼聽雲卷說,四王爺是西南大將軍,多次領兵打仗、鎮守邊疆……”雲卷那丫頭是騙他不成?眼前這位四王爺,說是王孫貴胄楚翔相信,但說是大將軍,也相差太大了吧?!

  “四哥只是往年身體弱,他武藝高強,又對兵法頗有心得,光是名字,說出去就能讓邊陲小國聞風喪膽。”祁禮吳說著伸手敲敲他腦袋,語重心長道:“你啊,以貌取人,萬萬是不行的。”

  楚翔吃痛低呼了一聲,暗自揣測著這句話是不是另有所指。他記得很清楚,頭一次見到祁禮吳的時候,也是以貌取人……

  兩人竊竊私語了半天,那邊祁澈也終於是打完招呼,忙回頭來看弟弟:“小七,一路辛苦,先到我那去休息吧!”他似乎生怕祁禮吳不答應,眼神里殷切的能把人燒出個洞來。

  祁禮吳笑了笑,卻是轉頭看了眼雲舒,見她不是那麼抗拒,才道:“勞煩四哥。”

  祁澈不知是素日裡就藏不住心思,還是在他們幾人面前根本沒想隱瞞,立馬笑開了花,邀請著幾人換乘豪華馬車。一路上,祁澈的視線幾乎全停留在雲舒身上,臉上掛著稚氣的笑容,祁禮吳同他說話也都是嗯嗯啊啊的隨意帶過,一直到了四王府門口,才後知後覺的指著楚翔說:“啊!你就是陶然居新來的人?”

  楚翔忍不住為他扶額,倒是祁禮吳面色不改的答道:“是啊,他是楚翔。”

  祁澈終於表現出一個哥哥該有的樣子,仔細打量了楚翔一番,擰眉道:“大概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小七,還是考慮清楚比較好。”

  楚翔心嘩啦一下就涼了,看一眼居然就得出這麼個結論,自己到底是有多不堪入目啊!

  結果就聽祁禮吳笑眯眯地說道:“四哥的立場,也得考慮清楚比較好。”

  祁禮吳一邊說,一邊光明正大的望著雲舒,那個意思簡直是再明顯不過了。

  “王爺……”夾在中間的雲舒無奈極了,難得沒規矩的瞪了祁禮吳一眼。

  這樣的表情在雲舒臉上確實少見,四王爺眼睛都亮了,忙不迭應和道:“我的立場當然和雲舒一樣。”這話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就好像剛剛持反對意見的不是他一樣。

  祁禮吳滿意的點點頭。

  雲舒整張臉都羞紅了。

  雲卷在旁邊樂不可支。

  楚翔已經被深深打敗。

  只有衛子裡,一如既往的默不作聲。

  吃完飯,楚翔又摸到了祁禮吳的房間,在見到四王爺祁澈後,楚翔對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並且從各個角度來看,他和雲舒都很般配。

  雲舒的心思也著實好猜,她對祁澈並非不喜歡,只是過於理智。就好比在陶然居這個明明沒有任何規矩可言的地方,她都會自己給自己定下一套規矩,於祁澈,她恐怕也是這樣。

  想著身份懸殊,想著祁禮吳對她有恩,想著妹妹孤身一人。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楚翔搖搖頭,感嘆了一句。

  “哦?不負如來不負卿。”祁禮吳捧著茶琢磨了片刻,一臉很有意思的表情,張口卻是笑問,“你這是把我比作如來?”

  “別鬧……”楚翔只是腦補了一下他頂著如來髮型的形象,就笑得直不起腰,半晌才抖著手道,“好好地氣氛,都被你攪合了。”

  “你很關心雲舒?”祁禮吳問。

  “當然啊,我可是把她當做家人看待。”楚翔說的真心實意。

  “那你想了這麼久,想到什麼主意?”祁禮吳隨口就拋難題。

  “你比我想的更久,也沒見有什麼主意啊……”楚翔不滿嘟囔,又感慨道,“但我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挺好的。”

  “這點我贊同。”祁禮吳點了點頭,口氣裡帶上些許無奈,“我曾經告訴雲舒,讓她能按自己心意而活,她卻告訴我,在陶然居就是她心之所願。”

  “什麼都想要,可能最後什麼都得不到啊!”經歷了回去還是不回去的掙扎之後,楚翔在這一方面似乎頗有些心得。

  “你確定讓我這麼跟她說?”祁禮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認真點,那可能是你未來的嫂嫂。”楚翔表情嚴肅,想了想提議道,“不如你再去作作雲舒的工作?”

  “工作?”祁禮吳眼神迷茫。

  “呃……開導。”楚翔迅速換了個詞。

  “嗯,這麼說來,我倒是忽然有個主意。”祁禮吳微微一笑,楚翔猛地有一種不好地預感。

  ☆、出謀劃策

  四王府後院。

  和陶然居一樣,只是站在門口就能聽見刀劍霍霍地練武聲;

  和陶然居截然不同的是,前者隨便一擰腦袋就能看見是誰在練武,而後者,一眼竟然望不到圍牆邊。

  好好地一個王府後院,竟然比陶然居前前後後加起來還要大上一倍,簡直太可怕了。

  楚翔一邊吐槽,一邊又忍不住連連讚嘆,欣賞著廊腰縵回,長橋臥波,但就是沒找到四王爺祁澈的身影。什麼聽聲辯位,在這一片茫茫後院裡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楚翔抬頭望天,總覺得自己是被祁禮吳算計了,昨夜裡說什麼有個好主意,結果就是讓他來開導祁澈,還表示一人幫一邊很公平,怎麼看都是他這邊的難度更大吧?看看,到現在連人都沒找到……

  想歸想,楚翔腳下倒是沒停,對於能幫上雲舒的忙,他打心底是很樂意的。一早祁禮吳便領著雲舒雲捲去祭拜祖墳,要趁著他們回來之前搞定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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