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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就出在這裡,”祁禮吳皺皺眉,嘆口氣道,“雲舒並不是不喜歡而拒絕。”

  “那是為什麼?”連著拒絕了二十次啊,楚翔越想越不明白。

  “因為我。”

  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答案,楚翔聽著,差點連眼珠子都掉了出來。什麼情況?不是在說雲舒和四王爺的事嗎?怎麼又能牽扯到祁禮吳?

  “瞎想什麼呢,”祁禮吳只是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解釋道,“雲舒想留在陶然居而已。”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雲舒雲卷原本是太子太傅之女,自小與我們兄弟就已相識,自皇兄繼位後,太傅心生歸隱之意,帶著家眷告老還鄉,不料途中遭遇山匪,我偶然路過恰巧救下她們姐妹,只可惜親人俱已被殺,她們一面為報答恩情,一面也是無處可去,便一直跟隨於我。”祁禮吳這次倒是不懶,仔仔細細將原委道來。

  楚翔確實是頭一次聽說這些事情,唏噓不已,對雲舒的想法也有些理解:“只能說,四王爺沒有找到正確的答案,還不足以讓雲舒依賴。”

  祁禮吳突然笑起來:“真想不到,你也會說這麼有道理的話。”

  “說這種話是要付出代價的!”楚翔說著,就撲上去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祁禮吳吃痛,卻縮也不縮,收緊手臂徑直攬住投懷送抱的人,翻身就將人壓在了身下,盯著楚翔的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做這種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嗷——”

  楚翔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盛世美景

  當然,一晚上除了躺著一起睡,什麼也沒發生。

  早早起來,楚翔就在客棧里轉了一圈,後院裡衛子裡一如既往的練著劍,雲舒雲卷商量著羋縣好玩的地方,祁禮吳則因為一晚上都沒能睡在枕頭上,正在愁容滿面的揉著脖子。

  楚翔對自己睡相之差還是很心知肚明的,沒好意思去看祁禮吳,向姐妹倆問道:“溫孤人呢?”

  雲卷指了個方向:“在馬廄那邊餵兔子呢!”

  楚翔琢磨了一會,沒能明白其中的邏輯關係:“餵兔子為什麼要去馬廄?”

  雲卷想了想答:“不知道。”

  楚翔繼續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雲舒,或許是因為能夠晚三天上京,她今天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

  雲舒果然比雲卷知道的多一些,如實告知:“我們出來的時候,溫孤先生還在這邊餵兔子,後來看見客棧小二跟他說了些什麼,他就去馬廄那邊了。”

  什麼東西能引起溫孤大學者的好奇?

  楚翔禁不住也跟著好奇起來,跟幾人招呼了一聲,跑到馬廄一探究竟。

  站定一看,映入眼帘的一幅畫面讓楚翔久久回不過神。

  一身藍衣的溫孤殷蹲在地上,周遭圍著一群毛茸茸的小雞小鴨,懷裡抱著兔子,笑得那個一臉幸福。

  好好地一個大智者,怎麼偏偏有這麼一個不相稱的愛好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楚翔認真想了想,深深認可,至少在他看來,溫孤殷這個樣子確實很可愛。

  站了一會,溫孤殷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他,連忙分享起喜悅來:“小楚,快看!好多鴨子!”

  滿臉雀躍的樣子讓楚翔忍不住笑出聲,蹲下身問道:“它們吃飽了,溫孤早上還沒吃吧?”

  溫孤殷笑嘻嘻的答:“我看著他們就飽啦!”

  楚翔原本想好的話被他一句噎了個正著,一時間竟找不出話來。

  溫孤殷卻站起身來,笑道:“逗你玩呢,你還真信了?”

  楚翔抬頭無奈的望了他一眼。

  溫孤殷倒是笑容無辜,伸手拉起他道:“不過我不能陪你出去逛,想趁著這三天把地圖畫好。”

  楚翔一聽,不禁疑惑:“這就開始畫了?還有很多地方沒有去吧?”

  溫孤殷道:“雖說繪製地圖是近期的想法,但早些年遊歷的時候,我就已經記錄了相關資料,從西寧一路上京便是我地圖的最後一部分。”

  楚翔明白了,點頭贊同:“我會帶好吃的回來。”

  羋縣不大,卻五臟俱全,比起榮城的安前街絲毫不遜色,或許是臨近京城腳下,大街上能看見不少異族人,以及各色各樣散發著異族氣息的店鋪。

  羋縣尚且如此,京城的繁華,楚翔都有些不敢想像了。

  在榮城賭石時,他曾無意中誇讚祁國是盛世之國,當時祁禮吳一點也不謙虛的對此表示了同意,果然是有驕傲的資本啊!

  “前方酒肆有人在跳舞,要去看嗎?”祁禮吳突然轉頭問道。

  “什麼舞?”楚翔定定神,才發現正前方的一座小樓前擠著一堆人,將門口的高台圍得水泄不通,一個頭戴輕紗的女子站在台上,迎歌而舞。

  “是風族舞呀,楚翔你是吳國人,這都不知道?”雲卷疑惑問。

  早在楚翔受傷的時候,陶然居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卻是全然不在意,態度一如既往的親近,此時雲卷一句話亦是問的自然,倒讓楚翔一時答不上來。

  他可從來沒去過吳國啊……

  藉口還沒想到,一旁祁禮吳已經替他回答了:“楚翔自小跟著父親在大祁,多半也是沒見過風族舞。”

  楚翔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

  “噢!”雲卷點點頭,又一聲驚呼,“快快,那兒有人要走,我們快過去。”

  說罷就拉著雲舒跑上前,留了楚翔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敢情她真的就是隨口問問,害他白白緊張了一陣。

  祁禮吳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笑起,指著雲卷道:“快走吧,難得雲卷找了一個好位置。”

  楚翔點點頭,連忙跟上,心底卻翻來覆去的揣測個不停,總覺得祁禮吳是知道些什麼,神神叨叨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大部分時間也都是這麼神神叨叨,楚翔立馬又釋然了,將注意力放回到台上。

  只見女子一曲跳罷,從旁人手裡接過一枚小鼓,看樣子竟是要擊鼓而舞。

  站的近了,楚翔也看清楚她的容貌,高鼻美目,一股子異域風情,長得十分漂亮,楚翔憑空生出一股子熟悉的感覺來,想了想又不禁好笑,他在這裡認識的人掰著手指就能數清,難不成是應了那句長得好看就眼熟?

  “怎麼樣?”祁禮吳低頭問他。

  “好看。”楚翔點頭答道,台上的女子輕舒長袖,一雙玉手拍打著小鼓,踏著節拍隨之旋轉,笑盈盈的眼睛眄視流盼,目光所及之處,讓人總覺得她是在瞧著自己。

  “人好看,還是舞好看?”祁禮吳接著問道,楚翔驚詫的轉頭看他,便知是被他看到愣神時那傻乎乎的樣子了,臉頰不由一紅。

  “王爺比較好看。”楚翔對著他也練出來不少本領了,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祁禮吳似沒料到會是這麼個回答,先是一愣,忍不住又啞然失笑。

  他這沒覺得什麼,倒是說這話的楚翔不好意思起來,撓撓臉收回視線,見台上女子放下小鼓,從旁又接過一個放滿酒杯的托盤,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這又是幹什麼?”

  “這裡是酒肆,他們以舞姿吸引看客,贈予美酒供人品嘗,自然是為了賣出去更多的酒。不過,大家似乎都約定成俗,如若舞姬親自送上酒,喝完了就要買上一壺。”祁禮吳解釋道。

  “這麼有意思?”楚翔驚嘆,難怪周圍的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振臂高呼,原來是想喝一杯美人親自送到嘴邊的酒。氣氛熱鬧,但卻絲毫不亂,楚翔估摸這種活動也是有規矩的,看得他也心痒痒,想跟著一起叫兩句。

  “想試試?”祁禮吳輕易猜出他的想法。

  “是啊,但我不會喝酒……”楚翔可惜的搖搖頭,喝一杯倒沒什麼,回頭必須買一壺就太浪費了,想著又反問道,“王爺呢?”

  祁禮吳淡淡的甩了一句話:“喝酒好麻煩。”

  楚翔無話可說。

  祁禮吳接著又道:“我記得溫孤會酒,如果舞姬送到你嘴邊也不必拒絕,可以給他帶一壺回去。”

  “這麼多人,哪有我的機會……”楚翔正說著,就見那個舞姬真的直勾勾朝他們這邊走來了。

  不會吧?這麼巧?楚翔下意識看了看祁禮吳,輕聲問:“王爺好像一早知道她會過來?”

  祁禮吳看他一眼:“很容易猜出來吧,既然是賣酒,勢必是要挑一挑對象,她跳舞的時候就已經看了我們很多次。”

  楚翔倒是很快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們一行五人雖不是錦衣華服,但相較周圍的人來說,還是大不一樣。

  正想著,那舞姬已經端著酒來到他們面前,親手遞了一杯給楚翔:“小公子,嘗嘗我們家鄉的酒。”

  離得近了,楚翔腦子裡愈發浮現出一股熟悉的感覺來,仔細看了看舞姬,的確是不認識。

  “一眨不眨盯著人家幹什麼呢?”雲卷伸手拍他一下,笑嘻嘻地問。

  楚翔回過神,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見周遭人都在巴巴等著他,連忙接過酒一飲而盡。不是想像中的辛辣,微微的苦澀,入喉之後竟有一絲甘甜。

  “小公子覺得如何?”那舞姬笑著柔聲問。

  楚翔見她笑容親切,沒來由也覺得親近,點頭答:“姐姐舞跳得好,酒釀的更好呢!”

  “小公子喜歡就好。”舞姬又笑了笑,沒有多做停留,端著酒繼續尋找其他客人了,所到之處,必定是引起一片歡聲。

  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有幸能見到這樣的場景,楚翔突然覺得,這個穿越,其實很值。

  ☆、各懷心思

  從城東逛到城西,羋縣差不多也走了個遍,等揣著兩壺小酒、一些零嘴回到客棧,已經是暮色將沉,楚翔也沒歇口氣,徑直奔向溫孤殷的房間,見他還在認認真真的畫著地圖,出門前空白的羊皮紙上,此時已經畫了三分之一。

  溫孤殷全神貫注,連楚翔進屋都沒發現,楚翔原本不想打擾他,哪知剛要走出去,轉身就磕倒了椅子。

  一聲巨響,將溫孤殷嚇了一跳:“小楚?”

  楚翔扶起椅子,不好意思地撓撓臉:“對不起,吵到你了……”

  溫孤殷笑道:“哪有,我正準備歇會。怎麼樣,羋縣好玩嗎?”

  楚翔點點頭:“很不錯啊,看到風族舞,還給你帶了一壺酒,聽王爺說這酒叫蜜酒,我嘗了一杯,確實甜滋滋的。哦,我忘了,這些你肯定都知道……”不知道的估計只有他自己吧,楚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溫孤殷沒有在意這些,有些驚喜的捧起酒壺,打開來細細聞了聞:“好些年沒喝過這酒,甚是想念,真要謝謝小楚。”

  楚翔嘿嘿一笑,說著風族舞不禁又問道:“我聽雲卷說,風族舞是吳國的,我也是吳國人,看上去不像是一族?”

  溫孤殷道:“確實不是一族,風族是其中之一,別看吳國是個小國,卻種族繁多,所以才會內亂不斷。反倒是大祁,雖疆土遼闊,但漢人居多,加之近百年來治理有方,一直以來都平穩安定。”

  楚翔疑惑道:“既然如此,吳國怎麼看都不會是祁國的對手吧,為什麼將軍派的人還會想著和大祁挑起戰爭?”

  溫孤殷嘆道:“正因為是個小國,才會想要奪取更多的國土啊!”

  這點倒是不難理解,楚翔難理解的是,他們哪來的勇氣呢?他呆了這麼久,可從沒聽說過吳國有什麼特殊的本領,既沒有驍勇善戰的彪悍民族,也沒有能造機關大炮的能工巧匠,畢竟打架這種事,不是靠嘴說說就夠的。

  好在楚翔對面坐的是溫孤殷,也就不隱瞞心思,直接開口問了。

  溫孤殷想了想道:“我對這些也未仔細了解過,只是猜想著,他們應當有所計劃,而那個刺客組織,可能就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比如說趁著雅集賞製造一些混亂。”

  溫孤殷說著,不禁愣了一下,顯然事先自己都沒想到這種可能。

  楚翔不以為意:“如果真是,那這個刺客組織也太差勁了。”

  溫孤殷知道他是指之前的那個假絡腮大漢,不由提醒:“這世上能勝過青嵐的人,沒有幾個,能勝過子裡就更少了,更何況他們聯手。”

  楚翔卻搖搖頭道:“我不是指功夫差勁,我是說他們的計劃。你想想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們是有計劃而行事,從我們對刺客組織的了解來看,這個計劃應該至少有好幾年的時間了吧?先不說它有多龐大,至少是經過周密部署,而那個人,只是見到我就沉不住氣,進而暴露身份被抓,還可能馬上被永靖王一網打盡,這個計劃,未免太隨意了。”

  溫孤殷輕輕皺眉,也似乎想不明白,猜測道:“或許,那個被抓的刺客,其實是故意的?讓人以為他們的目標是雅集賞,其實暗地裡另有安排?”

  楚翔目瞪口呆:“有這麼深刻?”

  溫孤殷微微赧臉,老實答道:“我對這方面並不太懂……”

  楚翔這才鬆口氣,剛才一瞬間,差點就信了溫孤殷腦洞大開所說的話了。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啊……楚翔想了想小說上那些陰謀陽謀,跟著腦洞大開了。

  溫孤殷提議道:“不如去問問七王爺,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楚翔按捺不住好奇,立馬舉手贊同,兩人連忙收拾了東西,一前一後出門,在客棧廳堂里找到了祁禮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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