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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換更好的。”

  “……嗯!”陸明燭來不及臉紅就措手不及地溢出一聲呻吟,葉錦城說著話就已經頂了進來,陸明燭氣喘吁吁地想放鬆身體,卻覺得腿根和手臂已經開始酸痛,他靠著一層層的書架無處著力,只能將身體往後仰,卻仍舊覺得無比費力。葉錦城像是察覺到他拿著勁,不由得笑道:“信不過我……嗯?放心,我……抱得動你!”說著下身往上用力一頂,正巧頂在最敏感之處,陸明燭被他撞得腰部緊繃,下意識兩手反到身後攀住書架,那堆疊在一起的捲軸隨著葉錦城有節奏的律動,被撞得更滑向一邊,逐卷滾落。

  窗外的月亮再度被浮雲遮住了,藏經殿裡那些透過窗紙滲進來的微幽月光又消失不見,連交織在一處的喘息聲似乎都被黑暗壓迫得斷續起來。

  唐天霖貓著腰摸上了窗欞,這地方他之前已經探查過很久,十分熟門熟路,他知道這個時辰,阿契斐長老身邊一般不會有人,可今天是大光明寺落成,這房裡若是有了別個人,倒也麻煩。他從身上摸出一個圓筒,一面使個浮光掠影重新閉住氣息,一面將圓筒貼在窗欞fèng隙上聽了聽,裡面很安靜,只隱隱從窗紙上透出昏黃的燈光。屋子縱深疊進,無法探聽最裡間的情狀。唐天霖收起圓筒,從腰後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為避免暴露行蹤,那匕首上全被擦了棕黑色的鉛丹,即使在夜裡也反不出一絲光。唐天霖將匕首插進那窗戶的榫頭裡輕輕一撬,半點聲音都沒發出,那窗頁就整個被卸了下來——這是他之前許多日準備之功,趁著夜深人靜無人之時,那窗戶早就被他做了手腳,一撥即開。他攀進房間,裡面鋪著地毯,即使是末夏,也能感覺到屋中擺放的冰塊融化帶來的涼意,唐天霖繞過屏風,走向燭火閃動的屋子裡間。

  陸明燭斷斷續續地呻吟著,栗色的頭髮有一部分拖在書架隔層上,另一些堆擁在脖子裡,又被滾滾而下的熱汗沾染著洇濕成一團黏在淺蜜色皮膚上,襯著不斷顫動的栗色睫毛,葉錦城看在眼裡只覺得實在美極,不由得湊得更近些舔吻那些汗水。陸明燭的小腿在他腰後蹭了一下,是催促的意思。

  “快些……快些吧,我還有事——呃!”

  “專心些!橫豎這大光明寺都完工了,什麼急得不得了的事……嗯?”葉錦城露出不滿的神色,用力一頂,他自始至終都沒撫慰過陸明燭前端,而是晾著那物自行硬挺挺地緊繃到漲紅髮亮,也吝嗇於用手去安慰一下,顯然是要直接做到陸明燭自己射出來。

  “……啊!慢點!慢點……嗯!”陸明燭被他頂得難以忍受,可快感從後穴一直蔓延擴散出去,整個下半身都蘇麻了,大腿內側戰戰不休,耳中充斥的皆是自己呻吟喘息的聲音,葉錦城的攻勢又快又狠,他漸而覺得昏沉,可偏偏腦中又時不時閃過一絲清明,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便又有種悖德叛道的羞恥感湧上來,仿佛是褻瀆了至高無上的慈悲明尊。這種想法讓他掙扎著扭動,硬挺的分身隨著他的動作在葉錦城堅實的小腹上摩擦,偏偏陸明燭耳力又極好,因敏感而愈發敏銳,甚至能聽見交合處粘膩的水聲與下體毛髮的輕微摩擦聲。陸明燭覺得臉上更熱了——面對葉錦城他總是如此,即使兩人相好許久,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羞恥,他也曾覺得自己這副樣子實在變得不再像自己,不該如此扭捏羞澀,可與葉錦城做這事又讓他控制不住地每次都是如此。

  大腿和腰臀被葉錦城用小臂托著穩定地固定在腰側,身下頂撞的動作一下比一下激烈,陸明燭下意識地反向抵住葉錦城的力氣,才能保證自己不被擠進書架的空隙里去,後腰在隔層上被壓迫得生疼,可比起鋪天蓋地的快感來這簡直是微不足道了。書架邊緣的經文捲軸受不住持續的推擠,傾斜著滾落,隨著陸明燭手臂的動作掉落在地,一卷兩卷,三五七卷,葉錦城顯然是快到爆發邊緣,動作越來越快,幾乎有些癲狂。陸明燭被他頂弄得也有些再支持不住了,手臂鬆了勁,身子便向一側歪去,蹭得越來越多的經卷被推向書架另一頭,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可兩人正在情動,誰也未曾注意。

  阿契斐長老在等陸明燭來商量今後的事情。大光明寺建成,從此以後在中原的主要發展便是依靠傳教,進一步擴大勢力。他覺得這事未免操之過急,所謂欲速則不達,總是謹慎些好。可教中大多數人不贊同,甚至有不少人為此戳他的脊梁骨。他覺得憂心忡忡,陸明燭又久等不來,不知為了什麼事耽擱了。阿契斐長老心煩意亂地拿起燭剪去剪燈芯,卻見那燈芯猛地一動,可屋子裡並沒有風。

  察覺身後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蛇一般的冰涼手指從後面搭了上來,兩根手指準確無誤地搭在頸間脈門上。阿契斐長老一驚之下立時明白大事不好,刺客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他是當初跟明教教主陸危樓從祆教一起出來的人,年紀已經大了,縱然武功了得,可如今反應已經大大不如從前,他試著動作了下,那兩根手指隨即威脅地按緊了,冰涼而堅硬的東西貼上脖頸,這刺客的聲音沙啞、低沉,讓人分不出年齡。

  “我要你們所有在京畿道的據點位置。明的,暗的,都給我交出來。”

  阿契斐長老不說話,他暗暗估摸對手的實力,同時伸手指了指外間,示意圖紙和信函都在書架上,這殺手顯然很有經驗,兩手將他挾持得極緊,小心地脅迫他不許碰到房間裡任何物件以免驚動外面守衛。阿契斐長老想到外頭守衛也算森嚴,竟然都沒有察覺到刺客潛入;陸明燭這個孩子一向辦事嚴謹,從不出錯,今日卻遲遲不來;進而又聯想到自己長久以來一直擔心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嘆,果然如今教中上下人心浮躁,辦事不力,長此以往可如何是好——那刺客的手指又是微微一緊,也虧得阿契斐臨危不亂,也不掙扎,又伸手指了指外面的書架,那刺客推著他往那個方向挪過去,阿契斐長老慢慢伸手,作勢要去門邊的書架上拿東西,伸出去的手一瞬間改變了方向,猛地撤回來一個回肘頂在這殺手脅側,這人大概是沒想到他突然反抗出手一擊,低沉地哼了聲,那抵在脈門上的手指和匕首都鬆了勁。

  唐天霖眼睜睜地阿契斐長老已經半個身子脫出他的控制,趁他還沒從那猛然的一擊中回過神來拉開了門,急掠而出。只聽得外面兩聲很低沉的響動,沒有來得及聽見叫聲,也再沒了聲音,隨即唐天霖看見師弟跨進門來,一手掐著阿契斐的下頜,那頸子上已經給豁開了口,憑他徒勞叫喊,也只能發出嘶嘶的抽吸聲,大串的血沫從脖頸斷口處湧出來,隨著吐息一進一涌,又更多地蜂擁而出。師弟一手捂著腰側,似乎是受了傷,阿契斐長老還活著,他並沒來得及求救,就被門口這位偽裝的明教弟子一刀豁開了喉嚨。他竭力想掙扎,可唐天霖已經走上前來,將他四肢壓得死死,以免踢蹬傳出動靜。師弟用眼神詢問唐天霖,唐天霖只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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