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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容玦的分析,齊瀾也想到了,容緒身手不凡,身邊的親兵也不是一般人,必然是重重防護的,能讓容緒在雲關城還沒破時就中箭倒下,且身邊人也來不及施救,定然是第一支箭就有問題。

  “還記得之前小白的異樣嗎?”容玦提起當初小白不肯飛離烏達營帳的事,“如今想來,應當是那個時候蠻金就和匈奴就有勾結了,甚至兩方已經密謀用蠻金奇藥毒倒我爹了。”

  也許那個時候,就有蠻金人在烏達營中了,故而小白才會如此敏感。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衝進去殺他個片甲不留了。”容玦回想往事,心口悶得難受。

  “不干你事。當時就算你衝進去,也贏不了。”更不可能全身而退,齊瀾安慰道。蠻金同匈奴明顯是有預謀的,連最開始的撤兵,也是為了讓容緒產生輕敵的情緒。步步為營,環環相扣,容緒猝不及防,也是自然的。更何況,如果當初容玦就折在那裡,他更不能接受。

  不過剛明白確定情誼,就要給人收屍,他做不到。

  一想到容玦很有可能馬革裹屍於戰場上,齊瀾的心緒就上下浮動不能平靜。

  昨夜春宵,帳暖情濃,耳鬢廝磨之時,只想溺死在對方如春水般的眸子裡。如今清醒相對,只覺得情至深處,愈發見不得對方陷於苦難之中。

  籠於袖中的手掌暗自握緊成拳,也虧得容玦一鼓作氣攻入龍城,殺得王庭一個措手不及潰不成軍,想來烏達也沒料到容玦會這麼猛,打著的是慢慢消耗折磨吞食漠北的主意。

  “如今匈奴已經不成氣候,烏達已經繼位成為新一代單于,但是既然那個時候他們就與蠻金有勾連,也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輕易了斷。”容玦說起自己的擔憂,“蠻金這次進攻寧關,已經是侵犯大齊邊界了,既然他們是我們名義上的臣屬,還請陛下對蠻金做出制裁。”

  那個蠻金王也是頑強命硬,每次出事,都上摺子哭訴自己年老弱氣,命不久矣,結果熬過了一次又一次,同熙帝都沒了,他還穩穩的坐在王座上呢!

  “這是自然。”齊瀾沒有拒絕的道理。蠻金不除,始終是隱患。而且,他很喜歡容玦口中的“我們”,這讓他無比確認,他們是真的在一起了。

  “蠻金之事,待前朝拿出個章程便實施。”

  “如此,多謝陛下了。”容玦笑著行禮,起身就想告退,回頭見齊瀾神色輕鬆,笑眯眯放下一個驚雷,“聽聞陛下要選秀,皇宮廣闊,卻只住陛下一個,難免寂寞空虛。臣先恭喜陛下了!”

  “什麼?”齊瀾臉上儘是驚愕,“什麼選秀?”

  見容玦拍手就想走,他也顧不得什麼帝王威儀了,快步將人拉住:“選秀之事,我一再推卻,你這什麼話?”

  “真的?”見齊瀾急得都忘了自稱“朕”了,臉上的著急也不似作偽,容玦眼珠子一轉,再道,“我家先生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太子又是一國之柱石……你費盡心思才登得極位,若沒有人繼承,要有何用?”

  子嗣傳承始終是一塊重石,懸吊在頭上,隨時能讓人粉身碎骨。齊瀾如今還年輕,朝臣不敢過多進諫上言,卻也不能讓齊瀾一直放任後宮空虛。

  “原來是為這個事。”齊瀾有些哭笑不得,“選秀之事,我已言明不會納人進宮,至於這奪嫡謀位……”

  他深深的看了容玦一眼:“除了為實現胸中抱負,也有因為個別人的原因。”

  個別人?看我做什麼?

  容玦擰過脖子,垂下長睫,不敢同齊瀾對視。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反正人都到手了,齊瀾也不逼,只讓他自欺欺人去。

  “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說了。”淡淡笑開,齊瀾心情大好,“不過一個位子而已,誰做不是做,只要是齊氏子孫,能守住江山,不負天下,是不是我的血脈又有何干?”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孩子就能做好一個皇帝。他是大齊的皇帝,要對大齊的江山百姓負責,百年之後,才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自從他確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就認定了眼前這個人,再也不會更改。他是皇帝,他是藩王,只要他在這個位上,他就會給容玦絕對的信任,不會讓他陷於險地。要是其他人坐在這個位置,他不敢保證,容玦一定能得到最好的後備支持。所以只能是他,只會是他,只有他親自坐在這個位子上,容玦才能安全,肆意張揚,還會是一地藩王。

  一切盡在不言中,兩兩相對,眼波流轉,心心相印。

  容玦只覺得自早上醒來自己臉上的熱度似乎還未消逝過,他瞥了一眼齊瀾的袖口,低聲道:“既然……既然陛下已經有所決斷了,那臣……臣就先行告退了。”

  他近乎是落荒而逃。

  看容玦急匆匆出門的身影,齊瀾終究還是憋不住的笑出聲來。

  阿玦,有你在真好。

  明明昨晚還是那麼的親密過啊。容玦你個不爭氣的。

  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容玦轉著轉著,便遇到了栗鴻寶。

  今兒也是巧了,不過幾個腳程的工夫,就遇到了不少故人。

  “阿玦!”栗鴻寶遠遠地就看了容玦,走進幾步大呼一聲,“你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還有眼睛,哎,你哭了嗎?”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VIP]

  容玦覺得, 自己和栗鴻寶的友誼正在遭受巨大的考驗。

  昨晚的事, 除了一開始自己輕敵被齊瀾壓制, 後面還是……過得去的。但是這種事, 是能夠隨便說的嗎?!

  “阿玦,你這是怎麼了?”眼睛瞪得滾圓, 栗鴻寶叨叨絮絮的圍著容玦跑前跑後, “你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他壓低聲音靠近容玦:“是不是陛下覺得你不好……你說,不要怕, 回頭我……我……”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威脅齊瀾的手段,跺了跺腳,“大不了我就辭官回家好了!”

  “……不用了。”容玦扯了扯嘴角, “你多心了,陛下待我……很好。”

  “是這樣嗎?”栗鴻寶再問了一遍,很是懷疑。

  “對,就是這樣。”容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轉向另一個事,“自我回來後,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王明達一樣,他哪兒去了?不會真的被你打怕了走了吧?”

  說起這個,栗鴻寶便有些怏怏了,王明達不在, 他都少了很多樂趣:“要真是這樣就好了,他去了江南。”

  王明達是去江南歷練的, 從小官做起。王丞相如今在朝堂上也不輕易發言了,但只要他在朝堂上,王明達遲早會回來。更何況,王明達也是一直跟著齊瀾的腳步走的,齊瀾不會虧待他。

  江南富庶地,大齊一半以上的國庫收入都依賴於此。齊瀾將王明達派去,也是有考察一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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