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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沒有私心,我今天還是一樣的話,”齊瀾看了謝流一眼,“容王如此堅決,難道謝先生之前就沒替您分析過嗎?謝先生足智多謀,難道也沒有好的辦法嗎?”

  謝流苦笑,他就是想不出來才這樣的,容緒如此堅持,最後也竟然把他說服了。

  容玦盯著信封,垂首沉思許久,慢慢道:“還請父親先生先行回漠北,我一定會離開定京去漠北的,這次糧草我也會押運,只是……還請父親先生讓我多留在定京一段時日,等糧草到了,我全數押去漠北。”

  “你一個人?”容緒問道,“軍需輜重本就會慢些,我本來打算讓孟文彬過來的,他你也認識。我們先行,你們兩個一起在後面。要按照你這麼說,你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會給糧草嗎?”

  雖然說天子一言九鼎,但容緒一走,同熙帝不會反悔,卻又可能耍滑頭減少數量。

  容緒親自前來,更多的是給同熙帝以壓力,脅迫他一定要答應。

  容玦乾笑:“父親勇猛無雙,您一到雲關,那些匈奴肯定害怕得不行,連滾帶爬地逃了。而那個時候我拿到了糧草,再送過去,就剛好了。”

  容緒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這樣一來,哪怕同熙帝不多給,他們糧草也夠了。

  ——果然還是兒子的話最好聽。

  他乜了齊瀾一下,同熙帝有這麼一個不會說話的兒子,肯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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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同熙帝恢復上朝,容緒的第一封奏疏果然是批覆了下來,只是要緩些戶部那邊才能湊夠。至於第二封,被同熙帝壓住延後了。

  容緒直言,匈奴秣馬厲兵,已經在雲關外虎視眈眈,伺機而動,要是同熙帝不肯快點,漠北沒了,他這龍椅也坐不住

  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同熙帝黑著臉色,當即就把御桌上的鎮紙往容緒頭上扔去。

  容緒不急不慌,歪了歪頭躲過迎面而來的鎮紙:“這些話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居安思危,有備無患,還請陛下三思。”

  同熙帝差點就維持不住修煉多年的皇帝儀態,當場爆粗口喊人將容緒趕出去。

  一旁的齊瀾不慌不忙,從隊列中站出來:“兒臣附議。”

  同熙帝看向王丞相,老狐狸撫了撫鬍鬚,手握玉笏向前躬身,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卻是默認贊同的意思。

  不少搖擺不定的看到王丞相都表態了,也紛紛出列,齊齊一聲“臣附議”。

  “好,好得很!”怒極反笑,同熙帝拍了拍桌子,“還有誰,都站出來!”

  “還有臣。”武官一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跪下,“臣,南威軍統帥馮威附議!”

  馮威附議了!

  他同意增援漠北實在是令人感到意外,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往他那邊看去。

  馮威臉色不變,坦然面對各種異樣的眼光。

  這樣一來,就是朝臣逼著同熙帝同意了。

  臉色陰沉如鍋底,同熙帝冷笑連連,接連三聲道了“好”。整個朝堂的氣氛頓時就沉了下來。

  “退朝!”

  同熙帝再也坐不住,逕自走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VIP]

  謝流真是要給容緒跪了。

  朝堂上鬧這麼一出, 同熙帝拉不下臉, 第二批糧草, 他這回是不敢想了。

  容緒梗著脖子, 任由謝流說幹了口,態度還是不改:“他那個樣子, 擺明就是不會同意, 還要老子哄著他哦?真當老子是個好脾氣的啊?!”

  “王爺……”謝流無奈嘆氣。

  “其實吧,往好處想, 你看連馮家都支持我們了。”容緒還是很樂觀的,“馮老將軍還是很有遠見的。”

  謝流提醒他:“馮老將軍現在可不如從前。”

  容緒:“……”

  對於這個局面,謝流深感自己已經是無力回天了,容緒只想在離開前爽一把, 接下來這個爛攤子……還是交給他們的世子殿下吧。

  謝流捂臉,再跟著容緒在這定京城待下去,不僅同熙帝,他也得生生被他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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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王容緒的隊伍回去時也沒帶多少東西,來時什麼樣,去時還是什麼樣。

  第一封請求的奏摺同熙帝既然已經批覆交予戶部執行,就不會再收回去了,第二封麼……容緒已經回去了,雖然他得到了滿朝文武的支持,但同熙帝決定就此略過。

  ——容緒的態度實在是太可惡了!他深感自己的皇帝威嚴受到了挑戰。

  年味還未完全散去, 這個年已經過得有些不是滋味了。

  容緒走了,他留下的影響卻還在。

  齊瀾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得到, 同熙帝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很久以前沒有封太子的樣子。而容玦,不僅看馮家,連帶齊波齊嘉齡也順眼了很多。

  正月十五,花市燈如晝。

  這一天,定京城大街小巷都掛滿了花燈,各種形狀的都有,護城河裡飄著無數的蓮花河燈,遊船飄過,曼妙的歌聲從裡面傳出來,順著流水飄向遠方。

  戶部在前一天就向齊瀾說了,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容王世子要是願意,隨時可以出發。

  容玦就要走了。

  齊瀾看著滿車的糧草,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倒是王明達聽了此事,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來。

  齊瀾睨了他一眼:“你要笑就笑,要哭就哭,這是什麼意思?”

  “呃……”王明達一頓,他是知道齊瀾這段感情無望的,但是之前齊瀾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能成,他也不好說什麼,怕一盆冷水潑下去把人給嚇傻了。如今容玦就要走了,以後還很有可能不會回來了,他自然是覺得兩人就此完了的。

  容玦走了,就不會再回來,長久見不到人,齊瀾自然也就放下了。

  “容玦就要走了,我們給他辦個歡送宴吧,祝他馬到功成。”王明達眼睛一轉,打了個響指,“就這樣,我去訂個花船,花燈節就應該去遊河!要不然就看不到定京的美好景色了。”

  “也好。”齊瀾鬆口,他也想容玦能在定京留個好印象,要是真的不回來了……不,不會的。

  不管怎麼說,他都想讓他想起定京的時候,能夠笑起來,因為這裡有美好的回憶,如果,還有能夠讓他時時掛念的人就更好了。

  花船在河上輕輕晃蕩,船夫慢慢搖槳,在水面上留下粼粼的交叉水紋。

  陵江以南的江河冬天是不結冰的,這點正好和漠北相反。

  “其實漠北也沒多少河流,大多是從棲霞嶺流下來的,都是又短又小的。”見眾人一副好奇的神色,容玦主動介紹起來,“到了冬天,因為太冷了,河水就會結冰,年紀小的,就會跑到那裡玩冰嬉,年紀大的,就喜歡在河面上挖個洞。”

  栗鴻寶插嘴:“挖洞做什麼?要是掉下去可了不得。”

  “釣魚。”容玦比劃了一下,“這個時候魚很笨,耐心點能釣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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