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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腳已經酸軟,齊瀾還是堅持著聽完了鞏詠德的話,道謝後才走回座位。

  他一步一步依次走過栗鴻寶和容玦旁邊,經過齊波身邊時,他突然感到腰腹被人拿手指一戳,疼痛突然襲來,腳一歪站不住軟身一倒。

  似乎有個溫軟的東西磕到了他的耳朵,待意識到那是什麼,轟的一下,齊瀾的耳朵更熱了。

  “嘶——”容玦倒抽一口氣,推開齊瀾拿手捂嘴,“好痛!”

  “怎麼了?”齊瀾這會也顧不得和齊波追究,急忙拿手去扶容玦,“我看看。”

  為了防止容玦亂動,齊瀾仗著身高優勢,將容玦圈了個滿懷。

  “你手放哪兒呢,老子磕到的是嘴!”容玦剛想用手推開齊瀾,待意識到自己用的是捂嘴的手後又迅速收回去。

  一旁的栗鴻寶眼尖,注意到容玦滿手的紅,瞪著眼睛道:“怎麼都是血?!”

  “血?!”

  齊瀾這下是徹底慌了神,齊波也坐不住了,直起身探過來詢問。

  好說歹說,容玦就是不肯把捂嘴的手拿下來。

  原本收好作業打算離開的鞏詠德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開始他以為不過是小摩擦一件,待聽到其他人的失聲驚呼,再看到被團團圍住的容玦,心中一跳,知道這是不能坐視不理了。

  容玦那一塊,都是大齊最上層的,要是真出了事他逃不掉。

  費力的擠進包圍圈,容玦白嫩的下巴已經有血絲流下來,捂住嘴的手手指縫裡也滲出紅色來。

  鞏詠德眼睛一縮,隨手抓住旁邊一個學生:“快去叫醫士來!”

  “不用!”容玦捂住嘴巴,說話含含糊糊的,眼睛睜得滾圓瞪著那人,“不許去!”

  “這……”鞏詠德急得鼻尖冒汗,“世子殿下……”

  齊瀾輕聲哄道:“那我看看?”

  “不給!”

  容玦吸著鼻子,嘴巴一抿:“都走開,別在這兒圍著,不上課了嗎你們?”

  還被說教了!

  齊瀾一頓,忍著脾性道:“是我磕的你,好歹給我看看吧。”

  “看什麼看,我又不訛你,你走啦。”容玦另一隻沒捂嘴的手推了一下齊瀾。

  容玦人小手勁卻不小,要不是齊瀾平白長了幾歲,還真給他推倒了。

  齊瀾要火了,這個容王世子怎麼這麼不識好人心?

  早上先是受齊波的氣,接著是齊深,然後又給鞏詠德訓了幾句,緊接著又是這個事多的容王世子。

  當下也不管不顧直接上手強硬地掰開容玦的手,一邊轉頭吩咐鞏詠德:“去找醫士來——”

  “等一下——”栗鴻寶忽然大叫起來。

  “怎麼——”齊瀾臉色難看,不知道這個容玦一來就跟著他形影不離的御史台中丞兒子想跟著作什麼妖。

  待齊瀾眼尾瞥過被他強硬掰開嘴巴的容玦:“……”

  容玦臉漲得通紅,喝道:“都給我滾開!”

  他的嘴巴原本長著一排整整齊齊的玉白牙齒,眼下正大開空門,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齊瀾一愣,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心,裡面躺著一小塊碎玉——正好是容玦缺的大門。

  “這……”鞏詠德松出一口氣,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努力板著臉沒話找話,“要不然還是找醫士過來?”

  “找你個頭的醫士!”既然被發現了,容玦索性破罐子摔破不再掩飾,“這只是正常換牙!”

  鞏詠德在這邊除了增加一個圍觀的人知道他容王世子的笑料之外一點用都沒有。

  栗鴻寶在意識到容玦是出了什麼事之後,非常機智地轉過頭去,表情一本正經:“都散了吧,很快就要上課。下節課可是陸先生的課。”

  最大程度地減少了容玦的臉面損失。

  吵吵鬧鬧的課間就此結束,在容王世子兇狠的眼神下,齊瀾愣是沒把他手裡的牙齒拿出來,直接回了自己座位。

  王明達在遠處看完了這場鬧劇,他只聽到容玦隱約喊了句換牙,就將事情猜了個大概。

  齊瀾坐正後他還趴在桌上捂著肚子笑。

  “沒想到這個容王世子也有吃癟的時候。”王明達笑夠了才靠近齊瀾,想到之前無端瘦下去的錢袋,他拍拍齊瀾的肩,“幹得好!”為他出了這口惡氣。

  齊瀾無奈嘆氣:“這個容王世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讓他出了這麼大的丑,指不定還不知道怎麼記恨我呢。”

  王明達摸了摸下巴,哼了一聲:“不管,出了氣心情舒暢,先爽了再說。”

  容玦之前吃了他那麼多錢,搞不好是東西吃多了牙疼,恰好被齊瀾這麼一磕,松松垮垮的牙就這麼掉了。

  齊瀾不再說話,低頭捏了捏手心裡的牙齒,小小的一塊,輕盈白皙,長得就像主人一樣精緻。

  “看什麼呢?陸先生來了。”

  “沒啥。”齊瀾將牙齒隨手放進腰間的錦囊,抽出書本準備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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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課上完後,栗鴻寶和容玦一起站在國子監大門等人來接。

  容玦自從掉了牙後就不太樂意說話,一上午都是閉著嘴巴,任由栗鴻寶說得口乾舌燥,他仍舊八風不動。

  他繃著臉不說話的時候顯得眼睛尤其大,嘴巴因為抿得太緊變得更加通紅。仿若金子的陽光洋洋灑灑地從樹葉縫隙間穿過,細碎的光斑點在他的臉上,背後剛長出來的嫩葉都沒他鮮活。

  齊瀾偷偷地斜乜了一會,他不敢看太多,容玦的敏銳他已經有所察覺,只得時不時看兩眼。

  “其實吧,容王世子不作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一旁的王明達說。

  齊瀾轉過頭看他:“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不喜歡啊,但是我喜歡美人。”

  齊瀾垂下眼睛,摸了摸腰間的錦囊,隔著布料描摹那顆牙齒的形狀。

  王明達還在那邊喋喋不休:“依我看,容王世子這樣的,等過兩年肯定了不得。你看他生得好也就算了,他爹也是個厲害的,到時候滿定京城的姑娘還不得隨他挑。”

  “隨他挑?”

  “是啊。”王明達已經通了人事,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和齊瀾說話也大喇喇的毫不掩飾,“你看他狂的,對鞏詠德也不客氣。”

  齊瀾:“……”我也沒看出你有多客氣,都直接喊名字。

  不過他也沒直接點出,鞏詠德出身寒門沒官身,在王明達這種世代勛貴眼裡終究是矮一截。只是大多數時候他們不會表現出來罷了,表面還是能畢恭畢敬地喊聲先生的。

  他想了想,還是點了元德的名:“你去問一下容王世子可否丟了東西。”

  王明達不明所以,不知道齊瀾怎麼突然就轉了話題,問道:“他丟的東西你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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