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容玦道:“我自己一個可以,看著點劉安,別讓他出事。”

  由於驛站的味道實在是太差,劉安一早就鑽進馬車歇息去了。外面這麼大的動靜,難保他不會探頭出來查看。

  容玦:“要是劉安頭剛一伸出來剛好卡到刀,那就完了。”

  “……”孟文彬有點想笑。

  他咳了幾聲,調回情緒:“我去看看。”

  劉安早就發覺了,外面慘叫聲不絕,他坐在馬車上,凝神聽外面的聲音,腳伸出去又縮進來,遲遲邁不出去。

  元德見狀,道:“我去吧。”他也有些擔心容玦。

  “好,小心些。”劉安摸了摸元德的頭,既然元德主動提出他也不必做這惡人點人了。

  元德下了馬車,貓著腰,小心翼翼地閃到暗處。

  容玦立在屋頂,一手拿著□□,風獵獵帶起他的衣袖,下面火把連成火光,將他的面容映照出幾分妖異。

  元德心口狂跳,看著容玦,怔怔地移不開眼。

  容玦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望了過來,歪頭一笑,緊接著飛身而下。一把□□被他握在手中,直指領頭的黑影而去!

  領頭的黑影反應靈敏,立刻躲開。小白跟在容玦的身後,從黑影頭上掠過,利爪往他頭上一抓,將包住他的黑布直接抓破扯開,露出與大齊人迥然不同的相貌。

  容玦□□向他戳去,直指他在火光映照下泛著異色的眼睛。

  “蠻金人!”角落裡的元德驚呼出聲。

  暴露了!

  領頭的黑影不再掩飾,用蠻金話喊了一聲,周圍的黑影不再纏鬥,紛紛向他這邊靠攏。

  “殿下!”孟文彬喊了一聲,急忙回防。

  領頭的蠻金人聽得懂大齊話,知道“殿下”這個稱呼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他又喊了幾句,一眾黑影猛地向容玦攻來。

  容玦再厲害,此時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他本意是想打個出其不意的,沒想到竟然讓對方發覺了他的重要性。

  孟立人從外圍向中間縮小,孟文彬只能拼命拼殺來到容玦身邊。

  容玦腳尖用力,起身翻躍,腳點在領頭人肩上,小白長唳一聲,尖喙向領頭人撲去。

  領頭人急著撇開小白,也就暫時無法分神去管借力飛奔的容玦。

  只見容玦飛身一躍,點了幾下,又爬上了驛站屋頂。

  元德在暗處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想喝一聲漂亮。

  這個容王世子,不僅長得好,手上也是有真功夫的。

  小白見容玦成功逃脫,也不再和領頭人纏鬥,立刻飛高離開領頭人的攻擊範圍。

  沒了顧忌,孟文彬徹底放開手腳,劍花一挽,濺起點點紅色。他畢竟比容玦年長几歲,身量更長,耐力也比容玦好,只是缺乏實戰經驗。

  ——這也是這次居霞嶺剿匪要帶他過來的原因。

  早在幾個月前的寒冬,容王府便接到線報,說是居霞嶺有異,疑似有蠻金人扮作山寇出沒,殺人越貨劫走財物。

  這引起了容緒的重視,隨著匈奴人口的增長,漠北以外的土地根本養不了那麼多人,若是蠻金再從後面包抄夾擊,漠北處境堪憂。

  容緒與眾武將無故不得出漠北,除了暗中派探子查探毫無辦法。同熙帝不重視蠻金,認為其不過是這幾十年發展起來的蠻荒之族,毫無可取之處。

  容緒曾經上表,表明蠻金雖小,但地形狹長,與大齊僅隔一道居霞嶺,北部更是與匈奴接壤,不得不防,被同熙帝無視。

  待到開春,劉安帶著聖旨從定京來到漠北。謝流提出等孟家父子換防從雲關歸來,帶著精兵護送容玦入京,藉此過道居霞嶺,趁機剿滅蠻金山寇。

  於是有了這次剿匪。

  血色混著霧氣,在居霞嶺瀰漫成一片紅色。

  無論是誰,都已經殺得雙眼通紅,刀口卷刃。

  論人數,兩方數量相當,然而打起來,還是容玦他們占優勢。

  領頭的蠻金人見形勢不好,吹了一聲短哨——撤退。

  “不好!不要讓他們溜了!”容玦站得高看得清楚,這些蠻金人在緩緩撤退。

  馬車裡的劉安聽到這一句話,得知是容玦他們占了上風,撩起馬車帘子探頭出來。

  “公公小心。”另一個小太監緊張地揪了揪劉安的衣袖。現在還不算完全的安全,他們的馬車在偏處,蠻金人沒有注意到他們,以為所有的人都出來了。

  劉安這樣貿然冒出頭,確實很容易被戰敗的蠻金人順手砍了泄憤。

  “怕什麼,不是贏了嗎?!”劉安不在意地揮手,甩開小太監。

  元德早已悄悄地爬上驛站頂,同容玦站在一塊,他時刻注意著劉安這邊的馬車。蠻金人撤退的方向恰好是劉安那邊的方向。劉安此刻探出來的頭就是蠻金人眼中的靶子!

  “劉公公!”元德失聲驚叫。

  然而已經太晚了。

  領頭的蠻金人瞧見馬車居然還有人,快走幾步躍到馬背上,結著粘稠血層的刀瞬間就架到了劉安脖子上!

  他不笨,知道能被藏在馬車定然是身份貴重的,不遜於剛剛容玦那個“殿下”。而且,這馬車裡的人很可能不會武,沒有能力自保!

  第7章 第七章

  “那邊的殿下!”領頭的蠻金人說著不熟練的大齊話,“想要他的狗命就放下你們的武器!”

  孟文彬停下拼殺,抬頭看向容玦,等他的指令。

  孟立人皺眉,蠻金人是鐵定不能留的,可劉安在他們手中,作為同熙帝的特使,他決不能出事。要不然他們漠北很可能就會被扣上個無視皇命的帽子,往嚴重里說,造反都是可以的。

  此刻劉安在蠻金人手上,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孟立人帶著人一步步將包圍圈縮小,蠻金人腳尖微動,握緊手中的武器警惕地看向他們。

  蠻金人首領一把將劉安和另一個小太監從馬車裡扯出來,粗聲道:“放我們走,不然就要了他們的狗命!”

  容玦還沒來得及說話,孟文彬便搶道:“做夢!”

  劉安身體猛地一顫,尖聲叫道:“世子殿下,救我!”

  他哆哆嗦嗦的,蠻金人首領的刀還架在他的脖子上。

  “別動!”他喝了一聲,劉安的脖子很快就滲出紅色的血。

  孟立人道:“你們放他們,我們自然就放了你們。”

  蠻金人首領不答話,看向容玦。

  他很清楚,容玦在這些大齊人里雖然年紀最小,但身份卻是最高的。

  容玦抿著嘴巴,深吸一口氣,道:“放人!”

  包圍圈迅速放開一個缺口,蠻金人滿意地夾著劉安和小太監,向身後的密林退去。

  眼看蠻金人就要全部退出去了,可劉安還在他們手中,容玦道:“你們也該放人了吧。”

  “多謝殿下。”蠻金人首領桀桀地笑了一下,將劉安往前一踢,拎起手裡的小太監,“我可沒說兩個都放。這個等我們出去再放!”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