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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陽微微笑著點頭。當年他跟這王家三少爺可真是不熟,聽說兵禍前他帶雲淑正在外地行商避了揚洲這一劫,可那兵慌馬亂的情形誰能保證不被波及?兵禍平還後易雲卿在揚洲任職那一年中沒停過打聽這些親戚的消息,不是沒有消息就是消息不太樂觀,到不想今兒陰差陽錯被他瞧見了一位。

  王掌柜一臉激動,趕忙跟旁邊的夥計道:“去,回家去告訴夫人,讓夫人掃榻相迎前來恭候大嫂。”要是別的親戚相認王掌柜還不會這麼激動,可他一直記得在他最困難最缺銀錢的時候是易雲淑拿出二百兩私房銀子助他渡過難關,而這二百兩就是來自他家夫人最為敬重的大哥大嫂。揚洲兵禍讓易雲淑以為再也見不到這些親人,甚至幾度哭暈過去,那陣子幾乎天天以淚洗面。“大嫂,請。”他這店鋪是以賣干海鮮為主,因為主要銷往內陸平時到生意清淡顯得極為清靜,虛引冬陽到旁邊小廳坐了,扭頭對夥計道:“去把我珍藏的碧螺春拿來用泉水泡好端來。”

  大丫環張嘴想說他們自帶了茶水,管事對兩人搖頭示意不可魯莽。親戚相認要是連對方精心準備的茶都不願喝要用自帶的茶,那是打臉也是極失禮數的事,說出去還以為冬陽嫌棄這門親戚。

  “敢問大嫂怎麼會在福洲?大哥可在?伯伯伯母還有太爺爺老夫人可安好?”兵禍發生時他帶易雲淑正在外地,雖是逃過一劫但也失去了所有親戚的消息,後來得出他王家至親逃出他趕忙跑去相認,可卻毫無易家這方親戚的消息。一路走來跌跌撞撞就在福洲安了家,兵禍平定後也派人回過揚洲打聽消息,可杳無音信,為此,易雲淑差點弄到小產。

  冬陽淺笑下正待開口,七八個表情一看就是來找碴的青年進門就是一氣的打砸,夥計上前好聲阻止,對方卻是囂張的連人都敢打。

  更狂妄的是對方直呼王掌柜的名字讓他滾出來見他,態度簡直囂張至極。

  冬陽一怔,王掌柜臉上一紅,是羞的更是氣的。劉家仗著自己是知縣的岳家便無法無天在這小小縣城作威作福,看中他店鋪的銷路既然想強買,如果出得起這價錢他本著不得罪本地霸王的心理也就答應了,可區區一百兩,那是欺人太甚!見他不交店鋪既然還讓家中子弟帶惡棍前來砸店,這是存心讓他活不下去!

  一直候在一旁的管事皺眉,給早就不耐煩的家丁打個眼色,立時兩三個家丁竄上去幾拳幾腳就揍得一干囂張至極的人爬不起來。每次出門礙於冬陽要求不帶過多的人,易雲卿就退而其次的讓管事安排最好的府中侍衛,不說以一抵百,以一抵十那不是二話。就這七八個色厲內荏的二流子惡棍還不夠三侍衛熱身的。

  王掌柜皆夥計目瞪口呆,驚訝冬陽所帶家丁身手的同時心中也有點後怕,因為他認得剛才那最為囂張現在卻被揍得最慘的人是劉家庶少爺,按劉家那行事乖張霸道的習性,這次不管怎麼談都怕是不能善了了。

  兩大丫環皺眉給管事打個眼色。管事立馬讓家丁把那爬不起來還哼哼哧哧的二流子惡棍給丟出去,還特意用眼神示意丟遠些,免得污了主子眼。

  四家丁笑嘻嘻的拎著人出了門,丟到角落又拳打腳踢了一把,其中一家丁對著被打的最慘青年的惡毒眼神道:“劉少爺是吧?不用覺著委屈,‘辱人者人人辱之’就好比‘打人者人人打之’一樣,既然做了有點權力就橫行霸道狂妄囂張的惡少,那就要有一山比一山高被更大的高山壓的道理。剛才那店鋪王掌柜是我家主子的親戚,不想死就有多遠滾多遠!”家丁想跟冬陽一樣信奉低調,沒有表明冬陽身子也沒有多說,如果是聰明人聽到這話後至少會按兵不動先打聽冬陽身份,知曉是知府夫人後沒人敢為這點小事找上門來,膽小怕事的恐怕還要小心翼翼前來賠不是。

  可是這劉家庶少爺卻不是個聰明的,惡霸慣了的他從來只有他打別人哪有別人打他的道理?更何況身為紈絝眼界有限,哪知道一山壓一山惹到更高山的恐怖後果?心中記恨,回到家中把事情顛倒黑白的說了遍,立時引得劉家老爺也就是他親爹爆跳如雷,雖是庶子那也是他的兒子,哪有兒子被打成豬頭他這老子不出面討公道的?他對王掌柜的平生查的很清楚,不過就是揚洲兵禍時逃出來的一小商人罷了,最顯赫的親戚不過就是出了個縣丞女婿,就算來者是他那找來的縣丞親戚那也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誰是龍誰是蛇還不定呢!要知道待年底小女兒就能與府城那家定親了,到時候,哼哼。

  61哼哼(下)

  腦子短路的劉家主直接奔到知縣家中嗆了知縣一臉,早被金錢美色掏空腦袋的知縣二話不說一把馬屁拍的劉家主樂的直飄,什麼等小姨子嫁給府城那家好生提拔他這媒人呀等云云,馬屁拍了幾籮筐後,知縣叫了衙役去提惹了他岳丈家的王掌柜。不過就是個小商人還有不知打哪來的狗屁親戚,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是土皇帝!

  在知縣拍劉家主馬屁時,冬陽見著了激動萬分趕來的易雲淑,已經是兩個孩子母親的易雲淑早退去了少女的稚嫩,盤起頭髮一身婦人裝扮,眉目間有著當家主母的凌厲跟果敢,決然不見當初在閨閣時小心翼翼的鵪鶉性子。

  冬陽見易雲淑一身綢緞,身形和氣色都不錯,想來嫁給王家不論別的這嫁的人是對的。

  易雲淑淚眼汪汪的趕走了兩步,要不是故及男女有別這會兒她怕會抱著冬陽好好哭一把,哭這兩年來的提心弔膽也哭這兩年的痛苦磨難。嫁的人是沒錯,可嫁給王家卻是錯的,這兩年來她被王家那乾親戚幾乎磨的崩潰,若不是丈夫還算貼心兒子還小,她恐怕能咬咬牙乾脆一走了之。

  “大嫂……”未語先哭,易雲淑以為自己經過這兩年磨礪可以說是堅強了,可見著親人,這眼淚就忍不住的撲撲往下掉。

  王掌柜也知髮妻這兩年所受的委屈,不忍的走過去用帕子給她擦擦眼淚,佯裝打趣道:“見著大嫂該是高興的事,怎麼還哭呀?要被大嫂誤解成你不歡喜見著他,那可沒人替你後悔。”

  易雲淑慎惱握著粉拳砸下王掌柜,怪他拿她逗趣。那眉眼間似慎似惱又嬌的神態無不顯示著兩夫妻的感情融洽。

  冬陽笑瞧著。

  易雲淑被笑的不好意思,惱瞪王掌柜一眼,忙對冬陽道:“走大嫂,去家中再好好嘮叨嘮叨。今兒就在這憩一晚,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說罷呵呵一笑:“想當初我對大嫂那手藝可是眼紅不已,好在我也有天份,磨礪個兩年也練就了兩個拿手菜。”

  兩大丫環跟管事交換個眼色,管事看了看天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意思是時辰還早,不打擾主子性子,待到時辰差不多了再回也不遲。兩大丫環對看眼機靈的準備見面禮,爾後默默跟著。

  易雲淑所說的宅子離店鋪不遠,馬車不過幾步就到了。易雲淑領著冬陽到主宅,讓其坐了上首,爾後讓管事婆子把兩個小少爺抱了來。

  兩粉雕玉塑的半大男孩,一個三歲半,一個才兩歲不到,嬰兒肥的臉依昔可以找到易雲淑的影子。

  易雲淑笑著對兩兒子道:“來,叫小伯伯。”‘伯母’兩字不即冬陽聽了會彆扭連易雲淑說著也彆扭,乾脆隨了易雲卿輩份叫伯伯,前面加個‘小’字也算全了禮數。

  聞言,兩男孩子上前拜下乖巧的叫了小伯伯,烏溜溜的眼珠子中是好奇可禮數卻是沒落下一分,可見易雲淑把孩子教的極好。

  冬陽見著兩個粉糰子也歡喜,當下從丫環手中拿了兩精緻荷包塞兩小傢伙手中。

  大的沒伸手要,拿眼望向易雲淑。小的見大的不要,也沒伸手。

  冬陽抬眼。

  易雲淑直樂的呵呵笑,對兩兒子擺手道:“拿著拿著,你大伯伯跟小伯伯可不是個小氣的。”想當初這兩人不顯山不露水的甩手就是二百兩銀票可著實嚇了她一跳。

  兩小傢伙乖巧的接了荷包回到易雲淑身邊,等待下一步指示。易雲淑笑著摸了兩兒子一把,讓奶娘抱了去玩兒,回頭問老太爺跟大老爺可安康,得知安康建在後又眼淚直撲撲的往下掉。

  冬陽儘量精簡挑好的說了些,可還是把易雲淑惹的哭成了兔子眼。

  痛痛快快的哭了把,易雲淑舒暢多了,擦了眼淚問眼前:“大嫂,您跟大哥怎麼也在福洲?”

  冬陽挑的精簡說,可也太精簡了,只說易雲卿參軍回來爾後接了他們出溫泉洞府,老太爺大老爺等都身體健康,現一家身居京城易雲卿是天子近臣新任福洲知府這些還沒來得及說,正待張口解釋他是跟易雲卿上任,門外卻非快跑來一身穿鮮艷衣飾的女人,態度惡劣居傲直指著易雲淑。

  “夫人你看你做的好事!”看著易雲淑又指著冬陽,更為厲聲道:“你這不知打哪來的親戚打了知縣的親舅子,這會知縣找老爺麻煩把老爹給綁了!”

  易雲淑一驚。

  冬陽蹙蹙眉。

  兩大丫環卻是個護主的,當下竄上去就是幾巴掌打的這女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年齡稍長一點的大丫環一臉殺氣還重重的踢了腳,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被打懵的女人怨恨的看眼冬陽再看眼無動於衷的易雲淑,心內冷笑下,爬起來惡狠狠道:“你們等著!”爾後毫不留戀的跑了出去。

  冬陽看向易雲淑。

  易雲淑悽苦一笑:“這是老爺商行上的朋友的女兒,合作的代價就是娶他的女兒,當初對方是想讓老爺休了我再娶,可老爺堅決不同意,對方退而其次讓老爺抬了進門為妾。”為了巴上對方讓老爺休她,王家其餘分支當初差點把她逼死,好在她挺了過來。“雖是妾但在這宅子裡她跟平妻也沒兩樣,她言語不當的過錯還請大嫂……”

  跟在旁邊的大丫環打斷易雲淑話,笑語晏晏道:“姑奶奶,姑爺被衙門提了去,奴婢覺著還是先去衙門把姑爺救出來再說其它也不遲。”一個狐媚子妾室,還是一個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女人,她配得到她家主子的原諒?

  另一丫環也配合的虛扶冬陽把,道:“少夫人,奴婢覺著還是儘快去看看為好,免得不長眼的傷著姑爺。”

  冬陽聽著起了身。他雖低調不太愛擺身份的款,可有時擺擺能省很多事時,他也不見意擺擺。

  易雲淑狐疑看下這主僕三人,暫時還沒弄明白這唱的是哪出。

  兩大丫環到是催了把,一行趕到縣衙正撞上糊塗酒肉知縣顛倒黑白強審王掌柜的□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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