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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福洲易雲卿已經給家人交過底,最少都要兩年才能回京。四老當然不能再跟著奔波,冬陽必須去,易謙想去可易雲卿此去恐怕會非常繁忙沒時間照顧易謙課業,所以商量後把易謙留在京城由老太爺大老爺一等照看。

  “小爹爹我捨不得你……”兩年,易謙想想就鼻子泛酸。

  冬陽也是滿心舍不了。幾度想開口帶著易謙算了,可想想京中四老若沒有易謙陪伴該如何度日子?“謙兒,你已經是小男子漢了。我記得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已經能獨自打獵。”

  “小爹爹……”

  “男子漢要有擔當要有責任要問心無愧。”摸了摸他頭。“我跟你爹爹都不在京中,不能照顧你太爺爺太奶奶他們,唯有你能留在這裡開解他們。平日你太爺爺他們那麼疼你,你忍心讓他們在京中無所寄託?”

  “你是男孩子,是易家嫡重孫,也是未來的男子漢,你要學會堅強,學會如何承擔你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這次交談後六天,易雲卿帶冬陽遠赴福洲上任。在一個月零十三天到達福洲府衙,第二天便直接上任。

  59認親

  福洲大半邊境是沿海區域,海貨豐富豐饒,可因種種原因豐饒味美的海貨運送不出去,即讓這原本該富饒的地方卻有很多是貧困區。

  “皇上在福洲建海港是想拉動改變這一方區域,”晚間易雲卿抱著冬陽躺在床上說些悄悄話。“順便給國庫增益。”

  冬陽靜靜聽著。

  “先皇晚年執政寬厚,世家大族越發專權把真正賺銀錢的商道營生一一瓜分造成國庫空虛,先幾年揚洲區域大旱,再與韃靼一戰讓國庫幾乎入不敷出,後平反蜀王是壓倒駱駝最後的稻糙,讓國庫都成了負數。”沒有銀錢撐腰的皇帝是空架子,哪能掌控國家?“皇上登基不久,冒然與世家大族搶奪營生怕會引起朝庭不穩,所以皇上只能另闢蹊徑。建海港開展對外商貿。”開展海市並不會如想像中的順利,所以在來之前他已經跟朱禮交過底,時間拉長近兩年,爾後給予最大便利行事的權益。

  “建海港要銀錢,國庫……”

  “國庫勉強擠了三分之一的銀錢,還要分批到。”這也是建海港較為困難的地方呀。“京中到有很多大家族想出錢幫忙,可皇上都拒絕了。”一來皇上拉不下面子讓世家大族出銀錢,二來也不想再讓世家參與這條生財大計。戶部算過,如果海市開展順利那將大大緩解國庫壓力,十年就能成為最賺錢的營生。

  冬陽想的簡單直接,就像沒有銀錢就不能買到東西一樣,沒有銀錢支持那怎麼能買到建海港所要用的材料?海港建好之後還要造船,不用想都知道能在海上行駛的船可不是平常在江湖上行駛的船,那燒錢的承度絲毫也不下於建海港。

  易雲卿其實還有樣沒說,建海港造商船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建支能安全保護商船在海上行駛的海軍!沒有過硬的海軍在海上行商,那可是能虧的血本無歸。

  “沒有錢怎麼建海港造船?”

  “皇上不願世家參與海市,可這海市是只下蛋的金雞沒有人不垂涎的,不能參與本股規劃但至少能參與商貿往來的權力,這些權力我打算寫個章程讓人公開拍賣。公開拍賣三成,應該能籌到建海港的銀錢。還有內陸商戶往來的應該能籌到造大型商船的銀子,還有以後海港停船的租借費,慢慢籌慢慢積累,總能把海港建起來。”海港建成,福洲沿海區域的地價肯定要上漲,他就打算拿這筆銀錢訓練一支精銳的海師給以後的商船保駕護航。

  這些話中的彎彎道道肯定不是像易雲卿所說的這麼簡單,畢竟不管是建海港、造船、或訓練海師所要的銀錢都不是比小數目,不能說籌就能籌的到,其中的籌划算計是冬陽所不能想。他想幫忙,只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從幫起,他能做的就是每天讓他回家有熱茶熱食,不拿衣食住行的小事煩他,送上門來攀關係走門路的拜帖一碌不見不給他惹麻煩。

  來到福洲三個月,冬陽以身體不好為由拒絕了所有鄉坤富家的拜帖邀請帖,把個知府後院守的像個鐵桶,水傾不進水泄不通。偶爾出個門都是一切從簡,連讓人巧遇的機會都沒有。

  今日初一,冬陽到福洲境內一聽說很靈驗的媽祖廟上香,回程經過縣城,步行跟著馬車慢行的大丫環敲敲車窗問:“少夫人。前面有間茶樓,要不去喝口茶憩息會?”

  馬車顛簸,搖晃了大半天恐怕骨頭都會散架。冬陽掀起車簾看了眼,精緻美觀的茶樓看著到是個憩腳的好地方。

  得到首肯,大丫環趕忙讓跟隨的管事入店定了雅間。雅間靠窗,布置到還頗為附庸風雅,大丫環帶著一小丫環還好好整理了一番,跟店家要了乾淨泉水用自帶的茶壺自帶的茶葉泡了壺濃淡相宜的熱茶,爾後再從馬車提了自帶的精緻點心。冬陽先前在揚洲時身體虛弱到連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出門遊玩易雲卿就養成了讓丫環自帶點心茶水的習慣,這習慣久而久之就弄成了慣例。

  茶樓老闆還以為接了個大客戶,結果一看那自帶的茶自帶的用具自帶的點心擺滿了那張紅木圓桌,立時臉黑了下。

  管事瞥了眼,抬手就賞了五兩銀子。“我家主子只在這憩憩腳,用不了多久。”

  接了賞銀,茶樓老闆立時眉開眼笑奉承道:“沒關係沒關係,貴主子想憩多久就憩多久,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

  管事笑下,身為知府管事,雖然只是個小管事,可在外這種奉承話也聽的多到耳朵起繭了。雅間收拾好,大丫環在冬陽下馬車時虛扶了把,爾後跟在身後送到雅間。

  “讓管事給家僕們也上壺好茶,你們也去憩息會。”

  “是。”兩大丫環福身退開,捎帶上門。

  憩了近半時辰,冬陽重新上了馬車。

  借用雅間的五兩賞錢再加家僕丫環的茶錢點心錢,直逼茶樓好幾天的收入,笑的茶樓老闆恭恭敬敬直送出門口好遠,心中直嘆這樣的客戶要天天有該多好呀。

  輕微晃動的馬車讓冬陽昏昏欲睡,支著頭靠在引枕上閉眼小憩,不想馬車一個顛簸差點讓他不慎撞到額頭。

  管事跟大丫環都心中一跳,騎馬走在前頭的管事忙打馬來問:“少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冬陽掀了車簾看行人如織的街道,無京城的豪慡大氣也無福洲的繁華如錦,可以說也比不上揚洲府城魚米之鄉的富裕,可這沿海小縣城卻自有它一份獨有的風情。“今天集市怕是還沒散,讓車夫小心些別撞了人。”

  “是。”管事行禮自去囑咐車夫。

  冬陽掀起的車簾遲遲沒有放下。

  大丫環問:“少夫人可是想逛下集市?這地方雖沒有府城繁華,但也蠻熱鬧的。”

  冬陽搖頭。他一向不太愛湊熱鬧,正何況是這種擠擠嚷嚷吵得他頭痛的趕集。“你們可是想去?要是想去可以讓兩家丁跟著,我讓管家把速度放慢些你們再跟上來,不會耽誤回府城。”

  兩大丫環相繼搖頭。“謝少夫人體量,不過奴婢不愛逛集市。”不說沒有放下主子自己去玩的道理,就說兩人伺候冬陽好幾年也受了感染,喜靜不太愛熱鬧。

  冬陽笑下正待放下車簾,眼角瞟到一人影重新掀起帘子。“讓管家把馬車再靠前一點停。”

  管家指示車夫停了,下馬來聽候吩咐。

  冬陽指著對面一家店鋪道:“去問問那家店的掌柜姓什麼,來自哪裡,夫人姓甚名誰。”

  管家雖是不解,但還是盡職的小跑了去問又小跑了回。“回少夫人,那掌柜姓王,出自揚洲,揚洲兵禍後才碾轉來到福洲謀生路,做的是轉賣海貨等小生意。夫人姓易,育有兩子,其餘的就不肯說了。”

  冬陽心中一喜,知道□不離十了。“再去問問,他夫人是不是出自平陽易家。”

  管事領命再去問。

  王掌柜其實今天過的並不順,一是本地一霸劉家給的期限已到,他卻一籌莫展;二是劉家子弟在這鬧事弄得他心神不寧。還有就是剛才一陌生人跑來問他姓甚名誰來自哪裡,更讓他謹慎的是既然還問他的結髮妻子。王掌柜小心謹慎的回了,那人回去他探頭看,既來自於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他是走南闖北慣了的,知曉這種馬車雖然表面看著不起眼,可內里卻有乾坤處處有著講究,再有六個精神飽滿做家丁裝扮的漢子謹慎觀查四周,兩個容貌雖然不出挑但一身氣度不凡的大丫頭守在馬車兩旁,王掌柜以他歷練幾年在商場沉浮的經歷觀來,這一家應該是貴而非富。

  眼見那問的人再次小跑回來,態度還是像之前那般恭敬,問:“敢問王掌柜家夫人可是出自平陽易家?”

  60哼哼(上)

  心中咚的一跳,王掌柜越發謹慎。出門在外一切都需謹慎行事,可不能胡亂認關係,更何況問的還是女眷家屬這等敏感話題。

  管事看出王掌柜眼中的謹慎,態度柔和道:“王掌柜無需驚慌,我家主子沒有惡意。只是見王掌柜面善才來問一問,或許是故人也說不定。”

  王掌柜拱手小心回:“內子是出自平陽易家,不知貴家主人是哪家故友?”

  “真是出自平陽易家?”管事確認問,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正是姓易,且出自平陽。“王掌柜可沒記錯?”

  “正是出自平陽易家。內子與鄙人結髮近五年,怎敢忘內子出自平陽?”

  管事見王掌柜臉上並無說謊痕跡,心中一喜態度越發禮遇道:“還請王掌柜稍候,我去回凜我家主子。”

  王掌柜心中打鼓,不知這故人是敵是友,心中忐忑等著不敢探頭直望。直到冬陽來到店鋪門口,王掌柜心中一怔,因為他發現他並不認識這人。

  不怪王掌柜不認識,要說冬陽與當年相差實在太大,一身貴氣織錦發插名貴碧玉簪,還有眉眼間在一年半中養尊處優的生活所潛移默化的氣度,就算有人告訴王掌柜冬陽身份,他也不敢上前相認。

  王掌柜在打量冬陽時,冬陽也在打量對方,其實說來見這妹婿的次數五根手指能數得過來,交談次數更是少的可憐,所以他不敢認定讓管事再三前來相問。

  王掌柜遲疑拱手,不敢冒然詢問。

  冬陽笑下:“雲淑可是也在福洲?”

  王掌柜一怔,年輕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家夫人姓易這事很容易就能打聽到,可閨名卻不是一般人能打聽到的,而且瞧冬陽喚自家夫人閨名的那份熟悉,讓王掌柜腦中閃過一道光。再仔細瞧冬陽眉眼,猛得瞪直眼,拱手行禮間都差點結巴:“可…可是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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