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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陸含謙甚至連要不要繼續探聽林言的行蹤都沒有想好,他一度非常猶豫地覺得,既然現在林言過的很好,那麼就再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就這麼短暫地在巴黎相逢,然後再各自前往他方,將彼此放歸於人海之中,會不會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林言這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陸含謙完全沒有一絲心理準備,他覺得當時自己的表現一定蠢透了。

  因為他說:

  「好巧啊,林言,你也在這裡。」

  ......

  那一頓飯,陸含謙簡直吃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戴森抱著一種不知死的好奇心點了很多川菜,陸含謙丟魂落魄,吃飯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直到戴森以一種非常複雜的面部表情看著他,試探著問:「陸,你還好嗎?」

  陸含謙才回過神來,怔怔道:「啊?」

  「你剛才吃了好大兩個辣椒。」

  「......」

  陸含謙瞬間感受到口腔和胃裡傳來一股非常火爆的辣熱,瘋狂咳嗽起來。

  林言遞給他一杯水,陸含謙立刻吞了,但還是被辣得流下悲傷的淚水:

  「好辣......」

  林言有點想笑,但忍住了,又給他倒了一杯,陸含謙拿杯子的手都是顫抖的。

  之後陸含謙都沒有怎麼再吃東西,奄奄一息地點了個蔬菜三明治,坐在一邊就著白開水吃完了。

  之後陸含謙都沒有怎麼再吃東西,奄奄一息地點了個蔬菜三明治,坐在一邊就著白開水吃完了。

  「我要把這家店買下來。」

  陸含謙哽咽道:「把他們的川菜廚子全部辭掉,誰再加一個辣椒,就讓他蘸著芥末醬吃生蒜。」

  戴森哼哼著歌擺手道:「噢噢,不,陸,那是沒有良心的企業家,我們不可以。」

  「錢在我手上,我說可以就可以——」

  陸含謙踩了戴森一腳,卻剛撒完氣,才反應過來林言坐在這裡,有點尷尬地補充解釋道:「當然,我是說著玩的......」

  林言神色淡淡的,襯衣袖子挽了一道,恰好露出細瘦的手腕,在一個人安靜地吃飯。

  他對陸含謙的話沒什麼反應,似乎沒聽到。

  陸含謙摸摸鼻子,沒敢跟他搭話。

  吃完飯後,陸含謙送林言回酒店。

  原本林言想打出租,但是戴森喝了酒,又恰好公司和林言酒店的方向離得很近,就乾脆邀請林言和他們一起回去。

  上車之前,戴森悄悄拉著陸含謙湊在一邊小聲說:

  「今晚你要是回來了,陸,你就浪費了我為你創造的機會。」

  陸含謙給了他一下。

  開了會兒,戴森果然很快就下去了,臨走前還不忘朝陸含謙拋了個wink。

  「......」

  車廂里於是就剩下林言和陸含謙兩個人,陸含謙簡直握著方向盤的手心都在冒汗。

  「......可以在前面停一下嗎。」

  正當陸含謙尷尬得要死的時候,林言突然出聲道。

  他閉著眼,眉頭微微蹙著,似乎有些難受地說:「不好意思,我有點暈車。」

  陸含謙一呆,立刻找地方停了,讓林言下去。

  林言是易暈車體質,也因為這個原因,他一直沒學開車。

  ——「會為自己和他人的安全帶來隱患。」

  巴黎的夜有點降溫,陸含謙帶了件外衣下來,陪林言在路邊站了會兒,然後慢慢朝酒店走。

  兩人都不說話的沉默中,陸含謙想起來很久以前,林言還沒有和他攤牌的時候,有一次林言出門,沒有帶傘卻正趕上下雨,他也是這樣肩並著肩和林言一起慢慢往家裡走。

  他當時就特別希望那條路能長一點,這樣他可以有機會想法子牽一牽林言的手。

  只可惜,後來被顧兆攪了。

  「你怎麼......沒有當律師了。」

  陸含謙低低地,試探著開口,問林言。

  林言沒怎麼解釋,只淡淡道:「當不了了。」

  陸含謙微微蹙起眉:「......什麼意思。」

  林言笑了一下:「沒什麼,就是不想當了。你呢,為什麼沒有留在瀾城。我當時還以為會需要我出庭作證,但是一直等到案子結束,你也沒讓人聯繫我。」

  陸含謙想了片刻,覺得說起來實在講不清楚,就笑了笑,道:「很複雜,有空講給你聽。」

  林言應了聲,沒有再問。

  他們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說著說著,快到酒店的時候,陸含謙突然問: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演出結束走。」

  陸含謙默了默,還是開口道:「其實,我有一樣東西想給你。」

  林言挑眉:「什麼。」

  「你以前最耿耿於懷的。」

  陸含謙說:「其實你走的那天晚上,我就想給你,但是當時還沒有弄到手,給耽擱了。後來你又離開了北京,找不見你的人。」

  林言轉過身,看著他,陸含謙說:「……我想把整個陸家,都賠給你。」

  「陸家所有套現的股份,存款,房產,我都給你,權勢那種東西可能沒辦法了,但是我想你也不會需要。」

  「這是一筆非常非常大的資產,你可以留著,要是花不完也可以成立一個公益基金什麼的,或者不高興了拿著去打水漂玩也行,總之,我想把它給你,作為......怎麼講呢,一種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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