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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微微亮,楚蕭然便起身上朝,許是起的太快,又許是這些日子以來並沒有睡好,他的身形晃了晃,險些摔回床上。彼時風吟已經醒來,微微起身望著他,忍不住關心的問道:“蕭……你沒事吧?”

  楚蕭然背對著她整理著褶皺的龍袍,對她的關心置若罔聞,待將龍袍整理好,他毫不留戀的出門而去,風吟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吩咐內官,“將冊子上的記錄划去,昨夜朕整夜都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並未來過此處!”內官雖疑惑,仍是照著做了。

  風吟微微有些難過,他連和她在一起的痕跡都要抹去,他果然恨她,如同她這些年在恨著皇族!

  又過了幾日,旋日憤憤的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新皇登基應順應民意冊立皇后,皇上雖未答應立後,但抵不過大臣們呈上的充盈後宮的摺子,便選了一批秀女入宮,一一分了階品,如此一來他便再不是一位後宮無妃的皇帝。風吟初聽得消息時只是微微一滯,隨即便恢復如常,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在意,倒是旋日一臉氣憤,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說了許多不該說的混帳話。

  樂瑤邊吃著糕點邊聽旋日嘮叨,吃完了才拍拍手笑道:“旋日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家姑娘如今是皇上的殺父仇人,他沒將你家姑娘砍了已算是仁至義盡,你還想著他能如以前那般對你家姑娘情深似海嗎?若是如此,在外人看來,也太沒心沒肺了些。”

  旋日不服氣,反駁道:“那又如何?皇上還是鎮北大將軍時,哪一次有難不是我家姑娘拼了命的相助,那時他不同樣是姑娘的仇人嗎?”

  “可殺你家姑娘全家的是先皇,那時他還是孩子,算不到他頭上。可現今,你家姑娘可是親手殺了他的父皇,你讓他如何不介意?風吟啊,不是我說你,即便那先皇該死,你哪怕換一個人動手也行啊,非得自己動手,以至於將自己逼上絕路,這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旋日撇嘴道:“樂瑤姑娘明明就是偏袒皇上……”

  “旋日!”久未開口的風吟攔了旋日後面的話,旋日不敢再多嘴,默默的退了出去。

  樂瑤知風吟近日不愛說話,不是睡著便是沉默著,與之前在花滿樓的風吟判若兩人,樂瑤同情她的遭遇,便寬慰了幾句,順便替楚蕭然解釋了選秀女入宮的事。然她的這個解釋後來卻成了個徒勞的解釋,因為楚蕭然不止選了妃,而且每晚都會臨幸一位妃子,每臨幸一位妃子,第二日必會大張旗鼓的升階加品賞金賞銀,像是怕別人不知道他每晚宿在哪位美人宮裡似的。樂瑤既知他如此大張旗鼓的原由,便甚是不屑他幼稚的行為,好言勸說了幾次,無果後便也懶得再勸了,他們願意互相傷害便互相傷害吧,終究是玄蒼要歷的劫,她管不得。

  一日回到冥界,巧遇到冥界捉自家妹妹的白宸,樂瑤便將玄蒼在凡間的事大致與白宸說了,白宸聽後淡淡的望了她一眼,雲淡風輕道:“只怕玄蒼愛那女子愛的深入骨髓了,愛之深恨之切,你不懂嗎?”他雖是極其輕快的語氣,樂瑤聽了卻微微一滯,腦中翻江倒海的想了許多以前的事。她匆忙收回放在白宸身上的視線,沒再多做停留便回了凡間。青丘,終究不是她的歸宿,而他,終究也不會是她的!

  端午節過後,皇上冊立皇后,舉行了隆重的冊後大典,舉國歡慶。皇后端莊賢淑,頗有國母的風範,深受百姓愛戴。

  冊封皇后那日風吟正在院中澆花,她已幾月沒有出這院子,只聽得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甚是喜慶。她不甚將開的正艷的花朵折了,眼睛有些酸澀難忍,不知是心疼嬌嫩的花朵,還是心疼自己,竟不知覺落下幾滴淚來。

  深夜,一個黑影使用輕功落到了她住的院子,那時旋日已睡下,她剛起身將床頭的劍握在手裡,便聽得一道清冷的聲音幽幽道:“怎麼,要殺了朕?”

  皇上?她突然放了心,可今日是他封后的大喜之日,他不與皇后洞房花燭,竟深夜跑來了她的院子。

  風吟放下劍,起身行禮,卻見他脫了外袍,坐到了她的床上。風吟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衣衫,見他一時半會似是並不準備走,便想著去找件衣服披上,剛要轉身便被他扯進了懷裡,他身上有著濃濃的酒味,許是喝了許多的酒,醉的連人也認不清了,開口便低低的道:“皇后,朕的皇后!”

  風吟聽聞皇后是位性情溫和容色過人的美貌女子,難免會讓正值青春年少的皇上牽腸掛肚,只是聽他親口喊出來,她以為自己會很平靜,沒成想卻還是會心痛。她推了他的懷抱,故作不在意道:“皇上喝了酒認錯人了,風吟並不是皇后娘娘,皇上還是快些去皇后娘娘的寢宮吧。”

  楚蕭然深深的望著她,似不認識般,許久才道:“鳶兒,若是在這世上我連你都能認錯,那便不會再有人能讓我記住了!”許是因喝了酒,他今日的話尤其的多,摟著風吟也不願意放開,只將頭伏在她肩上,輕聲道:“我是一國之君,有許多身不由己,即便我心中只有你,可你是殺害先皇的人,我不得不立他人為後。你知道我有多不快樂,我有多不想看到你的冷漠,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我說過,所有的壞事都由我來做,你卻偏偏親手殺了我的父皇,你恨他我知道,可你為何要傷了我,為何要對我如此殘忍,你知我愛你有多深,你怎麼忍心!”

  “蕭哥哥……”

  “我明明是恨你的,卻又控制不住的想著你念著你,你說,你可曾愛過我,可曾真心真意對我一人?”

  風吟聽著他的訴說,心痛的落下眼淚,她心中從來都只有他一人,為何他卻不知?她回頭看著他,撫著他因醉酒而迷離的眼,他的眼裡有太多無法言說的深情,她都看得懂,可是他們為何要如此互相傷害?這一刻,她情難自禁,輕輕的吻了他,哽咽道:“蕭哥哥,蕭哥哥,你是鳶兒的蕭哥哥,鳶兒心中從來都只你一人!”

  “鳶兒!”他深情的吻住她流淚的眼,無法再控制內心對她的愛和渴望,反身將她壓在身下,褪去她的衣衫,將自己全部的愛和思念都以這樣深情的方式說與她。

  他不斷的在她身上索求,欲求不滿的占有她的全部,一遍又一遍的低喃著她的名字,直至精疲力盡,天之將明。

  此後,他夜夜宿在她房中,夜夜與她歡好,夜夜擁她而眠,卻日日在清晨讓內官划去宿在她房中的記錄,改為宿在皇后宮中。他的此番做法別說會寒了風吟的心,讓風吟覺得自己只是他發泄的工具,便是連樂瑤也看不過去,氣沖沖的想要過去找他理論,終是被風吟攔了下來。風吟心裡清楚,他將她安排在如此偏僻的院子,為的便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的存在,又怎會讓內官將他每日宿在她房中的實情記錄在冊,他怎會讓世人笑話他竟與殺父仇人夜夜歡好,他作為一國之君又何愁沒有女人。

  風吟在意的不是他的做法,而是他的態度,在他眼中她仿佛只是一個任他玩弄的木偶,待他玩膩了便會無情拋棄,她早已不對他抱有幻想。每日清晨,他從她這裡離去,他的妃子便要來她的院子冷嘲熱諷一番,她禮數周全,任她們百般嘲笑萬般譏諷,從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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