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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嬰兒的啼哭再次響起,喬母只覺得頭皮發麻,無論她怎麼掙扎,這外頭的人都聽不見棺材裡的聲音。

  “那是你的孫兒啊,你看,你的孫兒啊。”梅如畫捧著血糊一團送到了喬母的面前。

  喬母躲閃不及,與那團血糊的東西四目相對,那雙小眼睛只剩黑色的瞳仁,他直勾勾的看著喬母,發出了詭異的小聲。

  “那是我的孩兒啊……是我的孩兒啊。”梅如畫笑著,將那血糊的一團放在了喬母的耳畔。

  喬母躲著,卻不想那血糊的一團冰涼刺骨,饒是喬母躲的再遠,他也貼了上去,撕下了喬母的臉皮,讓喬母的聲音停在了喉嚨里,根本沒有機會喊出口……

  喬書醒來時已經是凌晨了,聽見門口丫鬟敲門,打算進來伺候老太太。

  喬書從地上爬起來,瞧見了地下的燭台,腦海中忽然想起昨夜點燃燭火後出現的那張臉,嚇得他腳步一頓,冷汗便一茬一茬的往外冒。

  老太太的房門被推開,丫鬟們見著喬書連忙行禮:“狀元公在此守了老夫人一夜想必是累了,快回去歇著吧。”

  喬書點點頭,這便往外走,可剛出房門,便聽到屋內丫鬟的失聲尖叫,喬書連忙返回了房間,還未問詢情況,便瞧見喬母雙目瞪圓,張牙舞爪的在床上躺著,渾身僵硬,面若死灰,早已斷了氣。

  “怎麼會……怎麼會……”喬書有些不可置信,一時跌坐在了地上,腦海中梅如畫那七竅流血的模樣反覆不停的出現,片刻便暈厥了過去。

  不過一夜的時間,這喬家便從喜事改為了喪事。

  府中的下人們忙碌著將門口的紅紗換成白紗,掛起了白紗燈籠。

  而被喬家收留一夜的柏溪與青雲月城便在此時像喬書辭行,只是喬書神情恍惚,卻還是與柏溪作別。

  “冒昧說一句,喬狀元應當知道一諾千金是為何意,還請喬狀元好自為之,若能及時止損,則還能救你一命,若你冥頑不靈,便是神仙也難救。”

  柏溪望著喬書那恍惚的神色,連忙開口說道。

  喬書原本還未從喪母之痛以及被梅如畫所驚嚇中緩過神來,聽得柏溪說了這麼一嘴,連忙道:“公子何意?”

  “令堂的死,是欠了別人一命,如今那人回來討了。”柏溪一臉嚴肅的望著喬書,隨後又道:“你與人有約,卻不曾做到信守承諾,被你所欠之人也會來找你,言盡於此,還是喬狀元珍重。”

  柏溪瞧著喬書的模樣,抱拳一禮,隨後便帶著青雲與月城走出了梅家大宅。

  “大人,我們就這樣走了,不捉那厲鬼了?”一出了大門,青雲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她報了仇,這煞氣便減少了些許,昨夜我們沒出手,她便知道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消在外面等著她就行了。”柏溪笑著說道:“我已經向那位喬狀元提醒了,若是他有心與梅如畫和解,想必還能救他一命。”

  “那為什麼不救他母親呢?”青雲接著問道。

  柏溪側眸看著他,凝望了半晌後才作答:“作惡太多,因果報應,若是我們昨夜救下了喬老夫人,只怕梅如畫的煞氣便會越積越深,不利於將她帶回客棧,煞氣太重,怨氣太深皆過不了黃泉之門,我們的責任是幫助他們放下執念,解決怨氣,自然不能攔著。”

  “哦。”青雲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隨後便與柏溪朝著昨日那個查探走了去。

  青雲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喋喋不休的問道:“大人,那老太太是怎麼死的啊,我們瞧了一夜,都沒瞧明白。”

  “夢境。”柏溪言簡意賅的回答:“梅如畫之所以是厲鬼,是因為她能給人製造夢境,這喬老夫人被梅如畫請進了夢裡,然後這老太太便是活活被嚇死的。”

  青雲聽到柏溪這麼說,立時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喬老太太死時的模樣,頓時背脊發麻。

  在青雲還沉浸在喬老太太死時的畫面時,柏溪卻是在茶攤前停下了腳步,神色凜然的望著那個早在茶攤前候著他們的人了。

  冥君見著柏溪回來,只是側眸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拉開了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們過去坐下。

  第57章 鬼妻[5]

  冥君端坐在茶攤前的長凳上, 一雙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朝著他走來的柏溪, 隨後便吩咐煮茶的老闆再上幾個茶碗。

  柏溪沒想到在渝州城還能遇上冥君, 只是抱拳略微一禮,隨後才與身後的二人一同走過去坐下了。

  自柏溪從夢中醒來,記起前世事後, 他還沒想過該怎麼面對眼前的這個人,他能明確的感知到前世的明月對眼前這個人那個眷戀,可那不是自己的感情。

  他自己也清楚,冥君是神, 是他不能肖想的對象, 饒是有來世之約又如何, 不該是自己的, 就一定不是自己的。

  “冥君怎麼來這兒了, 是怕我們將那厲鬼抓不回去麼?”柏溪飲了茶, 抬首看著對面坐的冥君, 略帶調笑著問道。

  說來連柏溪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冥府中的擺渡人對冥君皆是畢恭畢敬的, 畢竟冥君是冥府之主,掌管著人間的生死,亦掌管著冥府眾人的升遷及後路。

  可柏溪卻是不怕他的,饒是他冷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的,可他依舊不怕他,倒不是說他大逆不道, 而是他覺得冥君並非凶神惡煞,雖然不易親近,可到底卻不是窮凶極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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