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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是吊兒郎當的一副樣子,從不提及自己的身世,就算被貶也覺得無所謂。

  白辭現在似乎才明白為何柏溪嗜酒如命,酒囊從不離身。

  白辭伸手拂去柏溪臉上的淚痕,心疼的再次將他擁入懷中,輕撫過他的黑髮:“都過去了,一定會找到他的。

  “白辭哥哥,我哭一下就會沒事的,你不許笑話我。”柏溪拽緊了白辭的衣袖,顫抖著聲音說道。

  白辭輕應一聲,輕撫著柏溪的背脊以作安慰,周圍的空氣漸漸濕潤,雖聽不見柏溪的哭聲,可白辭從他這略微顫抖的身體便能知道他哭的又多傷心。

  只是為了維持最後的自尊而不肯放出聲來。

  “出事了。”傾玉的聲音在前廳響起。

  柏溪連忙從白辭的懷中爬出來,與之相視一眼,也顧不得此前是什麼在做什麼,此刻聽見傾玉的驚呼,他們也只能躍身飛下房頂,快步跑去前廳。

  “怎麼了?”柏溪連忙問道。

  傾玉看著柏溪那通紅的雙眼,與急促呼吸時起伏不定的胸口,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辭,不由小心翼翼道:“白辭哥哥你給人親哭了?”

  “瞎說什麼呢。”柏溪連忙有些尷尬的辯解道。

  一旁的白辭卻是勾唇一笑,點點頭:“你柏溪哥哥不願意,所以哭了。”

  “你也不知道輕點。”傾玉低頭笑了笑,在柏溪的眼刀還沒飛過來之前,連忙指著客棧正對著大門的那道牆壁,一本正經道:

  “以往那牆上出現名字後,魂魄總會自己出現在客棧里,而且最多的一次也就三四個人的名字,方才我分明就瞧見那牆上的名字出現了很多,可隨後便立時消失不見了。”

  “一旦出現了名字,這些人便是必死無疑,可又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柏溪眉頭輕蹙,也有些疑惑的望著那面牆,隨後才望向白辭:

  “白辭哥哥,生死簿你瞧瞧,有沒有出現誰的名字?”

  白辭點頭,隨即拿出了生死簿,然而卻依舊沒有出現誰的名字,空空如也。

  “莫不是這牆,出問題了?”柏溪滿是疑惑的望著那顯示名字的牆壁,又湊近仔細的查探一番,卻又發現不了絲毫的問題,不免愈發的疑惑了。

  “不如我會酆都城,將此事稟報十殿閻羅,看看他們有什麼處置。”白辭連忙說道。

  柏溪與傾玉向他投去了目光,隨即點點頭,目送著他轉身離去。

  傾玉這才揚起笑臉湊到柏溪的面前:“方才,他真親你了?”

  “聽你胡說。”柏溪伸出食指將面前的傾玉推開,走到客棧門口望著外頭漸明的天,臉色愈發的凝重。

  傾玉望著柏溪那略帶頹喪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連忙走近道:“我胡說我胡說,白辭哥哥本來就不是那種輕薄的人嘛,別生氣了。”

  “沒生氣,我只是在想,此事怕是不簡單啊。”柏溪悠悠的開口,隨即側眸望著身邊的傾玉:“出現如此多的魂魄名字,必定是遇上了災難,可這立時名字又消失了,只怕……”

  “只怕是有邪魔作祟?將這些魂魄都捕了去?”傾玉立時瞪大了雙眼,驚訝的對上柏溪的雙眸。

  柏溪只是靜靜的凝視著他,並未回應,卻是沉靜的可怕。

  客棧外頭的天色愈發的明亮了,街市也漸漸喧囂熱鬧起來,黃泉客棧建在黃泉入口,這外頭連接的便是人間的街市。

  凡人窺探不到冥府的秘密,可擺渡人卻能站在客棧里將一切人間美景盡收眼底。

  白辭回來時臉色凝重,也將在酆都城所聽到的事講與了傾玉與柏溪聽,昨夜那蹊蹺之事並未是客棧的錯覺,就連冥府中的生死簿也出現了錯誤,而那些名字皆出自北方一個名為折柳村的地方。

  “所有十殿閻羅有什麼吩咐啊?”傾玉連忙問道。

  “閻羅已經詔回了乙級擺渡人鹿遙,他們打算讓鹿遙與阿溪一道前去折柳村查探。”白辭擔憂的望著柏溪:“此事事關重大,若你不願意去……”

  “沒事,我去,畢竟和鹿遙合作過,他能力還是有的,再加上這兩年的歷練,只怕法力愈發的長進了,放心吧。”柏溪笑著回答道。

  不過話音剛落,這身著黑色圓領袍的鹿遙便出現在了客棧的門口,他臉上也添了兩道新傷,雙手也滿是傷口,滲著血,他卻全然不顧,死死地握緊了手中的鎮魂袋。

  鹿遙在門口站立片刻,隨即走進伸手將鎮魂袋交到白辭的面前:“全在這兒了。”

  “閻羅大人的詔令可有收到了?”白辭接過鎮魂袋墊了墊,連忙問道。

  鹿遙沒有答話,只是側眸瞧了一眼柏溪,小心翼翼的將受傷的雙手藏在了身後,這才點了點頭。

  “只是你受了傷,還是別去了,我替你去吧。”白辭瞧著鹿遙的模樣,連忙提議,卻不想被鹿遙矢口拒絕:

  “不勞煩白辭大人代替,我可以的。”

  見著鹿遙的態度如此堅決,白辭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拿著鹿遙帶回來的魂魄,有些擔憂的望了柏溪一眼,這才轉身走回了後院。

  “走吧。”鹿遙冷聲說道,轉身便往客棧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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