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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攬月狀態好轉,吃了碗濃濃的靈芝松茸肉沫熬成的粥,剛擦了擦嘴巴就聽見外面吵吵鬧鬧,攬月並不在意,外面發生什麼跟他無關,他身邊有趙燃,趙燃會去解決。只是吵嚷聲越來越大,最後竟然被一群官兵打扮的人破門而入,後面還跟著個穿官服的。趙燃將手中的碗交給小廝,轉身摸了摸攬月的臉,親了親他,還幫他攏了攏衣服。趙燃溫柔的笑著,對攬月說:“月月,沒事,為夫去去就回。”

  “閣下可是趙燃?江南人士?”那個當官的問道。

  趙燃站起來,抖了抖衣裳,答道:“正是在下。”

  “月前可是你派人搶劫了聖上的貢品?”

  趙燃將手舉在胸前方便一會兒給他上夾板,他道:“正是在下。”

  那官員竟然笑了,對趙燃說:“趙老闆還真痛快,也好,跟本官走一趟吧。”說罷,幾個兵圍上來給趙燃帶上夾板,用鐵鏈拴住他的手腳,咣咣啷啷了一陣之後,趙燃被帶走了。攬月僵在床上,在門合上那一瞬,直接栽倒在床上。

  卷三·春暖花開

  第1章 拿我去換他

  鼻下傳來刺激的清涼,攬月狠狠的喘了兩口氣,這才緩過來。范老在他身旁,給他順著氣,著急的道:“我的公子啊,兩年咱都挺過來了,好不容易才等來了這雪蓮,可不能浪費了東家的一片心啊。我的公子啊,管家剛剛說了,讓您放寬心,東家一定會沒事兒的。”

  攬月躺著根本呼吸不了,范老跟小廝扶他靠在軟靠上,攬月伸長著脖子連喘了好幾口氣,才攢足力氣說話:“那雪蓮是怎麼來的?可是趙燃搶的貢品?”

  “噯?唉,老夫情急之下又多嘴了,既然這樣老夫就全都跟公子講了。當年公子有孕,薛大夫和老夫都說公子的身子熬不住,即使勉強保胎也闖不過生產那關。後來東家給我們看了他準備的藥材,各個都是聖品,當年老夫也與公子講過。說回那雪蓮,當年老夫告訴東家,這藥是灌腸聖藥,可保腸臟常年不破,但是弊端就是這藥亦是淫藥,久用成癮。當時東家就問我,可有藥解?老夫就跟東家說了,天山雪蓮可解,但是這雪蓮專貢皇家,民間是尋不來的。”

  “他說他尋得來?”攬月急著問。

  “東家讓老夫用藥,問了花期,說定然會給公子拿到,但是老夫也不知東家要去搶啊!”范老當初從管家那裡知道雪蓮是搶來的也是差點背過氣去。

  攬月又急喘了好幾下,范老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背,攬月這才沒再次厥過去。攬月扶著胸口喘了好久,才勻出說話的力氣,長嘆了一句:“造孽啊!”

  攬月頭痛欲裂,躺下就喘不上氣,范老準備了藥,攬月也吃不下,雙乳漲得發紅,又是堵住了。攬月難受得眼睛張也張不開,歪靠在床頭軟枕堆里,只剩下喘氣的力氣。搶劫貢品這是死罪啊,趙燃竟然如此作死!還記得那個時候,他的父親也是這樣被帶走,那場景現在還歷歷在目,竟然,這次換成了趙燃。想到此,攬月連氣都喘不上了,小廝趕緊給他順了順氣,讓他含了片老參,本是吊命的東西,這就又用上了。攬月喜歡趙燃,此刻已經成了太過明顯的事實,他不要趙燃落得父親那樣的下場。愛著趙燃,攬月為此矛盾了很久,甚至不惜閹割了自己,給自己一個不再矛盾的理由。

  那日攬月跟趙燃鬧過之後,冷靜下來,他不禁問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生氣和絕望?當年趙燃毒他的時候,他為了活著不是平靜的接受了麼?在趙燃懷裡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連孩子都生了,這又為了什麼?為什麼!攬月在心裡笑自己,還不是在仇家懷裡的這些年,過慣了安逸的日子。趙燃這人既有雷霆的手段又溫柔情深,攬月明白十個自己都頂不上趙燃一個,喜歡上了仇家把心都丟了,那個清高的魏公子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攬月就殺了他。倌館裡的攬月人盡可夫,只要能過上好日子,即使是土匪強盜又有何不可?

  這次死裡逃生之後,趙燃也證明了他對攬月是真心真意的。攬月是欣慰的,打算等好些了就跟他埋藏恩怨從長計議可誰知道!攬月的頭炸了似的疼,倚在軟靠上不住的搖頭,小廝給他摘下綁在頭上的頭帶,換了個新的,冰冷的,再綁好。可攬月此刻千頭萬緒心如刀絞,頭痛哪裡是頭帶可以緩解的。攬月又長長的喘了幾口氣,虛弱的張口:“范老,管家回來了麼?回來了讓他來找我!用我去把趙燃換回來!我現在真的是連婦道人家都不如呢。”攬月不知道該怎麼救趙燃,他在趙燃這座避風港里待太久了,久到已經不認識外面的世界了。攬月自認這些年在趙燃的照拂下,他已經沒了安身立命的意願和能力。錯在趙燃,更在貪圖安樂又貪生怕死的自己。這樣的自己如何能養育一雙兒女成人,如何保住趙府眾人,保住趙燃創下來的這一切。攬月知道自己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去換趙燃。用自己去換趙燃,攬月想想都覺得可笑,恐怕連深宅的婦人們都不會想出這麼荒謬的主意,朝廷的要犯可是能說換就換的!但他現在別無他法,真的連深宅的婦人們都不如呢!

  范老聽了跑去外面問了問管家可回來了?聽說沒回來,又匆匆轉身回來,給攬月順氣,給他按摩太陽穴,心疼的道:“公子莫急啊,放寬心,放寬心,管家不是說了嗎,東家會沒事兒的!您保重身子,不然東家回來了,您再病倒了就不好了。”

  范老讓下人們把主屋燒得暖暖和和的,攬月披著輕軟的皮裘坐靠在軟枕垛邊,閉著眼粗粗的喘著,他躺不下更是睡不著,范老在他的頭頂,手上都扎了針,讓攬月能喘得舒服一些,緩解下頭疼。約麼到了半夜,管家披星戴月的匆匆趕來,一看攬月的樣子就有了計較,他蹲在攬月的床前,輕聲說:“公子,老爺暫時回不了家了。在下明日一早就送公子去見老爺。公子安心的睡一覺,老爺無恙!”

  “嗯”攬月長長的呻吟了一聲,抬起沉重的眼皮,道:“無恙?嗯嗯”攬月虛脫在床上,唯靠小廝撐著。管家又道:“公子今日歇歇,等天亮了咱就走。”小廝陪著攬月在床上,攬月呻吟聲不斷,有范老和小廝照顧。其他的人在管家的指揮下都動起手來,給攬月和趙燃準備行李,趙燃只需要幾套換洗的衣服即可,攬月的東西可是不少,穿的用的樣樣都要準備。待天一亮,攬月被抬上轎子,怕他坐不穩還綁了帶子。攬月實在是沒有力氣,合著眼睛靠在轎子的邊柱上,雖說趙燃無恙,他天亮就能見到趙燃,他還是睡不著,早上已是疲憊至極。轎子直接被抬到了縣衙深處的一個小院裡,趙燃掀開轎簾,見攬月的樣子心都揪到一起了。忙給他鬆開帶子,抱進懷裡,安撫道:“我的寶貝啊,為夫在這呢,寬心,寬心,沒事了!來,為夫抱抱!”被趙燃抱著攬月安心又委屈,兩行熱淚留下,那小模樣讓趙燃更揪心了,趙燃一邊安慰著攬月一邊打橫抱起他,直接回了屋子。

  站在趙燃身後的縣太爺曾大人,看到這一幕,驚得嘴巴都快掉下來了。趙燃為了他的內子不惜去劫貢品,昨日逮捕的時候他注意力都在他相見已久的趙燃身上,也沒看清他身後內子模樣。今日倒是讓他看清楚了,就這麼一位,披頭散髮,臉色枯黃,神色萎靡跟美人完全沾不上邊的人,竟值得趙燃這樣的人物去冒天下之大不韙?還叫寶貝?還抱著這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成何體統!還不等曾大人回過神,好幾抬大箱子就往院子裡抬,曾大人連忙喝住,咳了兩下,打著官腔道:“停下,這都是什麼!本官只同意了讓他們相見,這些東西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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