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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傾天下冷笑:“更重要的事?夏銘宇,二十年前,你曾親口說與我聽的話可還記得?”

  夏銘宇一怔,問道:“你所指為何?”

  面上苦澀更甚,傾天下咬牙,一字一頓:“繁華如夢,弱水三千,不及伊人魅惑一笑,天地顛倒,王朝覆滅,不比天下眉間清愁。”

  隨著她話落,夏銘宇面色恍惚,似是已陷入回憶之中,不可自拔。

  傾天下步步緊逼:“夏公子,曾說過此話的你,又是如何發現比本宮更重要的事情呢?”

  澀然開口,夏銘宇苦笑:“天下,我也曾以為,不論我如何漂泊浪蕩,最後終將在疲累之時回到你身邊,與你相守到老,但後來發生一切,卻讓我明白,夏銘宇終其一生,也無法尋到那可相守相知永不分離的人。”

  傾天下聽到此處,表情突現瘋狂,面容有些扭曲,她眼神狠厲,已是顧不得此時江湖人士都在場,沉靜的聲音忽然拔高,尖利癲狂:“你明明說過只愛我一人!那些賤貨又有何重要?!我不過是為你除去舊時煩惱,你卻因此惱怒與我,絕情離去!!”

  心中巨痛,曾經快樂明媚的銀鈴笑聲似乎猶在耳畔,可他明白,曾經的快樂都已經逝去,曾經明媚的少女,早已是累累白骨,深埋地低……

  默然嘆息,他本無力再去與傾天下討論當初的對與錯,二十年了,他足不出茅山,為的也是懲罰自己,當初的歲月里,又何嘗能說出誰對誰錯?

  但現如今,卻不再如從前。

  “天下,二十年前我就說過,你我之事,不該牽連他人,可到如今,你也不曾將我的話聽進去一分半分。”他微微蹙眉,已是決定為了藏鋒與傾天下徹底決裂。

  就在此時,卻聽門外響起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道慵懶魅惑的女音:

  “臭小子,二十年前的成芝麻爛綠豆的事兒,到如今還未處理妥當,丟人不丟人?”

  夏銘宇聽到此話,瞬間僵硬,再顧不得臉上正悲傷痛苦的表情,立刻極為驚恐的瞪大雙眼,向門口望去!

  只見四個少年抬著一張極為寬大的長椅快速來到大廳中央,放下長椅,鋪好軟墊,連續的動作一氣呵成,極為麻利。

  那長椅上鋪了十來層軟墊,椅背上更是用貂皮裹個嚴實,只用看的也知十分舒適。

  那說話的女人在兩個男寵的攙扶下越過夏銘宇直直做到長椅中,腰身一軟便倚在椅背上,看也不看他一眼,似乎連眼皮都懶得抬。

  她一腿放在地面上,一腿踩在椅上,一手捏著男寵遞上的酒杯,一手隨意搭在屈起的膝上,只那麼隨意無禮的一坐,竟是狂妄囂張的貴氣逼人!

  夏銘宇嘴巴長了又閉,閉了又張,重複了半天也沒將出一句話,過了半天才總算憋出一句:“您怎會在這?”

  女人臉上遮了層紗,眉眼卻看得極為清楚,看似不滿的一挑眉,嘴裡冷冷嘲諷:“就准你小子來救美男,本尊就不行?”

  夏銘宇登時冷汗直流,有些尷尬地笑道:“怎會怎會,您能來幫忙,銘宇高興還來不及。”

  不用說,這女子便是荒冢尊主了。

  荒冢尊主很是不屑的斜了銘宇一眼,說道:“誰是來幫你的?本尊是來救美男的,順便收入荒冢,每天給本尊暖床用。”

  這話說得在江湖正道人士看來實在傷風敗俗,一個女人家竟敢大庭廣眾這樣毫無羞恥,不由得引起周圍一陣騷動,眾人又見這女子身邊恭敬的跪著兩個男寵,更覺不滿,若不是荒冢之名太過令人懼怕,恐怕早有人出聲討伐了。

  說來夏銘宇算是極為離經叛道的人,與荒冢尊主又似是很有私交,聽她如此放肆話語本不該覺得有何不妥,卻不想此話一出,他的臉色比在場任何一個正道人士都要難看。

  直似最喜愛的珍寶就要被人搶走的難看臉色。

  荒冢尊主見他臉色,心中大樂,不由玩性大起,口裡立刻蹦出挖苦話來:“你小子當初是怎麼跟本尊誇口的?說什麼自己是絕世翩翩佳公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紅顏知己滿天下一點也不比本尊過的差,可如今你瞧瞧!”

  說著,她極為不屑的偏偏臉,眼睛上下掃著面前局促不安的銘宇。

  似是這上下一掃令她很是失望,下一句話就極為形象的總結了夏銘宇此時狀態:“你根本就是爛泥裡面過,惹得滿身騷!”

  按理說,鬼泣子的能力不可能輸給荒冢尊主,所以不該如此懼怕荒冢尊主,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這赫赫有名的鬼泣子怕那荒冢尊主怕得要死,根本就是耗子見了貓,乖順得不得了。

  荒冢尊主似是看不下去銘宇這幅委委屈屈的模樣,不由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你想要那逝竹崖的藏鋒,本尊就給你弄來便是,這逍遙宮的小妖孽本尊也幫你處理了,此後便和本尊回去荒冢,別再回那勞什子的茅山去了!”

  先不論周圍人對荒冢尊主此話的反應,也不談這段話之後會在江湖上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只說那夏銘宇聽後的驚慌失措:“藏鋒,難道您把藏鋒……”

  荒冢尊主抿了口酒,用慵懶又帶著無所謂的魅惑聲音接著說:“人家美男正在後院等你呢,你還愣在這作甚?這裡交給本尊就好。”說著又自言自語到:“唉,可惜了這麼個美男,本尊也想自個兒留著啊。”

  夏銘宇猶自掙扎,看看荒冢尊主又看看在她身後臉色極為難看的傾天下,最後一咬牙轉身便跑向後院去。

  人已走的極遠了,才聽到空中傳來一聲話:“娘,多謝了!”

  荒冢尊主一愣,接著嘿嘿嘿嘿的笑起來,在一屋面孔扭曲極度震驚的江湖人面前,微眯雙眼瞧著那傾天下。

  傾天下背後一寒,連連倒退,直到跌坐進椅中。

  她氣得發抖,手指顫抖半天,才終於指向兀自喝酒微笑的荒冢尊主:“來人,給我將她拿下!”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更新緩慢的時間對於我一生來說,恐怕也是難忘的。

  總有寂寞為伴,才執筆述思,一旦思緒紛亂繁雜,之前腦中美好幸福的愛情也會極為苦澀。

  銘宇的愛情,藏鋒的執著,歸雲的掙扎,都在我現實生活的重重衝擊下,不斷走出軌跡。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越是希望平靜快樂的生活,越是有各種各樣的煩惱,誘惑出現在眼前。

  曾以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起碼現實中恐難找到心動之人,只願將心中所往化作縷縷情思寫入紙卷,卻不想終難逃離情之一字,深陷劫難,一時間難以自拔。

  所謂很忙,似乎也只是一種藉口,只是紛亂的心情,無法整理妥當,便也無法給姑娘們一個令我滿足的故事。

  如今,也不知是可稱為心如死灰,抑或淡然處之,總之,算是有這衝動將之重新開始。

  唯望此文,還可給予姑娘們一段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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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第四二章 冷鋒若藏 …

  第四二章冷鋒若藏(小別勝新婚,此時不撲,更待何時)

  傾天下一聲令下,立時有二十來個逍遙宮弟子從各方湧入廳中,將荒冢尊主死死困在中央。

  那倆名一直跟隨荒冢尊主的男寵態度瞬時改變,看似溫柔如水的那位眼神突得凌厲,身體一側,便將尊主納入身後。

  而眼睛極大,明亮濕潤,極似可愛小動物的那位則臉色驚慌的躲入尊主懷中,肩頭顫抖,像是被嚇得不輕。

  荒冢尊主依舊一副慵懶輕笑的模樣,疼愛的低頭撫摸懷中男寵柔軟的長髮,漫不經心道:“你這小妖孽不是一直很聰明嗎?如今這般,算是哪出?”

  傾天下渾身一震,見荒冢尊主眼角微翹,似是在溫柔微笑,含情脈脈,竟與那夏銘宇有八分相像。

  她心中恐慌,夏銘宇方才一聲“娘”此時才令她明白其中意義。

  荒冢尊主之名威震天下,她□不堪,見著俊美男子便會想方設法據為己有,本是令人唾棄的魔女。

  但偏偏那些被她染指過的美男子無一不是自願如此,更有甚者,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不惜一切為她付出。

  四十年前,誰不知那荒冢尊主禍亂江湖,如那再世妲己,攪得江湖一團亂。

  若她只是個魅惑世人的妖孽,也倒沒甚麼。

  江湖齊心,將之誅殺,為武林除害後一切便可恢復。

  可誰又料到老天造物如此不公,本就可魅惑眾生的妖孽,還有著異常強大的勢力。

  荒冢,這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曾經暗殺過三位前朝皇帝,無數前朝忠臣。

  可說是現今與朝廷關係最為密切的組織。

  歷史悠久,組織紀律幾近殘酷。

  作為這樣一個令人懼怕的組織首領,江湖上又有誰可以輕易取其性命?

  這樣的一個女人,本就令傾天下畏懼,更何況,她還是夏銘宇的娘親?!

  能生出夏銘宇這種男人的母親,會是傾天下能夠對付的角色嗎?

  一時間,這逍遙宮正廳中,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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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銘宇匆匆離開正廳,一路直向後院而去。

  他曾在逍遙宮呆過很長一段時間,這裡的景色小路,他極為清楚,就似在自家園中行走般順暢。

  一路上,總有三三兩兩的少年對他恭敬行禮,這些都是他娘親帶來的人,顧不上回應他們的行禮,他直奔少年們為他指出的房間方向。

  來到這房間門口,便見那唯二跟隨在娘親身邊的侍女肅穆而立。

  “見過少尊主!”

  銘宇蹙眉,抬手示意二人免禮,心中卻不由有些惶惑。

  他,就在裡面嗎?

  自聽說他被困逍遙宮,便從未考慮過見到面後該如何與他相處。

  一心只焦急的盼望救他脫困。

  此時,過去短短的回憶卻突然又擁入心頭。

  那如墨如畫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冷然氣息的男人,總是令他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好似近鄉情卻,本來極為想要見到的人,一旦即將見面,卻又猶豫起來……

  “即已來,又為何遲遲不進。”還是那淡然平穩的語調,藏著隱隱冷意,卻又似有絲絲疑惑。

  銘宇心中嘆氣,隨手推門而入。

  他反手將門關起,幾步走到床前。

  男人一如既往,仿佛萬年而過,亦不會有絲毫變化。

  筆直的如墨長發垂在胸前,灑下床鋪,背脊永遠如出鞘利劍般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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