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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昨日來時正好遇上書院裡兩股力量在相互猜忌,對書院的防備也放下了許多,正好讓他們鑽了空子,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臨到這小院門口又花了些手段挑撥離間,將守著的兩撥人都調開了,回來離著幾步,卻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

  這動靜,說熟悉,是因作為男人少有不懂的;說陌生,卻是因為從未和主子掛上鉤過。

  當時幾個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地飛快往後掠到聽不見的位置,分散開來守著,卻是真的攔截到了好些個不速之客,殺得乾脆又利落,還沒讓對方察覺到他們是何方來客。

  因而院長來的那一趟,也只是看肖平,卻沒去查謝寧池。

  這會兒的羅游卻是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只看見上午院長帶人來了,而他的娘子卻一日都未曾起身來,忍到謝寧池第三次過來,終於忍不住問了一聲,“曾嫂子是……”

  他糾結著,卻還是不能像那些鄰居嬸子們一般,張口就說出“曾家妹子定然是被感染了那肖學子的時疫,可憐這好心人,就要這般香消玉損了”的話。

  曾兄有多在意他那娘子,他自是看得出來,平心而論,若是有人在他面前這般說他娘子,愣是他平日裡再沉悶,也是要一個拳頭揍過去的。

  他說不出口,謝寧池卻知曉了他要問什麼,甚至連他藏著的那點子理解和關心也看懂了,嘴角不自覺就勾起個笑,“她無事,只是我們遇見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在休息。”

  又是“好事”,又是“休息”,羅游立即就明白了。

  他這時也顧不得許多,匆匆與謝寧池說了一聲讓他等著,折回身就去書房裡拿出個小本子,將之塞到了謝寧池懷裡,“這是我前些日子按著大夫的話記下來的,按著我娘子的話來說,還頗有幾分效用,如今就先借給曾兄一用。”

  話是這般說,可遞過來後,手卻還是縮了下,顯見是不太捨得。

  他挑了謝寧池話里的關鍵信息聽,謝寧池也挑了他話里的關鍵信息聽,雙眸立時一亮,飛快地就從他手裡奪了那小冊子,留下一句倉促的“多謝”就快步走了回去。

  羅游瞧著他比平日快了不知多少的腳步,關上門走到自家廊下,與站在那處的娘子說,“曾兄怕也是第一次做爹,瞧著都沒了往日的鎮定自若。”

  他娘子“噗嗤”笑了一聲,摸了下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伸出纖長的手指在他額上輕點了下,嗤他,“你這會兒說旁人,卻是全然忘了自己知曉消息時是什麼模樣?”

  先是沉默著一聲不吭,接著就將她整個人抱著轉了三圈,嚇得她驚叫出聲還不算,還在家裡團團轉地跑了五六圈,絆倒了好些個家具物件。

  雖是嫌棄的話語,可情人間嫌棄起來,也滿是暖融的情意。

  羅游被她瞧得心神一動,哪裡還有在外人面前沉悶的模樣,上前一步將她抱在了懷裡,伸手環著她,手掌覆在了她的小腹上,“娘子,我們應該能就這般在一起一輩子吧?等孩子長大了,等你的家人不再找你了,我就帶你去看看外面的風景……”

  羅娘子靠在他懷裡,甜甜應了一聲。

  她往前不曾有身孕,還能用她母親那一脈傳下來的易容術喬裝打扮,出門會客上街,有了身孕之後,卻是不敢再沾那些事物,只能蜷縮在這一處小院子裡。

  曾經嚮往自由,如今卻還是敵不過愛情。

  情到深處,多是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

  書院大概就三章以內,然後就要回楊州城了……皇叔祖與金寶爹的對決……

  第95章 目標為何

  謝寧池不動,手臂一用力將她攬回到懷裡,低頭在她額上輕點了下,卻是對這些親密的動作無師自通, “找到肖平罷了,你接著睡。”   傅挽賴在床上一日, 第二日起身睡得將醒未醒之時, 就聽到了外面逐漸嘈雜的聲響,她迷濛地伸手推了下身側那個將呼吸都噴到了她臉上干擾她睡眠的混蛋,“去看看外面怎麼了。”

  “找到肖平?”

  傅挽從床上彈起來, 休息了一日, 完成這般大動作, 也沒了昨日的酸疼,連昨日封閉了似的感官都靈敏了許多,“聲響不是朝著我們這處來的,你讓人將肖平挪出去了?那我說的他染了時疫的事……”

  話說到一半, 謝寧池一拉她的胳膊, 眼睛都未曾睜開就將她摟回到懷裡, “我何時忘了為你收尾過,你安心睡便是。”

  傅挽臉枕在他還砰砰跳動的胸膛上,身上又被他拉著蓋上了尚且溫熱的被子,睡意立時就蒸騰而來, 半迷糊地想著, 他們這會兒越安靜,越能置身事外。

  就在她想著快睡著的時候, 背上突然一隻手摸了上來,從她脊椎一路向上。

  同樣的觸感帶來某些不好的回憶,傅挽一激靈,瞬間醒過神來,轉身躺倒在床,瞪大了眼向謝寧池發起控訴,“衣兄,我發現你變了!”

  往前連親近她兩分都不肯,前夜之後,卻是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昨夜更是完全不顧她的反對,強制將她抱著,嚇得她半夜都沒敢睡著。

  失去了掌心最喜愛的觸感,謝寧池也睜了眼,曲起一側手臂墊在臉下,稍微將自己墊得高一些看著傅挽,嘴角已不自覺彎起,“我哪裡變了?”

  從眉眼,從語氣,從這時又悄無聲息摸到了她腰上的手指。

  傅挽很想昂起頭來告訴他,但某段記憶頗為深刻,她只能含糊地吞下,恨恨地找了昨日發生的事來控訴,“你變傻了!”

  昨日謝寧池去端粥,卻拿回來個皺巴巴的小冊子,還獻寶似的舉到她面前,告訴她說這是能讓她好受許多的法子。

  傅挽半信半疑,與他拿著一起打開了,卻見裡面寫的全是如何照顧孕期小娘子的種種注意事項。

  當時傅挽便“喔”了一聲,看著謝寧池笑,毫不留情地就擠兌著他嘲笑,“衣兄拿這個來,莫非是相信自個能夠一桿入洞?”

  她昨夜雖是突然興起,可在進行到最後一步前都清醒得很,不僅算出來自己是安全期,還順便在謝寧池的關鍵時期推了他一把,盡了能避免意外的最大努力。

  若不是想著羅游給這本子時的不舍神情,謝寧池當時都有了撕了本子的心。

  但現在傅挽提起來,謝寧池卻只覺得笑,伸手按了下她翹起的鬢角,“雖不能一蹴而就,但也算是有備無患……”

  他正要順著試探傅挽是否已經看過他放在枕下的婚書,未完的話就被外面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並著不知哪家的嬸子響亮的呼呵聲,“曾家妹子在不在?你家出事了!快叫你家男人起床,馬上院長他們就要找過來了!”

  門外的人還要接著敲,謝寧池已經收拾好起身去開了門,“何事?”

  余嬸子被謝寧池一個眼神嚇得一個字都不敢再說,往後退了兩步才回過神來覺著羞愧難當,強撐起一兩分勇氣,結結巴巴地問出聲,“曾……曾家妹子……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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