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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傅挽卻不敢睡,抱著那被子用盡最後的力氣滾了兩圈,直通通的一個繭還拼命去將謝寧池踹下床去,“你走,不准在這裡!”

  幾次三番的,她長教訓都長夠了。

  掙扎之間,她沒把控好平衡,翻過身來撲倒在床上,緊裹著的被褥散開一些,露出了滿是紅粉痕跡的後背,更顯得如今少之又少的那些白皙誘人心魂。

  從昨晚到今晨,這處是謝寧池最最喜愛的。

  謝寧池多瞧了一眼,伸手撫過她眼下青灰的痕跡,又轉頭看窗外的天色,終是順著她的心意起身,撿了地上雜亂的痕跡收拾好,將什麼東西放到已經昏昏睡去的傅挽的枕下,穿好了衣裳去洗漱。

  早上冰水刺骨,他撲到臉上被凍得一哆嗦,反應過來,卻是忍不住笑了。

  且笑意越來越大,難以自抑。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請評論低調,請維護社會和諧。

  第94章 火紅婚書

  感覺到眼皮子上墜著一道暖融融的光, 傅挽往裡避了避,用臉在被褥上蹭了蹭,不甘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接著的第一個動作, 就伸手去揉了下酸疼的腰,堵著一嘴的髒話卻啞了嗓子,憤憤不平地握拳在床上砸了下。

  動靜很小, 主要是她的筋骨再掙扎不出更大的動作。

  “你要是還生氣, 轉過來捶我也行,不用拿床出氣。”

  身後幽幽而起的聲音驚得傅挽霍然轉身,還沒感覺到抽疼呢, 一雙手就伸過來幫她分擔了上半身的重量,倒是真的讓她好受了許多。

  剛才那縷將她吵醒的陽光這時正和煦安靜地從謝寧池背後鋪來,將他半邊身子染成了金色, 使得那張昨夜裡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臉,也格外的俊秀好看起來。

  傅挽心裡原本八分的怒氣,在對著這張臉時, 不自覺就消了五分。

  謝寧池托著她的腰, 有些燙人的掌心恰到好處地撫慰了她的酸疼,將她引著靠在了剛堆起的枕頭上,繼而轉身將溫熱的一碗粥端給她, 遞到半路,又收回手,“我來餵。”

  最親密的事都快在昨夜做膩了, 傅挽自然不會拒絕這個程度的親近,大爺似的坐在原地,聞言用鼻子“嗯”了一聲,張了嘴。

  一口溫熱的粥吞下去,昨夜快廢了的嗓子終於恢復了幾分,能讓她飛快地“啊”著表示自己的需求,示意某位剛開發出新技能的王爺趕緊成為熟練工種。

  知道她是將氣出在了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謝寧池瞧著她微微皺起小鼻子快速將粥吞下,又露出點小舌頭張嘴催促他快些的動作,只覺得可愛萬分。

  手上捏著的調羹里還有一口滿滿的粥,他卻握著沒往前伸,反倒自己往前湊,俯身在她唇上親了口。

  傅挽眨了下眼,輕哼了一聲。

  這聲音里倒是沒多少不滿,卻讓謝寧池想起了還歷歷在目的昨夜,克制著往後退,連手上拿著的那最後一勺粥也忘了,站起身就走了出去,“我再去隔壁盛一碗。”

  背影中頗有三分落荒而逃的架勢。

  若是在昨夜前,傅挽定要將他拖回來,好好調。戲一番,看夠了他窘迫姿態才放人。

  可身上此時無處不在的酸疼還在向她控訴著盲目撩撥一個大齡在室男的下場,傅六爺也難得的有賊心沒賊膽,對著謝寧池的背影撇了撇嘴,挪著躺回去。

  挪動的過程雖已經儘量緩慢,可身體的疼痛卻漫長得很。

  傅挽齜牙咧嘴地不敢多做動作,躺著望著天花板,總結這次的經驗,決定在日後定要對傅九諄諄教導——瞧上誰,都別瞧上個武將,尤其是個身經百戰的將軍。

  要是像她這般,一睡睡到了曦朝最大又最厲害的將軍……

  傅挽彎了眼眸,藏不住眼中濃郁的笑,更藏不住心裡一陣接著一陣的嘚瑟。

  伸手要去摸墊在腰後的枕頭,卻摸到了兩張硬邦邦又紅通通的紙,拿出來瞥了一眼,就被封面上那兩個鐵畫銀鉤的字勾住了視線——婚書。

  傳信五六年,便是誰的字跡都不認識了,她怕是也不會不認識謝寧池的字。

  傅挽抬頭望門口瞧了眼,飛快地打開那兩張紙,瞧著上面的遣詞造句,又從鼻子裡哼了幾聲,什麼叫做“情投意合”、什麼又是“天作之合,上上良緣”還有什麼“生死相隨”的,就是沒了標點,也不像是那端莊肅穆的辰王能寫出來的東西。

  也不知道那小皇帝在右下角留下印章時,心裡會咆哮些什麼。

  又多留意了一眼時間,傅挽也就知曉了為何昨日成功得那般簡單,原來是某人有恃無恐,事先便準備好免死金牌了。

  只金牌拿著不敢用,就只敢這麼悄沒聲息地塞在她枕頭底下,是怕她生氣?

  窺破了謝寧池難得一見的隱蔽小心思,傅挽將那火紅滾熱的婚書往枕頭下一塞,拖過枕頭來拍平上面的褶皺,施施然地躺了上去。

  她心情甚好,加之墊了肚子有了氣力,躺著就唱了個壓根不在調上的歌,“讓我們盪起雙槳,掀了友誼的小船,登上愛情的巨輪,在水面上不停地蕩漾……”

  仗著巨輪穩妥,傅挽硬是在床上躺了一日,出行以抱代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全然不關心堂堂曦朝皇叔祖,尊貴無匹的辰王是如何去左鄰右舍給她端來飯食的。

  好在她醒來時便已是半下午,謝寧池也只是往外走了三趟,且去的都只是隔壁的羅游家,站在門口等著羅游將他要的東西端出來,與他道一聲謝,轉身便要往回走。

  今日前院因著昨日肖平遇襲的事停了一日的課,瞧著好似每個夫子都有些緊張,院長更是親自往曾家院子裡來了一趟,只站在門口,聽著謝寧池涼涼說,“院長進去,最好是掩住口鼻,出來也儘快讓大夫診治”後,立即就將快要觸到房門的手縮了回來。

  他整張臉上都是冷汗,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裡竟露出的驚懼之色。

  謝寧池站著一聲不吭,鎮定得好似那扇房門打開,裡面真有個患了“時疫”的肖平。

  “既如此,那便先等大夫來了,再將肖學子挪出來,免得路上有個意外,反倒加重了他的病情,”院長磕磕絆絆地將一句話說完,目光還往跟著他來的那群夫子裡瞧了一眼,再看向謝寧池時,手上都在難以自制地顫抖,“目下就先麻煩曾學子了。”

  謝寧池面對著他站著,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目光走向,只拱手應下。

  等一眾人走遠,謝寧池才在窗框上輕彈了兩下手指,站在方才院長的位置上,將目光投注到了他曾落定的地方,“去查方才腰上有一條黛藍色系帶的夫子。”

  房屋的陰影處,方才隱得無聲無息的人才露了行跡,應了一聲離去。

  “著人將肖平送回來,隨意往後山扔便是,”謝寧池聽見了房裡傅挽轉身發出的細微響動,上了台階要推開房門,又留了一句,“別忘了,他染了時疫。”

  房門已被推開,又一個黑衣人的應答聲立即識趣地全部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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