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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應該是寧川澤寧大人,是六爺的好友。”

  卻是那群人里有人認出了謝寧池,又敏銳地感知到晏邇身上的殺意,想到方才死了一地的黑衣人,怕出個什麼意外,趕緊出言為兩人彼此介紹。

  “這位是晏邇晏神醫,是六爺自小……”

  “我知道,”謝寧池截了之後的話,目光瞧著晏邇,“我已經聽說了。”

  晏邇卻對他的話渾然沒有反應,只朝著謝寧池伸出手,“將她給我。”

  他還願意說這一句,是因為看見了傅挽即使昏迷還扣在謝寧池脖子後的手。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謝寧池勾了嘴角,露出個笑,“算了,金寶抱著我,折騰一番也不甚方便,還不如就這般走,免得累著了晏神醫,又讓金寶擔憂。”

  說完之後,謝寧池的目光,還若有所指地落在了晏邇握著韁繩的那隻手上。

  雖然很輕微,但是晏邇的左手,的確是在發抖。

  僵持一瞬,主要考慮到傅挽左肩上的傷,晏邇點了頭,“隨你。”

  他讓馬兒變道,又補了一句,“但阿挽,自來只讓我為她醫治。”

  所以,你如今就是再霸占著,等會兒也要乖乖地將人讓出來。

  謝寧池輕輕一抖韁繩,抱著傅挽的右手卻不知覺地多用了點力。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就說說,少女心動了沒有???

  估計一下,六爺掉馬露性別,應該就在下章或者下下章的樣子,具體要等寫出來……

  第78章 王妃人選

  一路疾馳, 天字衛打頭敲開了一家農舍的門,謝絕了主人的好意,將房子清掃檢查之後團團圍住, 垂下頭不去看抱著傅挽快步而來的謝寧池。

  大雨將所有人都澆得濕透, 農家的床上又無柔軟的被褥,傅挽被放下時不小心硌到了身後的傷,悶哼了一聲, 勉力睜開眼醒來。

  在她剛悶哼出聲時, 怔愣住的謝寧池被搶步上前的晏邇一手推開,故而她睜開眼瞧見的, 就是近在咫尺的晏邇。

  “小耳朵,”傅挽無力的闔上了眼睛, 發白的嘴唇襯著她的臉色,格外讓人揪心, “我要疼死了……箭上是不是有毒……好疼……”

  她的聲音細小,但除了窗外的雨聲, 房間裡就只有她的聲音了。

  “有我在,你絕對死不了。”

  晏邇三兩下包紮完自己被韁繩勒破的手掌,動作飛快卻輕柔地將她半轉過身, 先查看了她的傷口, 繼而一手搭著她的脈, 一手就握了擺在床邊的銀針,快速封住了傅挽背後的幾個穴道,手指翻轉間, 用一把鋒利的小匕首,割斷了利箭。

  他收了手,兩隻手都握上了傅挽的衣襟,伸手拉開了一半。

  聽到後面驟然粗重的呼吸,晏邇才意識到身後還有人在,頭也不回地指揮跟著他打下手的小童,“不相干的,趕出去。”

  小童點頭,朝著謝寧池作揖,抬起頭來也是恭敬的笑,只挑准了最關鍵的人勸,“診治需要,這位爺為著六爺考慮,還請先往外避一避。”

  謝寧池握緊了手,不敢再看一眼傅挽,轉身走了出去。

  但站在院子裡,他的煎熬卻比方才在房間裡更重。

  農家院子裡養著雞鴨,雖人知道避諱,可那群雞鴨卻膽大得很,一點不見外地覓食到謝寧池的腳邊,啄了啄地上,扒拉了幾下爪子,居然還順便尿了一泡。

  站在謝寧池身後的天字衛,就眼睜睜地看著尊貴無比的當朝辰王的袍角被一隻再普通不過的鄉下野雞給尿濕了,且主人一點都沒在意發怒。

  突然謝寧池往前走了幾步,那隻離得極近的雞終於收到了驚擾,振翅尖叫著逃開,而他仍是沒低頭看,只提聲問,“如何了……”

  他話都問完了,那門才打開,方才的藥童捏著張方子走出來,在他們隨身帶的那個大箱子裡翻找了一會兒,快速揀了藥材泡著,點了爐子煎上了藥。

  所有動作都行雲流水,好似沒經過半點的猶疑和衡量。

  謝寧池皺著眉頭在一旁看著,終於在他將藥汁倒出來,轉頭就要給房裡送過去的時候站開一步攔了,“你要將這樣的要給金寶送去?”

  藥童一怔,立即就猜到了謝寧池這是在嫌棄他方才那串太過迅速的動作,“這位爺不用擔心,六爺可是我們主子的心頭寶,萬不會派個不可靠的人來。”

  想到之前在馬上這位看著身份就不簡單的爺與他們主子搶六爺的畫面,藥童機靈地眨了幾下眼,笑眯眯地補了一刀,“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就是怠慢了他,也不能怠慢了六爺,我們都早早知曉了的。”

  語畢一點頭,繞過謝寧池進了房門。

  “砰”的一下,門關得不重,卻一直關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早上,傅挽徹底轉醒,想起來那晚上接住她的人,“……對了,衣兄在哪裡?小耳朵你不會是將他關在門外了吧?”

  看晏邇沉默不語的那個小神態,傅挽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用不疼的右手狠狠砸了幾下被子,氣咻咻的模樣,“你知不知道那是當朝辰王!你把他關在外面……”

  “你生氣不是因為這個,”晏邇握了她的右手搭了下脈,確認她身體裡的毒素都已清除乾淨,“你在意,是因為你喜歡他,怕他餓著,怕他沒地方睡。”

  他收了手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定定地看著傅挽——也只有與她說話的時候,晏邇才會有這般認真的模樣。

  認真到,傅挽都能看見那眼神里流露出來的委屈。

  “你以前,也是這麼對我的。”

  在他剛被傅挽帶回到傅家的時候,她也是經常晃到他的院子裡,說是看看新移栽的花木有沒有長好,或者說是瞧瞧今天新拿來的家具好不好看,再不就是又好奇上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藥材,回家的時候大半都泡在了他的院子裡。

  後來,傅七還跑到他院子裡,揮動小拳頭,警告他別再搶走他的六姐。

  當時他還暗自在心底嘲笑傅七,沒想到如今風水輪流轉。

  傅挽被他戳破隱秘的小心思,還接收到了他譴責的視線,咳了幾聲接不上話。

  晏邇又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出去。

  兩步之後,他停下腳步,又用那種安靜而認真的眼神看著傅挽,“阿挽,我可以讓他進來,但是我不想再提心弔膽地救你一次。”

  他張開手,讓傅挽看他的手,“在你醒來之前,我的手一直在抖。”

  傅挽垂了眼眸,手指在被子上劃拉了好幾下,卻沒答應,“小耳朵,你知道我從來受不住這種委屈的,連幕後黑手是誰都不知道,就差點折了命在裡面。而且那還是我的地盤,若是出了事,我逃不開,傅家也會被我連累。”

  房間裡寂然無聲。

  好一會兒之後,才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晏邇一言不發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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