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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邊走邊眯起眼睛道:“只是我急有什麼用,沒有太子殿下在旁,卻去找誰試法?你別動,讓我扛著你進房,這樣太子殿下就能與我步調一致,也不用嫌我走得快了。”

  江原掙了幾下突然不掙了,在我背上稍稍撐起上身,敷衍地道:“好吧好吧,算我倒霉,越王殿下睚眥必報,本太子領教了。不過別怪我沒好心提醒你,田文良……”

  我不禁挑眉:“你說他會告我什麼?彈劾我調戲當朝太子?想必這奏章會寫得很有趣。”

  “哎呀越王殿下,你真是……”江原十分老實地伏在我肩上,用一種怪模怪樣的語調道,“這叫本太子顏面何存?”我聽出他正在極力憋笑,於是狠狠在他腰上抓了一把。

  江原立刻輕輕抽了一口氣,在我後背上抓來抓去,仿佛忍受不住的樣子,反而把我弄得臉上發起燙來,咬牙道:“你……住手!別在我背上亂摸!”

  恰在此時,我忽然瞥見幾個放哨的士兵就站在對面屋檐下,他們一個個瞠目結舌,頗為震驚。待發現我目光掃過去,又一副想溜卻不能溜的樣子,顯然將我的舉動都看在眼裡。我不由頓了一下,盤算要不要把江原扔下去。江原不明就裡,還在那裡調笑著催促:“越王殿下,怎麼不走了?你膂力過人,揮矟殺敵時如入無人之境,還不至於扛不動我吧?”話音一落,幾個士兵臉上表情更為驚恐。

  我看他們一眼,面色平靜地繼續邁開步子:“你說的沒錯。”拐了個彎,讓江原能面朝他們,朝他道,“太子殿下,反正你向來饑渴,我在房內無論怎麼樣做大概都是滿足不了你的,那就在外面稍作補償,滿足你渴望被寵溺的願望罷。”

  我說話聲音不高,但也沒有刻意壓低,有那麼一刻,我覺得江原肯定在尷尬地與那幾名驚呆的士兵互相瞪視。可是沒過一會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江原用十分輕鬆自然的口氣對他們道:“你們不用驚訝,我與越王殿下正在比試角力,順便去房中商討軍務。”士兵們看上去都鬆了一口氣。

  我挑挑眉:“太子殿下不必羞慚,臨別在即,哪有心思與你角力。襄陽城都破了,就算我其實是急著扛你去房中商討內務,也不會動搖軍心的。”說著用餘光掃了下,果然此言一出,幾名士兵面色又變了。

  江原恬不知恥道:“越王抬愛,卻之不恭,不妨一起商討。”說罷肅然叮囑,“我和越王要商討軍務和內務,你們看好尚遠捷和馮栩,別讓他們再有機會逃脫!”

  幾名士兵急忙紛紛高聲保證:“請殿下放心!”聲音比平時高亢數倍,好像嗓門越大越能表明自己絕沒有想歪。

  江原仿佛很滿意,又拍拍我的腰,笑道:“越王殿下,我們快走吧。”

  我不動聲色地走出關押尚遠捷和馮栩的院子,出門後見巷內無人,猛然將手臂一松,江原立刻毫不防備地大叫了一聲。繼而怒道:“還沒到!你怎麼出爾反爾?”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穩穩落地,背著手快步離開,江原失望地跟在後面,“好容易被人看到一次,我是怕越王殿下尷尬才說我們比試角力,誰想到你比我還想張揚?”

  我回頭微笑道:“被你那麼一說,好像我是因為比試輸了才要扛你。首先讓人誤會我武藝不如你高強,其次讓人以為太子殿下不受我寵愛,這兩樣可都違背了你我的意願。”

  江原哼道:“你就承認一次比我弱又怎樣,為了這個就報復。”

  我眯著眼笑:“哪裡,你看我對你多好,至少沒在別人面前把你扔下來。”

  江原看著我,目光忽然熾烈得像著了火,伸手握住我的肩膀,摟到自己懷裡,有些粗魯地刮住我下巴:“越王殿下,你知不知道你又在蠱惑人心?”他慢慢低下頭,咬住我的嘴唇,舌尖就這樣在齒間滑了進來。我輕輕一顫,好像身體某處柔軟被戳中,立刻用力抱住他,牙齒在他唇上狠咬了一下。

  江原低哼一聲,兩手抓住我的手腕,身子傾過來。我不由後退幾步,撞到牆壁上,微微抬起了頭。江原眼神更加炙熱,捧住我的臉,與我肆意糾纏。我腦中想著即將到來的分別,和不知何時能來的重逢,忽然也有種饑渴難耐的感覺。過了許久,只聽他輕聲道:“凌悅……”

  “嗯?”我閉著眼,好像他的聲音是自我腦中而來。

  “在這裡吧?”他的雙手好像已經收攏在我腰際,隔著單薄柔軟的衣料,堅硬而灼熱地刺激著我本已敏感的肌膚。

  我忍住身下再次傳來的一絲顫抖,咬牙:“廢話,你還能忍麼?”

  江原輕聲笑了,我感覺肩頭的衣物立刻便滑落在肘上,好像衣帶早已松得維繫不住。沒有再多言,他將我一條腿抬起,小心地進入。我含住他的唇,戰慄著緊抱他,感覺他的身體也在我手臂中戰慄。

  身體一次次被頂入極限,欲望一浪浪湧來,我的視線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隔開身周的一切。我吃力地呼吸,心跳得仿佛就要脫開胸腔而去,有一種被潮水淹沒的窒息感,卻同時又被一絲瘋狂的快意支配著。我微微張眼,看到江原的衣衫同樣半褪,凌亂地堆在腰腹之間,他粗重地喘息著,微微泛紅的肌膚上留下我肆無忌憚的印記。

  “凌悅,抱緊我……”全身無力的時候,江原在我喉結上輕噬,我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猛地向後仰起身體。與此同時,一股熱流在我身體中奔涌開來,濺落在我裸-露的雙腿上,熨燙了肌膚。江原抱住我漸漸失力的身體,為我拉上衣服,再次深吻住我的雙唇。

  暮春的煦煦暖風有意無意地撩撥起我們身上的衣綢,在此刻空無一人的窄巷裡翻飛亂舞。也或許有人曾從旁走過,投下過驚駭的一瞥,然而如此緊密的交織,仿佛已容不下身外的世界。我和他終於無所顧忌地宣洩欲望,並不在意是否暴露在異樣的目光之下。

  “你答應我,凌悅,”江原在我耳邊呢喃,“不許受傷,平安與我會合。”

  我燦然笑著抬頭:“那除非你沒有事瞞我。”

  江原臉上的僵硬一閃即過,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公平,難道你軍隊的行動計劃都會告訴我麼?”

  我目光一冷:“不得狡辯,你知道我指什麼。”

  江原恍若未聞,抬頭看在春風中輕晃的茂密枝葉,一臉享受:“越王殿下,原來你果真主動起來如此銷人魂魄,趁著大軍沒有分路而行,我們多來幾次罷。”

  我趁他仰頭陶醉,迅速整好衣服,跑到巷口才回頭笑道:“太子殿下,我說過了,下不為例!”

  江原聞言,帶著美夢被打碎的表情,“哼”了一聲,拔步追來:“越王,我會叫你食言而肥!”

  我大笑,跳起身折下一條柳枝,向他扔去:“太子,你何時能把身段練得如這柳條般柔美,我何時天天寵幸你。”

  江原飛身接住,帶起一股勁風,再次向我追來,口中發狠道:“凌悅,信不信我今日就讓你食言!”

  番外6:弟弟?你不配!

  ——此番外發生在原文第一百一五章《血不相容》之後

  自被宇文靈殊的軍隊救出並帶回建康,趙葑就被軟禁在城外的這座狹小的營帳里。此刻他坐在帳內僅有的一張破木桌旁,臉上的表情略顯呆滯,仿佛還沒有從幾日前發生的事中醒過神。

  帳簾掀動了一下,趙葑感覺有人走進來,但沒有轉頭去看。曾經很多次他滿懷希望地回頭,盼望看到有其他人進來,能讓他問出趙彥的傷情或者建康城內的消息,然而除了定時帶他出帳走動與送飯的魏軍士兵以外,似乎沒有一個人記得他的存在。

  現在還不到送飯的時辰,能來光顧的只有風而已,趙葑這麼想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卻從腦後慢慢升起,好像自己被什麼人的視線盯住了。他慢慢轉過頭去,意外地發現營帳門口竟真的立了一個人。

  那是一名長相俊秀的少年將軍,看上去年紀比自己小了好幾歲,他身披一副甲片邊緣磨得發亮的鎧甲,正帶著探究的眼神打量自己。遇見趙葑的目光後,那少年將軍視線微微上抬,似乎是在掂量他的分量,又像是不願主動開口。

  趙葑掩飾住吃驚的神情,站起身問:“尊駕是何人?”他在腦海里努力搜尋,不記得自己是否曾見過這少年。

  那名少年將軍按劍走近幾步,將手臂抱在胸前,冷冷道:“我叫裴潛,越王麾下親將,聽說宇文將軍新近俘虜了一名趙氏皇族,想必就是你了?”他將“親將”、“俘虜”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趙葑注意他們之間的身份差異。

  趙葑聽到對方暗含譏刺的問話,警覺道:“我就是趙葑,裴將軍來此貴幹?”

  裴潛不屑地哼笑了一聲,他一步踏到趙葑面前,正站在午後斜射進帳的陽光里,腰間的鑲銅劍鞘亮晃晃地有點耀眼。趙葑抬起沒受傷的手臂遮擋了下刺來的反光,這動作令裴潛揚起了嘴角。待趙葑放下手臂,裴潛嘴角的快意已經隱去,他再次用那種冷冷的目光上下打量趙葑,好一會才開口道:“聽說你是越王殿下的親弟弟?”

  趙葑被這突兀的問話問得一愣。這是根本不用問的事,他當然是二哥的親弟弟,他不明白這名叫裴潛的少年怎麼這樣問,而且問得如此充滿敵意——他的確應該敵視自己,趙葑心中突地一沉,遲滯的思想終於想起自己身為弟弟做出了什麼事,而這個魏軍中的少年既然身為二哥麾下將領,又怎能不痛恨自己?趙葑一時心緒翻騰,沉默不語。

  裴潛卻似乎料到他的無言以對,用更加譏刺的語氣:“哦,我差點忘了,雖然你到處以越王殿下的親弟弟自居,卻是個假貨。那趙煥根本不是越王殿下的生父,認真說來——”他很響地“嗤”了一聲,“你最多算是個遠親。論起親緣,都不如太子殿下……”

  趙葑突然覺得被刺痛了,忍不住怒道:“我和二哥的感情不需要血緣來證明,我也從沒將是不是同父同母放在心上,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親二哥,二哥一定也這麼想!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評說我們的家事?”

  裴潛聽了,眼中頓時射出如狼般兇狠的光芒,先前裝出來的傲慢矜持早已消失無蹤,好像他被刺得更痛:“你也配當他的弟弟?你炫耀身份的時候,不看看自己對他做了什麼!”他扯下腰間佩劍往地上一扔,直盯著趙葑狠狠道,“哪個弟弟會仗著兄長的寵愛,干盡忘恩負義之事!你若是有骨氣一點,乾脆與他斷絕關係,然後真刀真槍來找我們打一仗,不論輸贏我都會佩服你!可是你為了邀功,利用他對你的感情,將他刺成重傷,眼見趙謄大勢已去,又恬不知恥地回來搖尾乞憐,如此狼心狗肺,還敢自稱是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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