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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看你是想告老還鄉了!”

  以來是小陛下的脾氣也上來了,二來吧,既然申屠安已經把自己認出,比起被臣子揭露真容,還是自己主動現身更好一些。

  □□本就有佩戴時限,尤慕月的下巴上已經捲起了邊,若非她清晨起來用米糊粘住,早就露出來了。

  抬起手往下巴處扣了扣,找到了那捲起的一角,小陛下大力一撕,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尤慕月抬著下巴,怒視著被人橫抱著腰的刑部官員,朗聲喝道。

  “放肆!殿前失儀,還不跪下!”

  摘下面具之前,尤慕月這話並沒有多少威懾力。可如今面具去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美目瞧過來,甚至都不用陛下降旨,刑部那位官員自己個兒腿就軟了。

  ( ⊙ o ⊙ )

  跪下的瞬間,腦子裡想的不是自己年紀輕輕就要告老還鄉了,而是今日歸家之後,要把床頭上那些肖像都燒了。

  什麼狗屁絕版寫生,畫師還不要臉的自稱金筆,明明就畫不出我們小國主風情的萬千之一。

  申屠安掀開袍子,單膝跪了下來:“恭迎陛下回宮。”

  守在外頭的將士們看直了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跟著跪了下去,衝著殿中的尤慕月叩起頭來。

  陛下的\"陛\"指帝王宮殿的台階,按理說,見了陛下是不能抬頭的。

  可天方百姓性子野,根本不把那點規矩放在眼裡,所有人都在偷偷的抬眼瞧尤慕月,紅著一張臉幻想著難以啟齒的畫面。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只有王二拴還愣愣的站著,眼前的事顯然超出了他的想像力。

  跟自己私奔的錦都貴女不是別人,而是天方的陛下。陛下還在他的院子裡住下,每天餵蘆花雞,跟自己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說話。

  這種只會發生在小夜談中的故事,怎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梧桐嶺王氏二栓,護駕有功,封栓貴妃,殿前伺候。”

  尤慕月聲音再次響起,王二拴愣愣的朝她望了過去。

  地上跪著的一眾人誰也不曾料到,陛下封妃封的如此突然。且栓貴妃?這是什麼混帳稱號?

  想到這裡,目光從陛下那裡挪到了王二拴身上。憑什麼陛下封他做妃子?臣哪一點比不過他?尤其是地上跪著的申屠安,抬眼瞧過去的時候恨不得把栓子活吃了。

  王二拴自己也是懵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申屠安冷哼一聲:“栓貴妃還不領旨謝恩?”

  栓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該跪,然而雙膝一彎還未落地,尤慕月就把他扶了起來。壓低聲音湊到了王二拴的耳邊:“栓子哥,不用跪。”

  這一下不光讓殿內的群臣看不下去了,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左相也坐不住了。兀那豎子,究竟給阿月下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寵愛到這種地步。

  “陛下!”

  喻柏章起身上前一步,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深深的拜了下去。

  “臣不依。”

  申屠安緊跟上前,停在了喻柏章身側:“陛下,臣也不依。”

  “你們愛依不依。”

  尤慕月本就心野,出宮走了這一趟之後心是更加的野了。既然自己逃不脫做國君的命運,那總要選一個喜歡的人吧?栓子多好。

  比起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佞臣,栓子是多麼的淳樸可愛。更何況,其他人是當真心悅自己,還是心悅一個囚皇的虛名,尤慕月無法分辨。

  只有栓子是真的心悅她,這點小陛下清楚的很。

  “朕意已決。”

  尤慕月把王二拴的手挽到了臂彎之中,鼻孔朝天吩咐下去。

  “起駕,朕要帶著栓妃回宮。”

  找到了小陛下的消息不脛而走,也不知是誰傳的。等到尤慕月帶著王二拴坐上御輦往錦宮方向走的時候,沿路兩旁早就列隊等了好些人。

  有從外地趕來造反的,也有錦都本地的適齡男女青年,一個個哭成了淚人,想看看勾了陛下魂魄的所謂栓妃是個什麼樣兒禍國殃民的妖精。

  王二拴哪裡見過這麼多人,把梧桐嶺的所有村民拉出來排成隊,也無有現在一個街口站著的人多。

  阿月將手覆在栓子的手背上,低聲安慰他:“不要怕,咱們天方的國民素質還是很高的。”

  恰好有一股風吹來,拂開了御輦的珠簾,道路兩旁的人將裡頭的畫面瞧了個清清楚楚。那所謂的栓妃又黑又土,穿衣也沒個風度,活像是從錦都周圍山溝溝里走出來的。

  模樣倒是不錯,也就僅限於不錯而已了,光是這道街上,素顏比栓妃好看的就有三成,更別提妝後了。適齡男女青年哭花了臉,若非有護衛在兩旁攔著,早就衝上去了。

  人群里有個姑娘,模樣長得甚是俊俏,手中還舉著錦都花魁錦宮藏的應援手幅。不顧別人的阻攔,站起了身,朝著御輦高聲呼喊。

  “陛下!你是不是瞎啊!栓妃哪有妾身好看啊!”

  王二拴掀開珠簾往外頭瞧,循聲望去,反駁的話咽了下去,他的確沒有那姑娘好看。陛下後宮的首妃叫自己占了,栓子覺得他當不起。

  “不如還是算了,我走吧……”

  他從尤慕月那裡抽回手,想要從馬車上下去。

  阿月拽著王二拴的袖子,委屈巴巴的看了過去。

  “栓子哥,你是不是因為我是陛下,就不喜歡我了。”

  王二拴搖搖頭,紅著臉坐了回來。啥喜不喜歡的,怪羞人的。

  他從懷裡頭掏出一顆蛋殼幾近發紅的白煮蛋,往旁邊的硬木上一敲,剝了殼給阿月遞了過去。

  “吃。”

  栓妃就栓妃吧。

  當夜,小夜談死灰復燃,斗大的標題寫著……

  兩萬萬天方適齡青年的夢:囚皇者反被皇求。

  ☆、精神天方人

  俗話說的好,出師當有名。

  尤慕月不在宮中的時候,天方各地拉起了不少大營。可小陛下既然回來了,也就沒了造反的名頭。不管是到了錦都還是走到半路的,立刻迎頭折返。

  陛下既然回宮了,那選秀就還得照常進行啊,若是跟著他們胡鬧錯過了初選不得哭瞎了。

  天方各大官道路上行人匆匆,清晨進宮上朝的人亦是如此,腳底下仿佛生了風,走路都嗖嗖的。

  尤慕月端坐在龍椅上,低頭望著殿內跪著的一大群人,黑壓壓的腦袋一個接著一個。這個說臣有本奏,那個說臣有本參,小陛下甚至不用開口詢問,就知道他們想要說什麼。

  “陛下,色字頭上一把刀。”

  春闈大選出來的狀元郎,左相喻柏章站出來,苦大仇深,如是說道。

  朕不過是帶栓子回宮而已,上午來得及冊封大禮,也還沒顧上同房,哪來的刀敢往阿月的脖子上放。

  見陛下的臉色陡變,殿中臣子越發的痛恨起了如今後宮之中的栓妃,那日夜能與阿月相伴的栓妃。你聽這封號,土的都剌耳朵。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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