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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老子戴了綠帽子,還有膽子留下名字?

  血海深仇。

  某位文臣期期艾艾的開口:“這…這…這…可派人去捉了?”

  申屠安接過話頭,把煙扔在地上狠狠的碾了幾下,“昨個夜裡走的,我已經派下人去了。現下錦都全城戒#嚴,其他各城也已經排了令官下去,翻遍天方,掘地三尺也要把陛下找回來。”

  再說錦宮外,全城戒#嚴是不假,城門也封了個嚴嚴實實。按理說這突然醒來打亂了自己的生活軌跡,該不開心啊。但錦都百姓都處在一種詭異的興奮中,每個人都期待下一秒國主就會出現在自己大門口,嚶嚶嚶的敲開門請求收留一夜。

  太刺激了。

  故而本地人都用冷水抹了一把臉,站在大門口拿著畫像按住路過的每個人,比一比。

  天方作為國都,鄰國學子和游商都不少,突然早上出門就被霸道的按在牆上,對著臉又揉又捏的,其中不乏俊俏公子艷麗貴女,還以為是自己應了算命的所說,桃花劫難了。

  一個鄰國學子臉皮薄,紅著臉吭吭哧哧的對按著自己的漂亮小妹說:“男女…大妨…姑娘這是…”

  這位姑娘聽完嫌棄的嘖嘖了幾聲,依舊在他臉上揉來揉去,尋找著什麼。

  忽地街角傳來一陣騷動,數百個兵士不知從何處竄了出去,把一個青俊圍了起來。周圍百姓見狀也跟著圍了上去,不上去還好,上去就完了。這被圍住的人不是旁的,就是畫像上的喻柏章!

  給老子戴綠帽子的喻柏章!

  手裡有東西的都要砸砸他,沒有東西可砸的要不是差人攔著,就衝上去打他了。

  申屠安做事向來親歷親為,不一會兒就得信兒趕了過來。噠噠噠的馬蹄輕快,濺起塵土飛揚,行到近前從快馬上翻了下來,蹲下身卻語氣軟糯,軟糯的嚇了旁邊軍士一大跳。

  “喻相爺,陛下在何處?”

  喻柏章聽了把頭一歪,也不看他,特別有骨氣:“我憑本事拐的陛下,就不告訴你。”

  申屠安聽了立馬站了起來,不識好歹的東西。一腳就要往上踹,喻柏章身子一縮躲的快,喻柏章沒踹上歪在一旁,喻柏章見狀嘴角勾起還頗為嘲諷:“武藝第一?”

  小將軍又要上去揍,被旁邊的人拉住了,打壞了還上哪去找陛下。烏泱泱的一群人就把喻柏章一人捉走了,其餘百姓看人也走了,就接著美滋滋的去摸過路人的臉。指不定下一個摸到的就是帶著面具的小陛下。

  能不美麼,頭頂上的綠帽子沒了,整個人輕飄飄的。

  阿月和喻柏章一同出宮那是給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原,但阿月一個人流落街頭那是等著我去拯救啊!

  再說那位被天方少女按住的鄰國學子,磕磕巴巴邊說邊琢磨用詞是否達意,用儘可能標準的官話對按著自己的少女說:“男女大妨此行怕有損姑娘清譽…我願三媒六聘,迎娶姑娘過門…”

  少女聽了立馬抽回手,眼神定格在差人們與喻柏章的方向,並沒有答話。鄰國遊子以為她沒聽懂,又摸出懷裡揣著的天方常用詞典快速的翻翻翻,搜腸刮肚的找著詞兒。

  不料等到那些差人們一離去,少女立刻轉身跑去了小巷,跑的太快,幾息之間就消失不見了身影。留下鄰國學子一臉悵然若失,嗨呀剛以為能找個老婆,今年過年又要被家裡說了。

  再說那位消失在小巷裡的少女,正是戴著江湖至寶面具的小陛下尤慕月。尤慕月站在小巷裡扼腕嘆息,感覺自己太不講義氣了。喻柏章是去給她買糖餅兒了,竟然被眼尖的賊人們給抓到了。她只能學著其他錦都百姓的模樣,按著別人摸來摸去。

  嗨呀真的是不夠義氣,但朕也不能上去幫幫忙,那不是自投羅網嘛。說要帶自己江河湖海,遨遊自在的人此刻下了大獄。

  可錢還都在他那裡呢,小陛下身上連個包子錢都沒,怎麼辦,今晚可以餓肚子,明天怎麼辦。

  再回錦宮去?

  不可能的。

  蹲在地上的小國主痛定思痛,自己也是讀過書的優質青年,怎麼也不會找不到活計的。還是出城再說,萬一喻柏章頂不住都招了呢?

  (牢里的喻柏章:喵喵喵???)

  一路也不敢問人,她一口錦都官話,若是問人家城門在哪裡,那不就是擺明了不打自招嘛。只好循著自己僅有的幾次出宮經歷,摸索著往城門那裡走,直走到天摸摸黑,才遠遠的看見了城門樓,小陛下簡直是歡呼雀躍。

  一溜小跑朝著城門飛奔而去,快走到的時候城門口的陰影攔在面前,加上天已經擦擦黑,尤慕月一個不留神撞到了人。

  哎呦一聲,小陛下歪在了地上,撞得有點疼。

  接著咣咣咣的幾聲巨響,她聽到東西掉落,以及一聲夾雜在內的低聲啐罵。

  “倒霉催。”

  王二栓被自己的手推車磕青了腿,好不容易捆好的糧食麻袋一個個的滾落在地,其中一個還不長眼的壓在了他身上。低聲啐了一句,但皮糙肉厚的鄉村青年揉都不揉一下,就起身扶起推車,把糧食重新往上扛。

  真乃大丈夫也。

  尤慕月自知理虧,也顧不得身上疼痛,站起來拍掉身上塵土,湊過去頗為抱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來幫你!”

  說著就伸手去扶這個小伙子準備扛起的糧食袋子,黑漆漆的也看不見,王二栓只覺得仿佛一塊滑膩的暖玉貼上了他的手背,不由得心頭一顫。

  這女子說的是地道錦都官話,手也沒有農家人的粗糙,想必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子弟。就順手推開了女子要幫忙的手,扎了個馬步氣沉丹田,悶哼一聲就把糧食口袋扛了起來,哼哼嗤嗤的往推車上放。二栓覺得他一口鄉音太土,也不好意思講話,只是悶頭接著搬糧食,其實氣早就消了大半。

  尤慕月見他默不作聲,也不讓她幫忙,看來是非常生氣。也對,這大包實在是重,平白給人家添了這麼大麻煩,心裡過意不去。被推開後也不好意思繼續上手幫忙,只好又湊上去說:“給你添麻煩了,實在對不住。可這…”

  朕字說了一半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我現在身上並沒有銀兩,不如你告訴我地址,他日我一定會給你送去補償。君無戲…啊不對,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栓子有把子力氣,這麼一會兒已經把糧食都重新綁到了推車上。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官道上掌燈的差人還沒來,眼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作為一個有志青年,在夜色里與一女子拉拉扯扯的講話成何體統?對得起陛下嗎?

  於是王二栓還是不肯開口講話,自己悶頭朝著城門方向前進,尤慕月顛顛兒的小跑著跟了上去,不死心。

  離宮出走已經是對不住天方子民,哪能這樣離去,更何況這人手推車上多少糧食,跟著他餓不著。

  尤慕月快機靈死了。

  ———————————————————不定時出沒的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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