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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東西?”蘇一敏滿臉疑惑。

  “一隻通體發黃的碗,你爸爸的遺物。”

  “沒有啊,我爸一分錢都沒給我們母女留下!這是我媽說的。我媽還說,我爸走了以後再沒回來過,一點良心都沒有!我那時才兩歲,所以連他的模樣都不記得了呢。”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你認真回答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現在這樣子?”蘇一敏打量了下自己,呵呵笑道,“現在挺好啊,叔你想說什麼呀?”

  “明知道自己得了那種病,為什麼還要到處害人?”我的口氣嚴厲而冷峻。

  “我得了哪種病啊,我害了誰啦?”

  “許躍!翟長風!楊月榮!”我狠狠道出這些名子,“得了愛滋病,不趕緊尋求治療,卻想著怎麼傳染給更多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聽了這話,蘇一敏怒髮衝冠,指著門的方向,大聲嚷嚷:“我不知道你在瞎說些什麼!我不認識你,你走吧!從哪來的回哪去,別再來煩我!”

  “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我發出冷笑,“一敏,末日到了,該接受主的審判了。三十四年前,我把你從鬼門關里拉出來,現在,我要把你再送回去——”

  沒等蘇一敏有所反應,我握手成拳,一拳擊在她的太陽穴上,她立馬像麵條一樣軟了下來,昏倒在地上。

  我抹下她的絲襪,套住她的脖子,然後背靠著她,雙手扯住絲襪,用力把她提了起來。她醒了,拼命掙扎,但無濟於事。

  記不清過了多久,她的兩條手臂重重地垂了下去。

  我測她鼻息,她已沒了呼吸。

  接下來,我扒光了她的衣服,用手機拍了數十張照片——我是為了嚇唬許躍才這麼做的。然後我找來菜刀切掉了她的左手,這源於師父立下的規矩:對於偷盜者,必去其一手以示懲戒!蘇一敏是在替父受罰。

  我走進臥室,打開窗子,抬起胳膊肘子撞了一下窗玻璃。我的用意很明顯,為以後的偽證提供依據。

  完成這一切,我下樓了,先把那隻血淋淋的死人手扔進下水道,然後到休息室沖了個澡,換了件衣服,接著出來繼續幹活。第二天,我若無其事去上班,一切風平浪靜。到了第三天,蘇一敏的家人才省親歸來,發現屍體,繼而報案。

  ***

  蘇一敏是8月9日死的,但她並不是我殺掉的第一個梁門後人。

  7月28日,我找到潘依依,結果了她的小命。

  幾十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六師哥潘文才,可是一無所獲。今年6月初的一天,我在大街上瞎溜達的時候,看到有個女子長得很像六師哥,於是偷偷跟蹤了她。

  她無父無母,獨居在一個又髒又亂的貧民區里。

  我向房東打聽了她的姓名,她姓潘,叫潘依依。我當時興奮得大叫了一聲,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長相酷似,而且姓潘,果然是六師哥的女兒!

  於是我開始在暗中觀察她的生活。

  雙親過世,有一個妹妹。妹妹很可憐,被流氓凌、辱,心智失常,臥床在家。她交了一個律師男朋友,希望幫妹妹打贏官司討回公道。

  律師叫張良,花心蘿蔔一個,和她交往的同時,還在與另一位姑娘糾纏不清。我找張良聊過很多次,苦口婆心勸他對感情要專一。他根本聽不進去,依然我行我素。余梁推斷張良是個雙性戀,還懷疑我是他的同性戀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之所以殺死潘依依,原因在於她不肯說出那隻金碗的下落。那天我去了她的住處,直接挑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問她:“你爹有沒有留下一隻碗給你?”

  她反問我:“是一隻金碗嗎?”

  “對!對!對!”我激動得要跳起來。

  “我小時候見過,我爹寶貝得不行,現在被他帶走了。”

  “帶哪兒去了?”我迫不及待地問。

  “還能是哪兒,墳墓里唄。”

  “你爹死後埋在什麼地方了?”

  “幹嘛?”她挑釁地瞪著我,“想挖我家祖墳不成?”

  “快點告訴我,不然我會動粗的!”我裝作一副很兇的樣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動我一根寒毛試試?”她毫不示弱地挽起袖子,然後揚起手臂給了我一巴掌,“老東西,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就那麼好欺負嗎?”

  說實話,我被打得有點蒙。反應過來後,只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這女子下手真重!我馬上感到了屈辱,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長輩,她居然對我如此無禮,太沒有教養了。想到教養,我又想到她的父親潘文才,原來是他偷走了師父的金碗,實在可恨!

  我氣不打一處來,亮出雪白的刀子,威脅道:“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爹到底葬在哪兒了?說!”

  “我呸!”她居然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硬要闖——”我暴跳起來,一刀刺穿了她的心臟。

  ☆、兇手的自白 2

  及至處理完潘依依的屍體,我才感到懊悔,雖然她蠻橫無理不尊敬長者,但是罪不至死。這事成了我心中的隱痛,以至於後來我冒著暴露的危險主動打電話給警察,聲稱自己是潘依依的遠房親戚,讓警方儘快確認她的身份,給她的魂魄一個安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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