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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去見了梁溫,“長姐,究竟怎麼了?”
梁溫眼下唯一能聯想到的就是隔壁的楚二公子勾搭了楚翹,楚翹所懷的孩子不是梁時的。
可是不對啊,孩子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而那個時候楚翹與梁時都在杭州城,孩子只能是梁時的呀。
梁溫幽幽長嘆了一口氣,“三弟,你就別問了,我也不清楚,等你二哥回來,你再細問吧。”
是以,梁府上下,乃至隔壁楚家都開始了猜忌,鬧得人心惶惶的,但也都不敢私底下揣測。
總之,想不通……
*
日落西斜,楚遠帶著楚翹來到了城郊,他並沒有讓楚翹先歇下。
他也想不明白怎麼回事,遂問了一句,“如玉妹妹,你真的打算再也不回去了?”目測梁時很快就能尋過來。
楚翹上輩子也跟著她二哥偷跑出來過,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她這個行徑已經是不守婦道了,楚翹抽了抽小鼻子,坐在車轅上看了一會日落,這才無力道:“活著好生悲涼。”
楚遠一僵,“……”這話真是他家翹翹說出來的?
楚翹一手捂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一邊望著被霞光染紅的天際發呆,“錯了,都錯了,這一切都是錯的。我是一個罪人。”
楚遠愈發聽不下去,梁時此前究竟對楚翹做了什麼?給她徹頭徹尾的換腦子了?
“……休得胡說,你可不是什麼罪人。告訴二哥,究竟發生了什麼?”楚遠自詡智慧過人,這一次他自認猜不出來。
楚翹連連嘆息,鼻音頗重,她給梁時了戴綠帽子,這種事如何能輕易說出口?若是讓旁人知曉了,梁時今後還怎麼在朝堂上讓他人臣服?
楚翹內心深處很清楚,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梁時,只盼著梁時能令娶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將來好生過日子。
楚翹像被霜打的茄子,待夕陽徹底西下,她才看著她二哥,一臉的生無可戀,“二哥,你回去吧,無需管我,且讓我一個人在這裡想想今後該怎麼辦?”
這樣的楚翹是楚遠不曾見過的。
此刻,楚遠因為將楚翹帶出來的那點愧疚也消失殆盡了,即便他這麼做了,可能有損楚翹的清譽,他也不後悔了。
傻姑娘如今太可憐了,都到了自我懷疑的境地了。
楚遠冷哼了一聲,“那個梁時究竟對你做過什麼?一會他來了,二哥給你做主,好生問個清楚!”
楚翹呆了一呆,“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誰要過來?”
到了此刻,她還傻到以為梁時會放手?
楚遠道:“你下回記住了,若是想要離開梁時,一定要往南走,而且半步不能停,否則以梁時的本事,他會在幾個時辰之內將你捉回去。”
楚翹都想哭了,她已經沒臉見人了,如何能見梁時?
就在這時,鄉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楚翹放眼望去,果然就見一身著月白色錦袍的男子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楚翹反映了一下,這才看向了身側的楚遠,不可思議道:“二哥,你出賣我!”
楚遠兀自搖著摺扇扇風,“不是二哥出賣你,二哥其實也無法將你帶走。不過,你放心,這事由二哥給你做主。”
第73章 首輔夫人
從鄉郊回府之後,楚翹好好泡了一個澡。
她現在有孕兩個月了,凡事都得小心翼翼的,初為人母,而且真相如此突然,饒是她這般心大之人,也有些接受不了。
梁老太太和隔壁楚家也派人送了不少補品過來,一時間兩座府邸都在相互道喜,就好像梁夫人當真是楚家的親生女兒似的,楚家那邊也給下人發了賞銀。
楚翹從淨房出來時,梁時就在內室,二人視線相互.交.纏,她又很快垂下臉去,像個十足的嬌羞小婦人,喃喃道:“你別自責了,我又沒有責怪於你。就算怪你趁我昏迷之際,趁虛而入……你也是孩子的父親。”
畢竟她這樣心悅梁時,就算是覺得梁時的做法不地道,也沒法一直與他置氣。
梁時瞬間僵化,本來還有公務纏身,但楚翹有孕一事終於得到確認,他也是頗為欣慰的。
從今往後,他和她之間又多了一層血脈牽連了。
男人清俊的臉上看不出多少狂喜,但他回來之後一直都留在楚翹身邊,即便她在沐浴,他也在外面守著,樣子寡淡,但眼神卻有些不一樣了。
甜言蜜語太過俗套,他能給的只有漫長的餘生陪伴。
“過來。”梁時道了一句,之後從阿福手中取了面巾,看樣子是打算給楚翹絞頭髮。
楚翹走了過去,不該矜持的時候,她從不矜持,很自然的坐在了錦杌上,讓梁時伺候她。
楚翹的頭髮又黑又密,與她上輩子時一樣。梁時至今還記得梳著兩隻丫髻的鄰家小妹妹。
片刻之後,楚翹提出了一個要求,“梁時,我又餓了,我想吃糖炒栗子。”
這個時辰外面的攤販已經打烊了,加之栗子吃多了容易脹氣,梁時今日剛哄好了她,即便日後要控制她的飲食,今晚也可以稍稍讓她放縱一下,“好,都依你。栗子可能沒有,我帶你去吃茶蛋。”
楚翹近日總是貪食,旁人有孕都是吃不下,她卻是恰恰相反,只要一餓,幾乎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也不知道肚子裡懷的是怎樣的孩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