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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翹當然不會告訴梁溫她是因為憂心父親之故,敷衍了一句,“長姐,我聽說張家要被抄了?不過張良倒是沒有鋃鐺入獄,一切罪責都讓張大人給擔了,長姐若還是氣不過,咱們找人將張良捉來,或殺或剮,任你所為。”

  梁溫暗暗感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梁溫雖是拿得起放得下,可有仇還是得報的!她在張家憋屈的那些年不都是因為那個男人不護著她麼?!

  梁溫也有這個想法,她與楚翹不謀而合,只是梁溫自己不太好意思向梁時提出這個要求。

  她笑了笑,“如玉,見你與梁時夫妻恩愛,我也是歡喜的,我這人命數不佳,遇人不淑,但你不一樣,你要信我,梁時是個好人。”

  好人麼?

  楚翹聽說過太多有關梁時的評價,但就是獨獨沒有“好人”二字,不過她也不甚在意,因為梁時所傷之人,似乎都不是什麼善類。

  以惡治惡,也沒什麼不妥之處。

  在楚家待了一個下午,一行人在從恆順胡同慢慢踱步回梁府。

  兩家比鄰而居也是有好處的,府邸之間只隔著幾十丈的樺木林,很適合串門。

  老管家見老太太和夫人都回來了,他上前給老太太行了禮,這才對楚翹道:“夫人,大人讓您過去一趟。”

  楚翹微愣,這才什麼時辰?

  她明明記得梁時彼時常年住在內閣值房,鮮少回府居住,現如今怎的賴在府上了?

  秋日微涼,黃昏的餘暉傾灑在整個梁府上空,楚翹見到梁時的那一瞬,她神色微滯,只見梁時站在屋檐下,負手而立,一貫深沉的眸色此刻顯得有些慍怒,孤冷,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矯情……

  楚翹發現,梁時的視線一直都停留在她身邊,她幾乎是“步履艱辛”的走了過去,她走上石階,站在了屋檐下,與梁時面對面而立。

  晚霞將二人籠罩在其中,成了一副氤氳在霞光之下的畫冊。

  如風和如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此前覺著大人過於老練深沉,而夫人則像個將將出閣的姑娘家,任誰看上去也是老夫少妻,但此時此刻,卻是無比的和諧。

  尤其是大人捯飭了自己之後,他與夫人就更加相配了。

  如風和如影到底也不敢多看。

  楚翹不曉得梁時是什麼意思,但見他垂眸凝視著自己,楚翹心一橫,問道:“二爺,您有何事?”

  梁時的眸色眯了眯,仿佛要將面前這小女子給看穿了才滿意。

  她太過大膽妄為了,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死的了麼?

  梁時明令禁止她外出,她倒好,逮著機會就跑去了相國寺,若非他早就暗中派人盯著她,根本不會知道小婦人與蕭湛見過一面。

  他蕭湛可不是什麼禮佛之人,這場“巧遇”,不過人為的偶然。

  面前的小婦人面頰透白,完美的下巴下面就是細長白皙的脖頸,她仰面看著梁時,堂而皇之的與他周旋。

  梁時此刻無比渴望的想將她擁入懷裡,然後好生質問,她的良心究竟去哪兒了。

  奈何梁時什麼都不能做,即便此刻慍怒無比,也只能配合著裝模作樣。

  此前總以為是她欠了他了。

  可事實上,或許他上輩子欠了她的啊!

  否則,她如何能這般折磨著他。

  梁時低垂眼眸,低沉的嗓音帶著明顯的不悅,“夫人今日一直在楚家陪伴母親?”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楚翹防備之餘,只得先應付著,“正是,還摘了不少石榴,大人可想吃?”

  他可不吃石榴!

  當初還不都是為了陪她,才漫不經心的將桌案上的石榴剝了個精光,太后娘娘好生嬌氣,還嫌棄他粗手粗腳,剝的不甚乾淨,遂又用了山泉水洗淨了才肯吃。

  梁時置於身後的手握了握,蕭湛是他的勁敵,若是二人相爭……梁時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保全身邊的一切。

  “是麼?夫人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敷衍?這才不把我說的話放在眼裡!”

  不是梁時非對她嚴厲不可。

  官場如同戰場,稍有不慎,便會全盤皆輸。他如今剛回朝,需要漸漸籠絡勢力,得罪權勢是在所難免之事。他是炎帝的老師,又是炎帝的左膀右臂,炎帝做不了的那些事,只能由他來代替。

  梁家很快就會重新樹敵無數,這小婦人卻兀自單獨出門!讓梁時如何能不怒!

  他將她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可她呢?根本就是無所謂的態度。

  這廂,楚翹一僵,知道自己瞞不過了,她也不想繼續周旋,更不能讓梁時知道自己是去給父親祈福的,她一時想不出合理的說辭,只好道:“那,二爺要如何罰妾身?若不再禁足一月?”

  梁時唇角猛的一抽,沒想到她會這麼自覺。

  她模樣羸弱,與上輩子的時候其實很像,五官雖然變了,但是神色依舊,尤其是她憤然無力時候的樣子。

  小婦人身形纖細,宛若下一刻就能在秋風中搖晃。

  這兩年……辛苦她了。

  本就是嬌滴滴的人兒,還真給他當了兩年的冥妻,她怎的沒有臨陣脫逃?

  梁時突然一陣心疼,他語氣緩和,但也沒有就此放過她,道:“隨我進來。”

  梁時轉身往書房內走,楚翹也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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