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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真的在溜冰!
湘悅不記得,自己何時曾經這麼放肆的快樂過。她縱情的享受,滑行時帶來的速度感,任由寒風把臉吹得發麻。
“我會溜冰了!”她大聲喊叫,笑聲跟呼吸時的白霧,一起逸出唇瓣。
大手探來,環住她的腰,輕易將她轉過身來。她毫不反抗,笑著撲進楊仁國的胸膛,小臉紅通通的,貼上他溫暖的懷抱。
“怎麼樣?”
“好高興。”她喘息著,雙眼晶亮。“還有,風很冷。”雖然只滑開幾公尺,但是她驕傲得覺得,像是獨自去環遊世界一圈。
大手圈抱,男性的氣息、暖燙的溫度,貼緊了她,每一寸的柔軟都被嵌進他剛硬結實的身軀,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距離。
“這樣還會冷嗎?”低啞的嗓音問道。
因為相貼,感受到彼此的不同。這麼被他擁抱、被他注視,她怎麼可能還會感覺冷?身體的每一部分,不管是熟悉的、或陌生,每一個細胞都在發熱。
只是,她卻口是心非。
“還有一點。”細嫩的小手,主動捧住俊臉,用指尖描繪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後是他的薄唇。“我需要你……”
她凝視著身前高大的男人,看著他疼寵的眼,忍不住悄聲要求。
“幫我取暖。”
湘悅將粉嫩的唇,印在薄唇上,吻上了楊仁國。
【第五章】
他的味道,讓她迷醉不已。
薄薄的唇有雪乾淨的滋味,最初是冷的,直到他吐出一口呼吸,瞬間就變得火熱,她粉潤的唇瓣也暖透,陶醉的逗留不去,閉眼仔細感受他唇上的氣息。
高大的男性身軀,突破一開始的當機狀態,用力抱緊懷中的小女人,彷佛要將她揉入懷中。
湘悅在薄唇上輕喘,縱使雙腿碰觸不到冰面,全身都倚靠在他懷中也無所謂。她的理智、她的身軀都認定,這寬闊的胸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透過幾層衣物,他們的心跳交迭,都跳得那麼快。
這不是她的初吻,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唇下親吻的男人如此陽剛。
他身上聞不到古龍水的香味,每寸肌肉緊繃賁起,被風雪吹亂的黑髮,帶著些許濕冷,跟熱燙體溫形成極大反差,男性身軀因竭力克制而輕顫——
等等!
湘悅倏地睜大眼睛。
他、他他他他他——他的舌頭——
薄唇下的齒,輕咬她的粉唇,貪戀唇瓣內的潤軟,一再用舌尖廝磨,直到她嬌喘的輕哼,隨即霸道的糾纏,誘引她青澀回應、顫顫依附。
噢,好、好吧,這樣的吻,的確是她的初次,遠超出她以往的體驗!
男性的低吼,如遠方悶雷,她在癲狂的深吻中,時而被狠狠吞噬,時而又被柔柔寵溺,反覆無數次,直到她神智迷離,水眸霧蒙蒙,心甘情願被他擺布。吻得太深,熱燙的不只是彼此的體溫,還有如火焚般的**。
他點起的情|欲之火,足以融化厚厚的冰層。但是,即使冰凍的湖面裂開,同時吞噬他們,她也不會感覺到寒冷,他的熱情已煨得她燙壞。
“我們回去。”他在她唇上低語,聲似嘶吼。
她虛軟得無法點頭,不僅僅是雙頰泛紅,而是從腳趾頭到發梢,都浮現潤艷的粉紅。發燙的小臉埋在他胸口,聽著跟自己同樣激烈的心跳,任由他過緊的擁抱,帶著她離開冰面,回到城堡里。
平日熱鬧的城堡,聽不到半點聲音,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與話語,有一半的人禮貌的轉開視線,為他們保留隱私,卻有另一半的人大膽直視,看得興味盎然。
人們的注視,她從小就已經習慣,但是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這些注視都消失——最好是所有人、所有眼睛都消失——這麼一來,她才能跟仁國獨處。
他要抱著她去哪裡呢?
湘悅羞羞的想,不敢抬起頭。
是去她的房間嗎?
基於安全原則,城堡裡頭就算沒人的地方,也充斥著攝影機,就連她的房間也不例外,他們並沒有真正能獨處的地方。
所以,當他放下她時,她緊張的先睜開一眯眯的眼查看,映入眼中的景象,卻讓她一時愕然,雙眼瞬間睜大,嫣紅的羞色咻咻咻的褪光,小臉茫然的環顧。
工作室?
她完完全全不明白。
為什麼是工作室?
這裡放著精密儀器、一迭迭筆記、成千上萬種顏色的真絲繡線、細如髮絲的金線、最頂級的珍珠,還有那頂尚未修復的皇冠,卻只有一張椅子,而且只夠她一個人坐,絕對容不下兩個人擠,何況還是他這種彪形大漢。
雖然再一個吻,就可以讓她忘掉一切,但現實環境還是引發疑慮,至少舒適很重要。如果是在她的房間裡,就有大大的床,絕對很舒適,空間也夠大咳咳,這是他們的初吻,進度不會太快,還不需要床。
至少,現在還不需要。
但,她又不由得想到,在床之外的地方,能做些什麼?
想像力比脫韁野馬更不受控制,曾經看過的古老chun宮圖,奇特的地點、難解的姿勢,在腦中嘩啦啦的自動翻頁,變成栩栩如生的動畫,只是主角變成她跟他,忙碌的這樣這樣,又那樣那樣。
有他熱情的引領,或許地點是哪裡、環境舒適與否都不重要,他接下來要對她做的,說不定更撼動她的世界。
在她期盼的注視下,龐大的身軀在她面前蹲下,俯身-再俯身,粗糙有力的大掌碰觸到她的——
溜冰鞋!
在水眸愕然的注視下,仁國輕巧的解開繩結,脫下沾雪的溜冰鞋。
呃,也對,不論做什麼事都需要先脫鞋,尤其鋒利的冰刃又那麼危險!
期盼的情緒再次高昂,她期待得有些顫抖,看著他再度探手,嬌小的身軀還微微向前傾,等得迫不及待。
這次,大掌來到她的手上,輕柔的脫去小羊皮手套,再逐一按摩她的指節,讓血液回到手中,驅逐最後一絲寒冷,直到她的手變得柔軟、泛紅。
細嫩無痕的雙手,從來最受保護,成年之前甚至每晚都泡在溫牛奶里,先天的優勢與後天的養成,使得雙手觸覺變得極為敏感,當他粗糙的指腹,揉按著一個又一個指節,她臉色酡紅,要不是咬緊了唇,肯定就會呻吟出聲。
終於,他仰起頭來,薄唇微張。終於——終於——
“我出去一下。”嘶啞的聲音宣布。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黑眸亮得像能灼燙人。
“我出去一下。”他站起身,不忘拿起溜冰鞋。“溜冰之後最好喝杯熱茶。”他推薦。
小腦袋很不確定的輕輕點了點,算是同意。
“我會請別人送來。”他說道,視線已經轉開,腳下步伐踏得飛快,轉眼就離開工作室,消失在敞開的門口。
腳步聲逐漸遠去。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的腳步聲。
湘悅在椅子上,茫然不解的坐著,小手輕按著唇。
她沒有嘗過這麼激烈的吻,也未曾感受過,此時這種深深的惆悵,只知道親吻他,跟親吻別的男人絕對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刻意敲得又響又久,直到她開口回應。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