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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等怎敢拘著本官這麼多日,本官什麼都沒做,放本官出去。”

  還未走近,牢里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怎麼回事?”不是關了許久,怎麼還如此精力十足。

  他記得,這季軍,不是個文臣?

  “回陛下,我家老爺雖留了品級在,卻終究已經是卸了官任之人,歷來又低調了些,想來已經有許多人已然忘了,其身上還留著品級在。”

  蘇嚴說的極其自然,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羞赫。

  “所以做事諸有不便,未曾為難過一次這位季太守,只是遣了人扣著人,未動刑,未審問。”

  所以,這位季太守可能是覺得,自己依舊無辜,而他家老爺,是不敢而不是不屑於動他。

  作者有話要說:em...下一章發糖糖呦~

  em...應該,大概,是糖糖吧

  嘿嘿嘿,是前世呦~

  不接這章呀

  第37章 前世

  蘇諾自榻上驚坐而起時,天還黑著,可是暗處的人,卻如失了魂魄一般,枯坐了許久,才將將動了動手指。

  好半晌,才溢出一聲笑來。

  可是笑的極苦,極痛。

  她驟然憶起了從前,幼時,她也是有可能,陽春白雪過一生的。

  雖父侯對外宣稱,寧安侯府誕下的是個小世子,但是幼時的她便長的雌雄不辯,說是個白淨些的小公子,或者玉雪糰子一樣的小女孩兒,都是有人信的。

  她學過小子該學的騎射武藝,也學過女子的琴棋書畫,女紅禮儀。

  曾外出去神醫谷長住,也曾在街頭鮮衣怒馬。

  因著蘇八自幼與她身形相近,幾乎一致,相當於她的金蟬脫殼之法,給了她諸多自由。

  是啊,當初,那個溫溫柔柔的姑娘,也不是給她養的另一條命啊,不是貨真價實死遁的退路啊。

  是從什麼時候起,就變了呢?

  是她驟然被擄走,數月不歸時?

  還是她初次服了林安改造嗓子的藥物,一襲白衣,奔付京都之際呢?

  她記得,她逃了回去看見父侯時,那個一向堅毅的男人赤紅了眼,卻只是輕輕的將她擁進了懷裡,連問一句,只有有些哽咽的一句,“回來就好。”

  失了一生摯友,唯一的親生骨肉失蹤,摯友之子下落不明,那個男人卻依舊直著腰,強硬的撐著,卻夜裡,自己女兒的窗外,泣不成聲。

  她怎麼不知道呢,一直知道的啊。

  那時的她,也不過十一二歲,縱然年少出色了幾分,也未歷過什麼血雨腥風,獨自一人受制於人,又失了內力任人魚肉時,怎麼能半點懼怕也無呢?

  可是她是天之驕子,是父侯和母親的唯一骨肉,還是師傅的弟子,她要活著回去,不能讓父侯和母親失望,也不能讓自己的師尊失望。

  她還記得,那個曾經不怎麼溫柔的男人,滿目愧疚的看著她,溫和的囑咐她一定要活著的樣子。

  那時初回府的她,夜裡確實得聽著那首清心曲才能安眠。

  父侯在窗外時,其實她還未睡著。

  怎麼能輕易入眠呢?那時的自己,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呀,卻還是生怕,醒來之後,發現自己依舊被困在某處,還未脫身。

  那個人,是她受困許久,第一個等來的熟人,也是救她於水火之人,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那時的她,是快恢復了內力,也是故意引了官兵過來,可是精神已經快瀕臨崩潰的少女,若是未聽見那曲清心曲,只怕是這一生,都無法好過了。

  縱是乾乾淨淨的活著了,也忘不了那些,受人所困,看見不能忍之事也無力施救的絕望。

  皇子逼宮,一死一傷,先帝崩殂,那人被趕鴨子上架,她若不去,那個人該怎麼坐穩帝位呢。

  朝中大臣,有幾個會忠於他呀。

  離去那日,父侯看著她,終是嘆氣,“阿諾,你可知,此去,恐怕便沒有回頭路了?”

  可是她呢?

  只是伏地跪了下去,信誓旦旦,“此去,無悔。”

  千里奔赴,率先稱臣。

  恐怕一開始,她就是喜歡程臬那傢伙的呢。

  從幼時初見,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縱是失去了自己的母親,不怎麼得自己的父皇恩寵,卻還有外家庇護。

  程臬生的好看,符合她的審美,自小.便是。

  所以小時候,她便願意多看他一眼。

  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明明是知己之誼,輔佐之誼,君臣之誼的。

  她和程臬,原本也是相互信任過的。

  哦,是了,白城一事後,程臬還是疑了她,因為那句,寧安侯府,擁兵自重。

  因為她先斬後奏,斬了那私通匪人的官員,直接任命了他人。

  程臬給了她用人的權利,卻又因她沒有提前詢問過自己的意見而生了疑心。

  她一路風塵回去,卻在那個人的眼裡看見了猶疑。

  是夜,她一人在屋頂飲酒至天明,引發了體內舊毒,是怒極又拿她毫無辦法的林安匆匆趕到,才救下了她。

  也是那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父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帝王之心,莫不多疑,本是常理。否則,如何會有那麼多狡兔死,走狗烹。

  父侯又怎麼會,將她當了男兒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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