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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張將軍早上來過了,不過沒待多久,送了兩隻城東李記酒樓的烤鴨過來。”
張安有功之身,如今事已了,已經被賜了官,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將軍,從五品。
“那位羅小姐如何?”蘇諾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今日的風著實有幾分涼,她身上原本的衣袍也確實有幾分單薄。
果然,好看並不能當飯吃,也不能讓她不怕冷。
“還是照舊。”
“主子,往後的衣裳該添厚一些了。”琉璃不怕死的上前說了一句,頗有些語重心長。
她知道主子不想讓人生疑,但是不是她說,主子這畏寒的名聲,這京中可還有人未聽說過不成。
“嗯。”蘇諾不輕不重的應了聲,腳下未停。
她倒不是怕旁人臆測什麼,只不過畏寒一事,確實有那麼幾分不是很瀟灑帥氣。
作者有話要說:小變態出現啦~
哈哈哈,祁家倆兄弟都有點變態,不過祁修的故事會在後面展開~
小劇場:
祁陽:得不到的,就死掉好了。
祁修:就算她不愛我,我也想她活著。非要死一個的話,我去死。
祁陽:你已經死了。
祁修:……
第28章
一眨眼,已經過去大半月有餘,十月尾的氣候,越發的冷了起來。
今年的冬天,仿佛來的更加凌厲了些。
“陛下,那人求見。”全盛躬身進來的時候,神色愈發的謙卑。
陛下今日心情並非很好,沒幾人敢觸陛下的眉頭。
“宣。”
案後那人放下摺子,不耐的揉了揉眉心,雖疲累,卻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屬下晏和,見過主子。”那人一身雪白色長袍,脖頸間還添了一件純白色的狐裘,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看起來,比阿諾還要更怕冷幾分。
程臬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起了幾分疑惑。“據朕所知,你可不信晏。”
潯陽王的庶長子,姓程名和。
“主子有所不知,屬下自始至終,都是姓晏的。那些陳年舊事,已經是些陳芝麻爛穀子了,但是晏和知道,主子要尋的人,是晏和。”
那人面上帶笑,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和林安身上的溫潤清直不同,這人身上的氣質雖溫和,卻是使人如沐春風。
“主子所以為的仇家,與晏和而言,是九死無悔難報其恩的恩人。”
“但是這和主子想讓晏和為自己做事並不衝突。他們,無心權勢,不會讓陛下有半分為難。”
雖立於下首,卻是坦坦蕩蕩,脊背一絲不彎。
程臬眸子裡滑過深意,聲音多了三分疑問。“你這般坦誠,不怕朕做些什麼不成?”
“主子不會。”晏和笑著搖頭,毫無半分緊張之感,那個小少年一心擁護的帝王,怎麼會有那樣惡毒的心思。
他屈膝跪了下去,眼神坦誠,話語真摯。
“晏和無甚大的志向,主子於晏和有救命之恩,晏和自然忠於主子。”
“既然這恩仇關係立不住腳,朕如何信的,你那一身的傷痕累累,不是為了取信於何人?”
程臬沒動,面上帶了幾分笑意,卻不及眼底。
恐怕不是為了取信於何人,但是也必是別有居心。
畢竟前世這人忠於丞相一系是事實,雖不至於擔心其叛變,卻也不能完全放心用一個不知具體底細的人。
若是他不坦白,程臬如何也想不到,此人會覺得,潯陽王府會是他的恩人。
畢竟據程臬的人所查到的,這個晏和,在潯陽王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若是陛下的人未救晏和,晏和已經死在了亂葬崗。”那人笑的溫和,眼裡卻有執拗。
“晏和本是想以死脫身的,以求不拖累潯陽王府,可是晏和或許命不該絕。”
“朕如何信你?”程臬心裡已經信了三分,卻仍問了出來。
潯陽王曾經在他幼時伸出過援手,並非那苛責兒女之人,傳言中潯陽王一直對自己的庶長子不好,並非很能讓他相信。
如今這人又是這般說辭,他不能不疑。
“主子不必信晏和,且用著看便是。”晏和長袖微動,淡然拱手。
沒有人想死,活著多好啊。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他也想活著,在暗處守著他想守護的人。
是非對錯,在他眼裡並不要緊,生死,亦是比不上他所要護之人的性命安危。
他不懼死,否則他不會親手斷了自己的經脈,甚至禁止潯陽王府的任何人去亂葬崗尋他。
只有這樣,那人才查不到王府去。
“你所求為何?”程臬手指微屈,在桌上叩了幾下,並未發出什麼聲音。
一個人想活,很正常,但是一個不怕死的人想活,必是有所求。
“屬下請陛下承諾,若是潯陽王府安分,便護其長久。”晏和聲音溫潤,潯陽王府養了他多年,恩同再造。
若不是為了一府之人的安危,他不會以自己做餌。
“成交。”程臬起身,緩步走到他面前,親自將人扶了起來。
“屬下手上的消息網,除了大部分已經毀了之外,剩下的部分,恰恰留在這京都,陛下可遣人監管。”晏和十分坦然,若是旁人,他未必會和盤托出,而是報了恩便可。